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挑不出秦昭这话的毛病,但他仍然记得秦昭的真实身份:“你母亲若是神秘家族的后嗣,那你也是神秘家族的后嗣,或许你能看到轮回之路。”
秦昭一脸茫然的样子:“妾身这般平庸,哪有这样的本事?”
萧策想从秦昭脸上看出她撒谎的痕迹,奈何什么也看不出来。
在用午膳时,萧策有点心不在焉,他总是会想起吴惜柔看他时的眼神,那诡异的熟悉感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秦昭不是瞎的,她当然也看出了萧策的心不在她这儿。
这就奇了,是什么人和事勾走了萧策的魂儿?
当然,这事儿不难查,后来秦昭让宝玉去了一趟主殿,跟张吉祥“聊”了一会儿。
宝玉办事速度极快,很快她回到秦昭跟前复命:“太子殿下来望月居之前遇见了吴良媛,吴良媛问太子殿下以前有没有见过她,那之后太子殿下就有点心不在焉。总不成以前太子殿下和吴良媛是旧识吧?”
秦昭闻言心下暗惊。
她记得此前萧策还说起他们初初见面时的情景,他觉得她亲切,后来待她便不同其他人。
似乎吴惜柔对萧策也有同样的感觉,不然不会提起熟悉感这事儿。
问题是,当初的吴惜语都没让萧策产生这样的熟悉感。
“良娣可是想到了什么?”宝玉见秦昭表情有异,好奇地问道。
秦昭微微摇头,没接话。
她突然想起念素曾把萧策半夜三更叫出去,称吴惜柔将是萧策的太子妃,会不会是念素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隐情?
念素是重生的,有前世的记忆。
指不定吴惜柔在前世也曾出现在萧策的世界里,只是她前世穿过来的时候,那些剧情已过,她不知道这其中生了什么。
她越想越心惊,越心惊就越笃定一件事,吴惜柔前世也曾和萧策有过交集,不然不会让萧策这般失态。
这天晚上,一向没心没肺的秦昭破天荒地难以入眠,她总觉得有些事在悄然生转变,但她不知从何着手,阻止这件事生。
宝珠听到帐帘内传来的动静,她上前道:“良娣若睡不着,不防出去走动走动?”
秦昭一骨碌坐起:“嗯,我出去跑一圈。”
身体累了,就没力气胡思乱想,她躺在榻上也是浪费时间。
之后她出去跑了好几圈,直到累得走不动,出了一身汗,她去泡了一个热水澡。
事实证明,这种方法管用,她这回倒在榻上便睡着了。
与此同时,萧策难得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双女人的眼睛在看着他,跟他说了些什么。这样的眼神他认得,正是吴惜柔那清冷又带着疑问的眼神……
当他一睁眼,现天还没亮。
这时张吉祥上前问道:“时辰还早,殿下不若再睡一会儿。”
萧策没接话,此后却再无睡意。
说起来,连秦昭都不曾入过他的梦,吴惜柔怎会进入他的梦中,这是何道理?
这天连上朝时,萧策都在走神。
待下了朝,忙完政事,他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去一趟望秋阁,想理清自己心中怪异的感觉。
吴惜柔正在望秋阁作画,琉璃正在一旁伺候笔墨,她们主仆都不曾料到萧策会突然来到望秋阁。
萧策进来时,在书房看到正在作画的吴惜柔。
吴惜柔画画时很专注,浑然不察室内多了一人。还是琉璃现萧策来了,她正要上前行礼,萧策挥手制止。
琉璃见状,便默默退居一旁。
萧策后来站在琉璃所站的位置,凝神观看吴惜柔所作的画。
他没想到,吴惜柔画的人竟然是他。不说吴惜柔的画功如何,就说吴惜柔笔下的他跃然纸上,仿若真人一般。
这样的画功是经过长年累月所积累的,非一朝一夕能练成。
这时吴惜柔终于完成了一整幅画,她这时才现萧策不知何时来到了望秋阁。
“妾身见过太子殿下,恭请殿下金安。”在最初的惊愕后,她恢复常态,上前向萧策行礼。
萧策没说话,只是看着画相出神。
她循着萧策的视线看去,轻声道:“妾身明明只见过殿下两次,却轻易画出了殿下的神韵。”
甚至连殿下五官的细节也描绘得恰如其分,好像她认识了殿下很多年。
萧策良久才点评一句:“不错。”
他说的是吴惜柔的画功不错,一看便知是个中老手。不像秦昭那丫头,让她执画笔来画他,她指不定什么也画不出来。
上回秦昭能在游园会上制作沙画,皆因为秦昭在画艺上不会是吴惜柔或者是秦霜的对手,才出奇不意险胜。
“殿下谬赞。妾身画艺一般,没有秦姐姐那样的玲珑心思。秦姐姐才是妾身倾慕之人,不只心思巧妙,而且聪敏机警,妾身从来就没见过比秦姐姐更出众、更特别的女子。”提起秦昭时,吴惜柔的情绪难得地有些激动。
“昭昭的小心思确实多。”提起秦昭,萧策的眉眼变得温柔。
吴惜柔看到这个小细节。这只证明一件事,秦昭确实足够特别,否则不会让太子殿下特别对待。
望秋阁内气氛还算融洽。
在短短的相处之后,萧策觉得昊惜柔和吴惜语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吴惜语任性嚣张,吴惜柔满腹经纶,才华横溢,性子也冷清。
跟吴惜柔相处时,让人如沐春风,这大约就是吴惜柔的过人之处……
关于萧策在东宫后院走动这件事很快就在东宫传了开去,自然也不可避免地传进秦昭的耳中。
秦昭早在昨儿晚上就想清楚,吴惜柔这个人物在前世曾经出现过。这样的人物自然是比较特别的,萧策会去望秋阁走动当然也在情理之中。
偏偏宝玉一直在吐槽不断,她不免觉得好笑:“你说这么多不渴吗?”
她还特意把水杯递到宝玉跟前,让她喝口水再继续。
宝玉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才继续道:“奴婢最佩服就是良娣的定性,太子殿下都去望秋阁了,良娣难道不是应该去捉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