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吉祥当然不敢说实话,他跪倒在地,不敢和萧策对视,更不敢说实话:“奴才只是怕有一日会被皇上嫌弃,是奴才想多了。”
“你未做错事,朕怎么可能嫌弃你?起来吧,莫胡思乱想。若你还是想不通,今日先下去歇着。”萧策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张吉祥可以走了。
张吉祥感激自家主子没有再追问下去,他垮着肩膀走远。
秋水看着张吉祥的背影,心里也有困惑,张吉祥到底生了什么事。
她知道张吉祥去了一趟钟粹宫向贤妃示好,可是为何张吉祥一回来哭丧着脸呢?是不是在钟粹宫生了什么事,才让张吉祥心事重重?
“你可知吉祥怎么了?”萧策的声音惊醒秋水的思绪。
秋水摇头道:“奴婢只知吉祥出去了一趟,至于去了何处,遇着什么人,或是被什么人影响了情绪,奴婢便不知了。”
萧策捏捏眉心:“你细心谨慎,平素多注意一些他,若有不妥便第一时间告诉朕。”
“是,奴婢知道了。皇上是不是累了,要不先歇一会儿再批阅折子吧?”秋水看出自家主子有点疲累,忙道。
萧策看着跟前堆积如山的奏折:“还有很多,朕先忙。”
秋水不再废话,忙着研墨,还要抽空斟茶递水。
待到吃饭的时间,她抽了空,特意去见张吉祥。
张吉祥还是在魂游的状态,见她来了,没什么表情。
秋水找了个位置坐下:“皇上很关心你,问你生了什么事。”
“皇上让你来的?”张吉祥审视秋水。
秋水实话实说:“我只是好奇你为何这般失态。你不是去钟粹宫巴结贤妃娘娘吗?贤妃娘娘肯定是待你有如上宾。”
既如此,张吉祥为何会失魂落魄?
张吉祥当然不会跟秋水说实话,他神色冷然:“这是我的心事,为何要告诉你这个外人?没其它事你可以走了,我看到你心烦。”
见张吉祥下逐客令,秋水也知道这一趟白来了,她起身道:“无论生什么事,你都要明白咱们的主子是皇上,咱们凡事当以皇上为先。”
她抛下这句便走了。
张吉祥看着秋水的背影,出重重一声叹。
就连秋水都知道凡事以皇上为先,他又如何不知?
琉璃提的那个要求,等于让他背叛皇上,这才是他生气的地方。
为了报答贤妃娘娘的恩情,他确实可以想办法撮和皇上和贤妃娘娘,但却不可能对皇上使用下三滥的伎俩,不然对不住皇上对他这么多年的信任。
再回到萧策身边时,张吉祥已经恢复了常态。
萧策也没有多问,这让张吉祥更加确定一件事,他唯一要效忠的对象只有万岁爷,而不是这个后宫的妃嫔。
琉璃以为张吉祥很快又会来向贤妃娘娘请安,谁知等了许久,仍不见张吉祥再来钟粹宫,她想起上回张吉祥离开时看起来很生气,是不是因为张吉祥生气了,便不再来钟粹宫?
但她觉得那个提议对张吉祥来说也没什么大的损失,不过是成人之美,何必生气?
或许她可以再找张吉祥谈一谈,试探试探张吉祥的想法。
只是她不能冒冒然去找张吉祥,毕竟那是养心殿,有很多双眼睛盯着。
这日,琉璃终于瞅了个机会,陪吴惜柔前往养心殿。
这还是在她的游说之下,吴惜柔炖了补汤,送去养心殿。
吴惜柔去到养心殿的时候,萧策正在忙碌。
她也不着急,示意大家没必要吱声,她便候在外面,直到萧策忙完的时候才入内。
“这是臣妾炖的汤,皇上趁热喝吧。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吴惜柔说话间把补汤送到萧策跟前。
看着还在冒热气的补汤,萧策想起前些日子他只要不准时用膳,张吉祥就会用秦昭留下的便笺提醒他用膳一事。
“皇上别光看不喝。”吴惜柔见萧策不说话,提醒道。
萧策依言喝了两口,才问道:“你何时来的?”
“才来不久。见皇上在忙,臣妾便候在外面,以免打扰皇上处理正事。”吴惜柔如实作答。
“下次来了直接进来便是。如昭昭所言,事情是永远做不完的。”萧策不自觉提起了秦昭。
吴惜柔也很无奈,只因在萧策心里,时刻都记着秦昭,哪怕是这个时候。
她知道萧策待自己是特别的,但这种特别无关于男女情爱。哪怕萧策关心她,那也只是类似于朋友之谊吧?
她心里在滴血,面上却要装作毫不在意:“秦姐姐的话总是有道理。最近皇上有没有去锦阳宫走动走动?秦姐姐若不主动,皇上应该主动一些,不然这样僵持下去,将来苦的是皇上。若皇上有用得着臣妾帮忙的地方,臣妾很愿意效劳。”
萧策听完后静默片刻:“朕不知道怎么讨昭昭欢心……”
“所以皇上想要冷处理吗?”吴惜柔打断萧策的话。
这就难怪秦昭不愿意搭理萧策,换作是她,她也不可能轻易跟萧策和好。
“朕不知道该怎么做。”萧策说的是大实话。
去到锦阳宫秦昭也不愿意见他,也不愿意跟他说话,要他处理奏折一点问题都没有,再要他讨秦昭的欢心,他无从下手。
“这样吧,臣妾陪皇上再去一趟锦阳宫。无论秦姐姐说什么,皇上只管答应便是。”吴惜柔很快就有了决定。
萧策默默站起来:“贤妃,谢谢你帮朕。”
若他能跟秦昭和好,有吴惜柔一份功劳。
“臣妾就怕帮不了皇上,皇上先别急着致谢。”吴惜柔忙道,她还是怕萧策现在高兴,待会儿失望。
就这样,萧策带上吴惜柔,再往锦阳宫而去。
琉璃故意落在身后,还趁机对张吉祥使了个眼色。
张吉祥却没有正眼看琉璃,倒是秋水看到琉璃对张吉祥使眼色的一幕,心生疑虑。
是了,那天张吉祥失态的时候,刚好从钟粹宫回来,难道是琉璃和张吉祥之间生了什么事情?
她心生困惑,却也不动声色,决定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