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明回到餐桌旁的时候,烤肉尚是热的,他面色平静地搓搓手,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今天外面还真够冷的,其实你们不用等我,继续吃吧,史蒂夫,来喝酒。”
史蒂夫不疑有它地端起酒杯和苏明碰碰,他虽然和琴酒已经喝了不少,但超级士兵有着高速新陈代谢,酒精对他基本没有影响。
“你帮霍华德挑到合适的礼物了吗?”
他注意到霍华德没有回来,应该是回家去了。
苏明喝了一口红酒,笑着点点头:“是的,玛利亚看到礼物十分高兴,她说那是她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
“圣诞礼物一般不是明天早上才拆吗?我记得小时候我爸爸总会在我睡着以后把礼物放在袜子里,挂在我家的壁炉上面。”史蒂夫对于斯塔克家的习惯有些不理解,现在才晚上八点多,拆礼物也太早了。
“都是霍华德的错,你知道他那个人,有点好东西就喜欢拿出来炫耀,简直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苏明看起来有些无奈,像是责怪霍华德破坏了惊喜。
史蒂夫转念一想,确实也是,霍华德平时要是有点什么新发明就会大肆宣传,和他一起打麻将的时候他嘴里总是不闲着。
什么前些天发明一种新炸弹啦,上个月搞出了新武器啦,说得斯塔克工业的其他人好像都没有什么研发能力,完全是靠他一个人撑起来的一样。
史蒂夫现在是个合格的漫画家了,他的休闲活动就是去斯塔克麻将屋‘外出取材’,他对于下一部作品有些想法,他想要画一部用麻将来战斗的热血漫画。
主角一定得是美少女,就叫麻将女侠什么的。
虽然酒精对史蒂夫无效,可是他现在明显心情好多了,他熟练地切了一块肉到自己的盘子里:“霍华德确实应该回家,我听弗瑞说玛利亚前些天给霍华德生了个儿子,我还没顾上去看看那个小家伙。”
“我刚才见到了,他给孩子取名安东尼·爱德华·托尼·斯塔克,上帝,我真不知道怎么名字这么长,所以我叫他托尼。”苏明笑着点点头,十分赞同史蒂夫的观点,又问:“尼克弗瑞现在还和你有联系?”
“我之前是被后勤处开除的,但后来尼克弗瑞不是组织了一支叫复仇者的队伍么,那属于私人的编外体制,他想要让我去带队,所以经常来骚扰我。”史蒂夫耸耸肩翻了个白眼:“比如趁我不在偷偷潜入我的公寓,坐在黑暗中的沙发上。或者是明目张胆地撬锁进来,像是口香糖一样赖着不走,他告诉了我不少事情。”
“啧,尽管我作为后勤处的赞助商和弗瑞接触不多,可我听说他向来不喜欢灯光,仔细一想,他躲在黑暗中一定很惊悚。”苏明装作一副不熟的样子。
史蒂夫点点头:“谁说不是呢,你应该很久没见过他了吧?前些年他在战斗中瞎了一只眼睛,你听说了吗?”
“没有,受伤严重吗?”苏明一脸同情。
“我大概检查了一下,那眼珠已经坏死了,但他表示不想摘除,谁知道怎么想的。”史蒂夫偷偷瞟了一眼苏明的眼罩,作为朋友他想给弗瑞买个同款的:“还有那支名叫复仇者的队伍,我在新闻上看过几次,那些成员......好像不是那么正派。”
史蒂夫现在自己也有些小钱了,毕竟退伍费和漫画稿费都是很不错的数字。
“复仇者吗?我没看过他们的新闻,但你如果觉得他们不是好人就更不能答应弗瑞了,他那个人心比肤色还黑。”苏明关心地拍拍史蒂夫的手背,一脸慈祥的样子,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老人。
实际上呢?第一代的复仇者确实不是好人,他们只是帮弗瑞干脏活的人。成员只有四个人就分别是人格分裂者、敌对间谍、连环杀手、绿茶女。
其中‘猎人’克莱文最有名,他把杀人视为狩猎,先将人抓起来再投放到孤岛上让他们逃跑,丛林中到处都是他事先设下的陷阱,他会在猎物离开几小时后带着猎犬去追捕这些他们,杀掉猎物后残忍地剥皮砍头留作纪念,这就是‘克莱文游戏’。
在616宇宙,七十多岁的克莱文都能击败蜘蛛侠,蜘蛛感应甚至都无法让彼得从那个老头手里逃离。
“我知道的,教父。”史蒂夫点点头,对于苏明的关心显得十分受用,他主动地举起酒杯:“不谈弗瑞那么黑暗的人了,我现在这样就好。”
苏明点点头,十分赞同地举起酒杯:“说的没错,他们太黑暗了,不要和他们玩。干杯孩子,圣诞快乐。”
琴酒和秘客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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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又是一年积雪融化的时候。
这一天,史蒂夫正坐在自己的画室里给新漫画立大纲,耳边都是屋檐上的冰棱融化后积水滴落在阳台上的声音,早春的风还是很凉的,但以他的身体素质不用在乎那些。
他开着窗户给画室换气,几乎每天都缩在这小阁楼改造的画室中,空的啤酒罐,吃外卖剩下的餐盒,让周围的气味可不是很好闻。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有点不在状态,觉得心神不宁,还总是打喷嚏。
要知道经过超级士兵改造后,感冒这种东西就和他绝缘了,现在的这种表现完全没有道理。
“难道这就是教父所说的,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肯定是号角日报的主编,他催稿还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史蒂夫苦笑了一下,新漫画还处于构思和人物设定阶段呢,哪有那么快?
