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看看秦昭满是笑容的脸,再看看孩子,他突然也想起了秦昭乃神秘家族的传人,所以他们的孩子是不是也不一般?
他上前抱起了孩子,小家伙在他怀里,静静地看着他,这种画面竟让他觉得有点诡异,好像这孩子过于老成。
“小原子是不是有点奇怪?”萧策低声呢喃。
秦昭凑上前看了一眼,失笑道:“小原子哪里奇怪了?人家虽然年纪还小,但也会思考人生,他在观察皇上呢。”
萧策看向秦昭,正对上她笑意明媚的脸。
这丫头也不是个简单的,所以他们的孩子不简单在情理之中,这不叫奇怪。
“朕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长大。”萧策在孩子额间印下一吻,眼神温柔如水。
谁知孩子似乎有点嫌弃他,还转过了小脑袋。
秦昭看到这一幕乐得合不拢嘴:“小原子不喜欢皇上太过严肃。”
她说着抱过孩子,就见孩子挥舞双手,似乎在应和她的话。
秦昭顿时母爱心爆棚,她狠狠在孩子脸上亲了几口,萧策看到她如狼似虑的样子,温声提醒:“你别亲太重,孩子的肌肤娇嫩。”
秦昭莞尔一笑:“我儿子太可爱,我这是情不自禁。”
说完她又亲了孩子两下。
萧策看到这一幕眉心微皱。她说对孩子情不自禁,但她从来不会对他情不自禁,所以她最爱的是他们的孩子,而不是他。
“朕一天没抱孩子,把他给朕。”萧策说着,强行从秦昭怀里抢走了小原子。
秦昭觉得萧策的动作略嫌粗鲁,也可能只是她的错觉,萧策从来就不是粗鲁的男人。
直到晚膳时分,萧策还抱着孩子不撒手,秦昭看到后道:“皇上把小原子给宝珠吧,不然进食不方便。”
“无碍。”萧策说着给秦昭布食,挟的都是秦昭喜欢吃的菜。
正在用膳之时,念云突然来了,称郭太后有请。
萧策没接话,秦昭见状说道:“念云,有你这么不长眼的吗?皇上在用膳,你这个时候过来叫皇上去慈和宫,那不是影响皇上进膳?”
念云一听脸色变了,她跪倒在地:“奴婢知错。”
郭太后非让她这个时辰过来,不过就是想扫秦昭的兴,膈应秦昭罢了。
她只是奴才,听从郭太后的命令行事,就算知道会让秦昭不高兴,她还是得过来一趟。
“本宫看你不诚心,分明知道这是用膳时间,却偏挑在这个时间点过来,你不是蠢就是坏!”秦昭这样的人精,又如何不知道郭太后存的什么龌龊心思?
她看破自然也戳破,只是没有点名郭太后罢了。
萧策重重放下碗筷,冷然启唇:“退下!”
念云脸色雪白,她不敢再作停留,匆忙离开了寿康宫。
秦昭唇角微弯,往萧策碗里挟菜:“皇上莫生气,没必要为无关紧要的人影响食欲。”
见秦昭笑容依旧,萧策神色稍缓。
只要不影响秦昭进膳,其它都好说。
念云的来和去并没有影响到两人的食欲,两人边说边笑,好像念云不曾来过。
待用完了晚膳,萧策也没有前往慈和宫的打算。
那厢念云把去到寿康宫的经过跟郭太后说了,郭太后听完后面色不虞,她沉声道:“又是秦氏在背后唆使皇帝。”
“或许等皇上用了晚膳就会过来慈和宫。”念云呐呐道。
郭太后闻言冷笑:“你觉得可能吗?!皇帝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什么事都听秦氏教唆,越来越像是昏君……”
“娘娘,不可!”念云情急之下打断郭太后的话。
这话要传进皇上的耳中就不得了了。
郭太后冷笑道:“待会儿哀家亲自去请皇帝,哀家倒要看看秦氏在哀家跟前还要如何教唆皇帝。”
念云侍立于一旁,轻声建言:“待会儿见到皇上时,太后娘娘好好说,皇上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娘娘切莫跟皇上硬碰硬。”
这样讨不到任何好处。
“哀家心里有数。”郭太后唇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要演苦肉计,她也会,以前的她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只是成为了太后,她不想再过前朝的日子,便也不再掩饰。
如今在这样的情势之下,她自然知道要用什么方法面对萧策。
秦昭在寿康宫内听到郭太后和念云的对话。
当郭太后拖着病体出现在寿康宫时,她一点也不意外。
“阿策,哀家有事想和你坦诚。”郭太后声音沙哑,脸色苍白如纸。
再加上未施脂粉,眼角的皱纹也变得明显,看起来有些苍老。
论苦肉计,郭太后玩得如火纯青。
萧策眉心微皱,声音略显僵硬:“何事?”
“哀家此前又犯了头疾,再加上阿原在哭闹,哀家整个人像是在火中煎熬,突然间身体便不能自控,竟差一点伤了阿原。哀家愧对于你,也对不起孩子。”郭太后说着,眼里隐隐有泪光浮现。
秦昭听到郭太后这番话,觉得姜还是老的辣。
因为知道自己掌掴小原子这件事瞒不住,郭太后便索性自曝,再顺便演演苦肉计,这样萧策就算对郭太后有不满,也会觉得郭太后情有可原。
郭太后见萧策冷凝的表情有所松动,就知道自己这一招苦肉计管用。
念云也适时接话,继续郭太后的苦肉计:“太后娘娘自从患上头疾后,便日趋严重,尤其不能在喧闹的环境待太长时间。因为怕影响皇上处理政务,太后娘娘从不让奴婢跟皇上提及这件事。”
“怎么不找太医看诊?”萧策冷声质问。
“太医看过了,每回吃完药太后娘娘便好一些,但过不久又会复。今儿小殿下突然哭闹,太后娘娘才会突然情绪失控。”念云跪倒在地:“皇上,太后娘娘真不是故意的,都怪奴婢没有服侍好娘娘,才会让娘娘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萧策神色冷凝,对张吉祥下令:“你去一趟太医院,医术不错的都请到慈和宫,务必对症下药,医好太后的头疾。”
“是,皇上。”张吉祥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