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会亲自带人去搜。”萧策摸摸秦昭的头,难免有点担心:“你可还好?”
“我没事了,此前有点紧张,现在已经恢复正常。搜宫一事宜早不宜迟,皇上还是抓紧吧。”秦昭催促道。
萧策跟秦昭同样的想法。
上回他就应该搜宫,只有生活在后宫的人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同施故伎,不只是后宫,甚至连兵营之中也要彻查,或者连坊间也不得不仔细搜查一番。
不然祸根依然在,一定要彻查到底!
此后萧策命秋水守在锦阳宫,他才亲自带人搜查整个后宫。
可惜的是,直到傍晚时分,也没查出哪一座宫殿有文章。
待查完后宫,萧策再彻查六部,此后又再撤查坊间,大有查不出来便不罢休的态势。
建章宫内,以安雅为的很多人都跪在地上,没有御令,没人能起身。
唯独付宝林主仆无事,站在一旁看热闹。
她缓步走到安雅跟前,想起前几天自己的惨状,再看看今儿个安雅跪倒在地上的一幕,她不禁笑出声来。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吧,高贵如安充媛也有今日?
安雅冷眼看着付宝林,目露狠戾之色:“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风水轮流转,充媛娘娘不是很威风么?怎么也会跪在地上?!”付宝林掐住安雅的下巴,仔细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安姐姐长得却是不错,就是心肠太黑了。”
安雅用力拍开付宝林的手:“贱人!”
付宝林却突然一掌狠狠甩过来,堪堪打在安雅的脸上。
安雅没想到付宝林敢对自己的脸下手,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付宝林:“你、你怎么敢动、动我的脸?!”
下一刻,付宝林又一掌甩过来,结结实实打在安雅另一边脸。
之后付宝林左右开弓,一掌又一掌打在安雅的脸上,直到安雅的双颊红肿不堪。
香玫也上前,把安雅身边的几个侍从推倒在地,狠狠往他们身上踹,这是为了报此前这些狗奴才对付宝林不敬之仇。
那厢安雅被付宝林连扇十几记耳光后终于缓过来,她怒声喝道:“你怎么敢对我不敬?!我是九嫔之一,你这个贱人算什么东西?”
“秦姐姐说了,我可以随便处置你。此次事件由你引起,关乎皇嗣,不只是你要担责,整个安家也可能被你牵连!”付宝林冷笑勾唇。
可笑安雅到现在还没现事情的严重性。
此次若不是被人钻了空子,若不是宝珠过来传话,秦昭也就不会过来一看究竟。
若非秦昭赶过来,建章宫整个西配殿,包括她和宝珠都可能命丧在此。
“什么叫由我而起?!又不是我对秦昭下手,分明是她自己人缘差,招人嫉恨才遭来祸端,她死……”
安雅话没说完,映红就及时扯住她的衣袖,示意她不可以乱说。
关乎皇嗣,这些大不敬的话传进皇上耳中,不死也得脱层皮。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我建议充媛娘娘到皇上跟前说这些大不敬的话,大不了被皇上治死罪,对充媛娘娘而言这也算不得什么。”付宝林讥诮勾唇。
安雅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接话。
她确实无辜,此事也不是她策划,但皇上会听么?
事情生在建章宫,她当时也在场,这是欲加之罪,她再不甘又能如何?
“付氏,你莫忘了,我是充媛,虽非建章宫一宫之主,但我有的手段治你。你再敢对我不敬,我将来一定不饶你!”
安雅话音刚落,付宝林又一掌狠狠甩过来。
不多一会儿,安雅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付宝林出了一口恶气后才道:“看你能否保住充媛之位再说吧。你以为皇上会轻易放过你?!就算皇上饶了你,秦姐姐也不会饶你,你且等着看结果!”
说完后,她对香玫道:“好好招呼她们,别让她们好过!”
至于将来的事,她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秦昭临走时跟她说过,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定要自己亲自动手,这样才痛快,她深以为然。
她在安雅手上遭了这么多罪,被安雅玩弄于鼓掌之间,今次可不就是最好的报仇机会?
这是她进后宫以来,第一次能在安雅跟前抬头做人。
“付氏,我不会放过你,总有一日我要让你尝尝我的手段!”安雅气极败坏,朝付宝林的背影吼道。
付宝林却充耳不闻,快步走远。
这一役秦昭救她出了苦海,将来她唯一效忠的对象只有秦昭,安雅在秦昭跟前什么都不是,她怕安雅作甚?
是夜,锦阳宫内。
秦昭等了许久仍未等来萧策,宝珠见夜已深,对秦昭道:“姑娘先歇下吧。”
这个时辰皇上还没过来,多半是还没有眉目。
马御女主仆经不住酷刑,倒是很快便交待了事情的始末。
据说是马御女早在半年前服食过五石散,并且上了瘾。
对方也正是抓住这住马御女的这个弱点,逼马御女帮她办事。
罗宝林会中毒,正是马御女暗中对罗宝林下毒。
此次在付宝林居住的西配殿作文章,当然也是受人唆使。
“这五石散这般厉害么?”宝珠以前听宝瓶说过五石散,但不知五石散竟这般厉害,能控制人的心智。
“这东西会上瘾,之后如果没有服食五石散,会痛苦万分,这毒万万沾不得。”说及此,秦昭感叹道:“也是我大意,当时就该搜索建章宫,不然可以早一步抓住马氏。”
“那也没准。奴婢记得罗宝林被毒害的那一日马御女不曾出现,姑娘平日也不曾和马御女打照面,又怎会怀疑这下毒之人就在罗宝林附近?”宝珠说着,上前帮秦昭宽衣。
依她看,马御女未必会在屋里留下证据,等姑娘去翻出来。
秦昭在宝珠的搀扶下躺下,宝珠轻声又道:“姑娘目前要做的事就是好好休息,万事有皇上处理。像今儿这样的情况,姑娘本不该去建章宫的。”
还好姑娘无碍,若姑娘有个什么不测,她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