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不若让张吉祥来回答皇上的问题。当时皇上第一次诏臣妾侍寝的时候,张吉祥应该也还有印象。”秦昭看向杵在一旁的张吉祥道。
张吉祥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把当时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那时候还在东宫,皇上还是太子殿下,因为觉得秦昭已成良娣,不能让秦昭独守空闺,便诏了秦昭侍寝。
他清楚记得这件事不是贵妃娘娘主动的,这不能冤枉贵妃娘娘。
萧策听完张吉祥的叙述后抿紧了双唇。
张吉祥的意思是他想多了?
可为何他的梦像是自己才是被侵犯的一方?
“皇上会不会是有被害妄想症?”秦昭见萧策还在纠结,脱口而出道。
萧策冷眼看着秦昭,“爱妃是何意?”
秦昭徐声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虽然臣妾知道皇上不喜臣妾,但也没必要这样往臣妾身上泼脏水。当初是皇上让臣妾侍寝的,臣妾还不至于胆大到敢把皇上灌醉……”
萧策听到这儿,一记利眼扫过来:“你怎么知道把朕灌醉的细节?”
他清楚记得自己只说她色丨诱他。
秦昭傻眼,她刚才说了“灌醉”这个词汇吗?
“臣妾不知道啊,皇上说的色丨诱,似乎只有在皇上醉的情况下才能生吧?”秦昭呐呐道。
萧策觉得秦昭这话圆的不高明,他冷眼打量秦昭,总觉得梦里的事秦昭是知情的,否则她怎么会准确无误地说到灌醉?
秦昭看到萧策打量自己的眼神,心凉了半截。
她刚才居然说漏嘴了,萧策疑心病这么重,她要怎么向萧策解释清楚?
“皇上如果只是想找臣妾的麻烦,大可以直接跟臣妾说,没必要找些莫须有的事情栽赃臣妾。再者,皇上本就是臣妾的男人,就许皇上对臣妾上下其手,难道就不许臣妾对皇上主动一些吗?这是什么逻辑?难道皇上喜欢臣妾在榻上的时候像块木头?”秦昭作委屈状。
萧策听到秦昭这一连串的话有点迷糊,不过他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此前秦昭对他很冷淡。
这回倒是话多了,变得正常了一些,这才是真正的秦昭。
会不会是因为秦昭心虚,才故意解释这些?
白天的时候她可是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张吉祥,你和其他人都退下。”萧策决定跟秦昭好好说道说道。
秦昭目送其他人走远,心里有点慌,看萧策这个样子,确实是想和她好好聊一聊。
待所有人走远,萧策才命令秦昭:“爱妃坐下。”
秦昭依言入座,规规矩矩的样子。
萧策看到她这个模样,愈觉得她确实是在心虚。
他拉了另一张椅子,在秦昭对面坐下,直言道:“朕做的很多梦都跟爱妃有关,但是爱妃和现在长得不一样,性子却是一样的,还有阿原……”
听他这么说,秦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萧策所做的梦全都是前世真实生的事,就像以前的萧策总是梦见吴惜柔一样。以前她还吃醋来着,现在萧策梦到前世的自己,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是他心里有她?还是因为跟她相处的时间多了,他才夜有所梦?
“臣妾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秦昭只有装傻到底,她总不能告诉萧策,那是他们混乱不堪的上辈子。
而那一世生的尽是些不好的事,她甚至都不愿意多想。因为她和他总是在吵架,他们总有许多的矛盾,她也总是在计较他心里装了太多的国事,他身边总有不同的后宫妃嫔围绕,她甚至连念素的醋都吃不完。
如今想来,那样的日子有够累的。
“朕觉得爱妃知道。”萧策沉声道。
“皇上这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臣妾身上。若皇上还是有困扰,不若请高人进宫帮皇上看看。皇上以前请进宫的丁公子就很本事,或许可以为皇上解梦,就让张吉祥去办此事,这样可好?”秦昭提建议道。
她刚好要找丁联,但丁联离开京都后不知所踪,如果有萧策这样的人脉,要找丁联回京估计会容易一些。
萧策心中仍有疑虑,直觉告诉他,秦昭这个女人或许知道些什么,但她不开口,他也无可奈何。
“爱妃不实诚。”良久,萧策才道。
秦昭黯下眉眼:“臣妾在皇上眼中总有这样的或那样的缺点,臣妾都习惯了。若无其它事,臣妾告退。”
她正要退下,萧策却冷声道:“朕记得爱妃是来侍寝的,没有侍寝,爱妃怎能离开?”
梦里的秦昭那么热情,这一个却冷冰冰的,他总要知道她们是不是同一人。
秦昭还是留下来侍了寝,虽然这样的侍寝就跟交易一样,没有任何温情可言,但对秦昭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妥。
她穿戴整齐欲离开的时候,却听萧策道:“总有一日朕会找到真相,朕明日会再翻爱妃的牌子!”
秦昭回头看一眼萧策,有一瞬间想告诉他真相,但她说了,他也未必会相信。
如果她不是重生归来的,也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人在死去之后能重新回到过去吧?
她心事重重地从后殿出来,正在想心事的当会儿,就瞟见郭太后站在前方不远处。
养心殿灯火通明,郭太后偏就站在较阴暗的角落,恍若鬼魅,看起来有点阴森可怖。
事实如今,她也依然不后悔当初引诱萧萧策去到慈和宫,救了郭太后一命,只因为那个萧策是她永远都不会背叛的人。
秦昭一现身,郭太后便像疯了一般冲过来,甚至还来撕扯她的衣物,在看到她身上的印子时,郭太后定驻了眸光。
她多希望秦昭并没有侍寝,但是看到秦昭这个样子,她就知道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
“你究竟用什么法子勾引的皇帝?!”郭太后朝秦昭怒声喝问。
秦昭拉拢自己的衣领,慢条丝理地整理妥当,“大概是因为臣妾跟皇上牵拌太深吧。太后娘娘,或许这就是命,谁也阻止不了。”
哪怕萧策心中再抗拒她,她依然是离萧策最近的女人,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