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站在阳光底下,秦昭才现自己双腿虚软,额头上全是汗意。
她刚才差点就被萧策杀了,就只差一点,若非她急智过人,此刻只恐已丢了小命!
“娘娘还好吗?”宝珠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秦昭一跳。
秦昭有如惊弓之鸟,几乎弹跳而起。
“本宫不大好。”秦昭惊疑不定的样子,仍然心有余悸。
宝珠见秦昭衣裳的盘扣都扣错了,头凌乱,双唇红滟滟的,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被人轻薄了一般……
“皇上是不是想对娘娘用强?”宝珠同样惊疑不定。
娘娘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才跟皇上亲热了一样,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
平时的贵妃娘娘哪会有这般慌乱的时候?
秦昭一愣,忙不迭摇头:“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分明是她为了保命,不顾一切强吻了萧策,但后来的情况不知为什么会变得一不可收拾。
只不过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命,可不是为了冒犯萧策,或者是被萧策美色所惑。
“娘娘先随奴婢回寝室。”宝珠见秦昭惊魂未定,索性带上秦昭回到了寝室。
秦昭换了一套衣物,头也梳得整整齐齐,慌乱的心情也恢复正常。
她来回踱步,突然道:“本宫带小原子去宫外避一避吧?”
萧策对她动了杀机,她留在后宫岂不是任他鱼肉?
最好的办法还是出宫避避风头。
“可是接下来是端午节以及太皇太后娘娘的寿辰,这些大事还要娘娘主持大局。”宝珠提醒道,娘娘不大可能在这个时间点出宫。
“本宫命都快没了,还主持什么大局?”秦昭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这宫里是待不下去了,本宫必须得出宫。”
“为什么娘娘命都快没了?如若像娘娘所言那般,出宫那不是更不安全?”宝珠不解地反问。
秦昭一愣,觉得宝珠这话也有道理。
在宫里她好歹是贵妃,锦阳宫住了这许多的人,就算萧策要杀她,那也不可能当众动手。
若是她出了宫,萧策这个帝王要杀她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她无力地坐在凳子上,“难道本宫就要在这儿等死吗?”
萧策明明说过的,恕她无罪,怎么能反复无常?
早知这样,她就不逞一时之快说出那天晚上生的事。
“到底谁要害娘娘?娘娘不妨说出来,皇上应该会为娘娘作主的。”宝珠追问道。
秦昭闻言苦笑。
让宝珠知道对她动杀机的人是萧策,宝珠就不会说出这么天真的话了。
总不成当年萧策救了她一命,最后又要取走她的小命。
要早知这样,当年她就不顾一切离开皇宫,出宫快活逍遥去了……
这厢秦昭惶惶不可终日,那厢萧策许久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被秦贵妃强行亲了,后来事情一不可收拾,他差一点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间书房跟那个女人行苟且之事。
他的唇间全是那个女人的气息……
就在他恍神的当会儿,张吉祥的声音响起:“皇上还好么?”
眼前的万岁爷袍子被扯开了,露出结实的胸口,墨也有些凌乱,薄唇似乎还沾有女人的口脂,这样一副妖冶的模样,和平时的严谨判若两人。
他都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家严谨到一丝不苟的万岁爷,居然一副被人糟踏过的样子,这样的画面当真是不可思议。
“朕还好……”萧策一低头,现自己衣衫不整,顿时恼羞成怒,一声怒喝:“放肆!!”
张吉祥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奴才知罪!”
萧策这辈子就没试过这么难堪,他怒不可遏:“秦昭,你给朕滚回来!”
正躲在寝室的秦昭听力好得很,一见架势不对,想也不想,便撒腿往锦阳宫外面跑。
宝珠不知生了什么事,连忙抱着小原子追了出去。
随后她也听到了皇上的怒吼声,而贵妃娘娘跑得飞快,眨眼已不见了踪影。
她叫苦不迭,反正皇上叫的是贵妃娘娘,不是叫她,她只作没听见罢?
思及此,她忙追了出去。
那厢张吉祥被震怒的萧策吓倒了,一听皇上找秦昭,他忙不迭地道:“皇上请息怒,奴才这就去把贵妃娘娘请过来。”
是了,皇上会不会是欲求不满呢?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儿,只要把贵妃娘娘叫过来,就能平息皇上的怒气,他记得以前也是这样的。
偏生他在锦阳宫找了一遍也不见秦昭的身影,最后还是宝红告诉他,贵妃娘娘不在锦阳宫,也就是说人都跑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回到御前禀报实情:“皇上,贵妃娘娘不在锦阳宫。”
这时的萧策已经冷静下来,衣冠也很完整,坐在太师椅上的样子就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冰雕。
张吉祥只敢偷偷看了一眼,暗忖还好贵妃娘娘跑得快,不然遇到这样的皇上,还不得尸骨无存?
“回养心殿!”萧策薄唇吐出四个字,遂拂袖而去。
身为君王,不该喜怒无常,更不该被一个女子随意牵动情绪,他就不该来锦阳宫,若不是见到秦昭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他也不至于失态至此。
登上御辇的那一瞬间,萧策的情绪已完全平复。
安雅和崔婕妤两人目送御驾队伍走远,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居然让皇上失态至此。
还有人亲眼看到秦昭拔腿狂奔,跑出了锦阳宫。
这秦昭好生厉害,居然能让冷静得如同冰人一样的皇上失态怒吼。
作为罪魁祸本尊,秦昭跑出锦阳宫后,躲去了寿康宫。
因为宝珠把孩子带过来了,秦昭临时决定在寿康宫避避风头,而她觉得寿康宫和太皇太后就是自己最好的避风港。
在这个后宫,她还是有点靠山的。
萧策就算对她动了杀机,只要有太皇太后护着,萧策就不大可能会动她。
为避免吓坏宝珠,秦昭支退了宝珠后,才跪倒在太皇太后跟前求笼罩。
这可把太皇太后吓坏了,她忙搀扶起秦昭:“你这丫头,凭白无故跪哀家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