街道上一片死气沉沉,倒不是说没有商业活动以及休闲娱乐,只是那些人给丧钟的感觉,就像是提线木偶,而这里像是个温度稍高的冥界。
生活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类,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微笑,像是很幸福地走过街道,但那些笑容非常僵硬,就像是用胶水固定皮肉粘出来的模样,几百上千人连嘴角上翘的角度都一样。
这里通行的货币是一种金银币体系,上面还雕刻着索鲁斯的头像,人们用它来进行贸易。
苏明带着一行人藏在暗处,观察着街道上人们的生活,看他们拿金币在店铺里消费购物,又用找零的银币去住店和吃饭。
天空中的帆船来来往往,停在本该是纽约港的位置,各式各样的货物都由他们带入这座城市,但这些外来者的表情也不对劲。
“呼,斯莱德,这里给我感觉不太好。”裹着两块布,像是一张卷起的地毯,死侍轻轻跳到丧钟身边:“说不好为什么,明明看着什么都正常,可就是让我菊花发紧,不信你摸摸。”
“噗!”
丧钟又手滑了一下,猫头鹰匕首虽迟但到。
“我当然知道这些人不对劲,精神状态方面的不对,也许他们早就被洗脑或者驯化了,他们在这里生活,可能只是继承者们想要让他们在这里‘表演魔幻世界的平民如何生活’而已。”
死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皮,蠕动着从布卷里钻出,拔下了肚皮上的匕首还给表哥:
“扮演魔幻中世纪生活吗?还真是挺会玩的。”
他有点感慨地把大肠在手里盘着,用手撑着伤口避免它太快愈合,然后将肠子放回肚子里,继续挤眉弄眼地说着:
“如果我也有一个世界,我肯定要让所有居民都天天表演家庭情感伦理大剧,比如A爱上了B,但B爱的是C,C爱的是D,以此类推,让所有地球人形成一个巨大闭环。三角恋和四角恋都弱爆了,表哥,我发明的这种‘立体全方位环状恋’怎么样?”
苏明还没有表态,格温侍先吸了一口凉气,别的先不说,就是把人类情感控制到那种地步就够反社会的了。
不过还真有点好奇啊,如果真那样安排,会有什么结果呢?
不知不觉间,格温侍又露出个可爱的笑容。
“不怎么样,因为你没考虑过最后剩下的两人会不会是同性。”苏明走在挑选了一个市场角落处的摊位,向那边走去:“假设一下,让你和电索配一对,你愿意吗?”
“噫!太恶心了,不过如果换成彼得的话,我应该可以试试......”死侍思考了一下,显得很认真地说着,他真的考虑过了,用他那腐烂残破的大脑。
丧钟摇摇头,懒得搭理这货了,他走到了选中的摊位前,这里摆放着一些干巴巴的海鱼,上面还有苍蝇飞来飞去。
摊位的老板眼窝深陷,显得十分疲惫,但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笑容:
“欢迎!先生你想买鱼吗?”
“我想买图腾,你这里有吗?”苏明伸手翻了一条鱼,扯着尾巴掀起来看看。
摆摊的男人顿时紧张起来,瞳孔放大,身体还开始剧烈颤抖,哆哆嗦嗦地说:“你怎么敢?怎么敢问这样的问题?这不在剧本上,你别害我,那些都是主人们的食物,我们必须服从主人。”
“哦,果然城市就是舞台吗?”苏明丢下了手里的鱼,搓了搓指头:“如果我有个蜘蛛图腾没有上交给主人会怎么样?”
“卫兵!卫......”
摆摊的男人想要高声呼叫卫兵过来,然而他面对的可不是心慈手软的蜘蛛侠,而是丧钟。
绞杀瞬间就掰断了他的脖子,吞噬了他的血肉和记忆,苏明的体表则一阵扭动,他眨眼间就变成了鱼贩子的模样。
迈步走进摊位之内,苏明拍拍绞杀变化而出的染血围裙,接替了原主的身份。
“这里的人都被洗脑训化,已经没有救了,他们立场站在对面,无限忠诚的那种,索鲁斯在他们眼中就是唯一真神。”
苏明消化了对方的一些记忆,作为奴隶演员,这个扮演鱼贩子的家伙就是个普通人类,并不知道什么隐秘的东西。
格温侍十分直接,她也走到卖鱼摊位的内侧,找了几个鱼篓后面躲好:
“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杀光他们免除这些风险好了,这么做更稳妥。”
穿着皮夹克的拓也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也是,如果没办法治疗且不可逆的话,我们就只能请他们成佛了啊!”
“成佛......”三无萝莉潘妮小声念叨了一下,低头思考。
低情商的说法:杀光他们。
高情商的说法:请他们成佛。
听起来就不一样,后面一种让人心里暖暖的呢,潘妮表示学会了,同为机甲驾驶员,她以后也要请破坏纽约的坏蛋们成佛。
“喂,你们俩好像比我还疯啊,表哥说的‘他们’可是指这整个星球上的人类。”死侍裹着破布趴在了鱼摊上,摆出卧佛一样的姿势:“为什么你们听到灭绝令都没反应?”
拓也一耸肩,十分坦然地回答死侍:
“因为他们是敌人那边的啊,虽然请他们升天我也很难过,但这就是战争,我讨厌战争,也因此更要亲手尽快结束它!”
格温侍也躲在鱼篓后面冒出个头:“对的,发现了危险不提前解决,抱着侥幸心理骗自己,这是超级英雄漫画里最毒的地方了,我更倾向在敌人们向我们发起人海战术之前,把他们都淹死在睡梦里。”
“淹死......”潘妮小声重复,若有所思。
闻讯赶来的卫兵们来到摊位前,丧钟完美糊弄走了他们,说只是刚才金币掉了,他一激动就叫了卫兵。
卫兵们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看摊主,又扫了一眼几个顾客,默默离去继续巡逻。
丧钟这才走出卖鱼摊,变回独眼的形象:
“单个样本的记忆也许太主观了,我再找几个原住民‘询问’一下吧,虽然清洗一个地球不会给我造成什么心理负担,但还是要避免人力浪费,万一有可以救的也能安排去我的世界太空采矿,毕竟都是人类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