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不行吗?”永和公主眼巴巴看着秦昭。
秦昭:……
离开永和斋的时候,秦昭长叹一声。
她感觉自己有点像永和公主的姐姐,永和公主希望她去跟太后说她不想嫁人,可这事儿由不得她作主啊。
她也不确定永和公主不嫁人是不是好事。
“良娣既然为难,那就别提这件事了,不然太后娘娘不高兴,届时怪罪良娣就得不偿失了。”宝珠犹豫道。
秦昭这时也没了主意:“让我想想吧。”
太后倒也不至于那么小气,会因为永和公主不愿嫁人一事怪责她。
她只是觉得婚姻关乎女人的下半辈子,必须得好好考虑清楚。
回东宫后,秦昭特意去了一趟主殿。
萧策则十年如一日,正在专注处理政务,伺候笔墨的是吴惜柔。只不过吴惜柔脸色有些憔悴,还不时轻咳几声。
见秦昭来了,吴惜柔第一时间上前请安。
秦昭免了她的礼,关切地道:“吴妹妹要保重身子,殿下身边缺一个像妹妹这样的书僮,妹妹若倒下了,殿下便失去了左膀右臂。”
吴惜柔乍一听到“书僮”二字,眉心微跳。
原来在秦昭的眼里,她就只是书僮,所以她这个书僮对秦昭构不成任何威胁?
“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妹妹省得了。”吴惜柔轻声应道。
秦昭也不再搭理吴惜柔,搬了张凳子在萧策身边坐下,一边紧盯着萧策这张俊美的脸庞。
萧策本不想搭理她,只因要处理的事务太多。奈何秦昭就是有一个本事,让人没办法忽略她的存在。
“说吧,什么事?”萧策未曾正眼看秦昭。
“殿下总是拘在屋子里,一定很累,不如跟妾身出去转一转?”秦昭说着,上前抢过萧策手中的笔,再拉他起身。
萧策倒也没有阻止她,被她拉出了大殿。
吴惜柔眼睁睁看着萧策和秦昭远去的身影,多希望萧策能回头看一看她。她会永远站在萧策身后,只要他一回头就能看见她的位置。
奈何直到萧策走远不见,他也没有回头。他就任由秦昭牵着他越走越远,越来越远。
秦昭当然不会知道吴惜柔的惆怅心思,她拉上萧策去到太阳底下,“殿下应该劳逸结合,整天泡在公事上效果未必好,像现在这样晒晒太阳,人也健康点。”
萧策淡扫她一眼,“你找孤有何事?”
秦昭:……
“难道孤问得不对?你只有有事才来找孤。”萧策徐声又道。
秦昭觉得萧策这话听着有一股子幽怨的味道,若非知道萧策的为人,会让人以为他是怨妇。
“殿下平时忙,妾身不好来打扰,殿下是做大事的人,哪能因为妾身耽误正事呢?”秦昭还是觉得应该解释一句。
“你倒是懂事。”萧策讽刺勾唇。
“殿下什么意思?很多时候殿下一见到妾身就问妾身乖不乖,好像妾身经常闯祸似的。好了,妾身不来找殿下,不给殿下招惹麻烦,那又是妾身的错吗?”秦昭怒目而视。
萧策转过身,冷下了眉眼。
秦昭见他这样,就知道跟他吵不起来。
“本来是想找殿下商量一下永和公主的婚事,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好商量的,殿下并没有那么在意永和公主那个妹妹。”秦昭也觉得没意思,抛下这句就走了。
宝珠紧跟在秦昭身后,她不时偷看一眼秦昭的脸色,想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
秦昭走到望月居前已恢复了平静,她自我检讨道:“我刚才不该太冲动,就是我这样的性子想改也改不了。我没事,刚才的事别跟宝玉提,我最怕她念叨。”
“奴婢知道。良娣莫生气,急坏了身子便不好了。方才奴婢听殿下的意思分明是怪良娣平时不去主殿露露脸,这是怪良娣不够主动呢。”宝珠忙接话。
“我这样的还不够主动?真要主动起来,还不得吓死萧策?”秦昭说着笑了:“不提那个扫兴的人,回吧。”
永和公主的婚事反正还没定下来,估且看看太后那边找的候选人再作打算。
太后这样的尊贵人物既然开了尊口,一定会好好为永和公主挑选夫婿。有太后把关,还怕永和公主嫁得不好吗?
宝珠跟在秦昭身后,默默不语。
她觉得良娣是个热心肠的,但凡在乎的人都放在心里。无论是庄姑娘,还是永和公主,或者是太后娘娘,哪一个人物不是跟太子殿下有关系呢?
良娣在乎这些人,不也是在乎太子殿下么?
只是连良娣都不曾现这个关联吧?
虽说良娣平素也很热心,但是不曾像现在这般用心。
秦昭没现宝珠的异样,她琢磨着永和公主嫁的男人如果没有三妻四妾那该多好?
永和公主的顾虑她能体会,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有三妻四妾。因着永和公主的特别身份,或许是可以命令男人不得纳妾,但如果不是真心实意,这样的婚姻也不可能幸福。
所以还是要找一个真心待永和公主的男人才好。
主殿书房。
吴惜柔正在书房磨墨,见萧策回来,表情虽然看不出喜乐,但她看得出来萧策不开心。
“殿下可是和秦姐姐闹口角了?”吴惜柔迎上前问道。
通常只有秦昭有这样的本事,轻易牵动萧策的所有情绪。
萧策沉默不语,吴惜柔见状劝道:“秦姐姐说话做事有些冲动,但绝无坏心思,殿下平素让着秦姐姐一些。在秦姐姐心里,其实是很敬重殿下的。”
萧策终于正视吴惜柔,吴惜柔妩媚一笑:“殿下和秦姐姐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殿下无心会无心政事。”
她若有所指地看向桌上的一堆宗卷。
萧策觉得吴惜柔的话在理,被秦昭那个女人影响了心情,苦的是自己,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罢了,孤是男人,是该让着她。”萧策说完便走了。
吴惜柔不知道萧策要去哪儿,扬声问道:“殿下要去哪儿?”
萧策没有答话,径自出了主殿,往望月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