催催催,这些追魂索命的编辑简直比九头蛇还麻烦,至少面对九头蛇的时候史蒂夫不会这么无奈。
他丢下手里的笔,无奈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走向墙角的杠铃,打算先做上几百个五百公斤的卧推换换脑子。
军绿色的T恤被肌肉撑得鼓鼓的,对于普通人来说沉重的杠铃被他快速推起放下,仿佛都推出了残影。
他一边锻炼身体一边思考事情,他认识到自己面对着很多问题,就像是迟到的中年危机终于来了一样,什么事情都不太顺利。
又是一个月根本没有佩姬的消息,她仿佛就把‘操场’基地当成家一样,全心全意投入国家建设中去了。可她是个英国人啊,虽然是双国籍,可还是英国人啊。
“铃铃铃......”
电话突然响了,史蒂夫的手顿了一下,发力把杠铃放回原位,疑惑地从健身器材上坐起身来。
他明明记得昨天睡觉之前他拔了电话线的,因为编辑催稿实在太频繁。今天起床他重新把电话插回去了吗?好像没有啊......有些奇怪,但既然电话响了,他也听到了,那就没有不接的道理。
他撩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一只手拿起了电话:“史蒂夫。”
“我是霍华德,史蒂夫,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霍华德反常地语气沉重,连他这样平时轻佻到极点的人都变成这样,顿时让史蒂夫有了不好的预感。
“发生什么了?”
“威尔逊先生昨天晚上去世了,今天是葬礼的日子。”霍华德深深出了口气,听筒那边传来了吸鼻子的声音。
史蒂夫捏紧了话筒,他的脸不由地颤抖着,但他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哪个威尔逊先生?”
他希望是什么同姓的人,而不是他知道的那个。
霍华德的声音打碎了他最后的希望:“你的教父,斯莱德。”
“不,不可能,他的身体很好,而且还很年轻。”史蒂夫不断地摇着头,手里的毛巾都被撕碎:“上次见面时他还......”
“接受现实吧,史蒂夫,听着。”霍华德打断了他的话,提高了一些声调:“他只是看着年轻罢了,你自己今年都五十多岁了,他呢?”
电话中传来长久的沉默,好半天后才能听到史蒂夫恍惚的声音:“他在哪?”
“三一教堂,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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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门的,甚至忘记了他是如何抵达教堂门前,在被人流一次次推搡后,他才反应了过来。
天空阴沉沉的,三一教堂哥特式的屋顶指向天空,建筑物旁的公墓中有着光秃秃的树木,泥泞的土地在背阴处还有少许积雪。
来的人很多很多,不光是威尔逊企业的员工,还有很多曾经受到过企业帮助的人。
比如过去几十年间忠实的消费者们,和企业有业务往来的商人,史蒂夫还看到了许多二战老兵,因为当年威尔逊的铁壁坦克让他们成功从战场上活了下来。
这些人都是来自发参加葬礼的,附近的街道都挤得满满当当,时不时传来的汽车喇叭声更是显得尖锐凄凉。
没有办法让所有人都进入教堂,很多人只能在教堂外等着下葬,他们手里还拿着各色的鲜花,情绪十分悲痛。
霍华德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教堂门口,身边则是抱着孩子的玛利亚,他正在和负责入场嘉宾登记的洛琳说话,没有看到史蒂夫的到来。
史蒂夫过去和他打招呼,他只是转过身来送上一个拥抱:“进去吧,琴酒正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