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不能就这么让她留下!”
安琪的妈妈拍了拍身上的草和灰,恶狠狠地瞪着池芫离去的身影,不禁压低声音对迪莉娅强烈道。
身后的女巫们也都是一副惶恐无措的模样,“是啊,族长,她是吸血鬼,必须赶走她!”
“万一她发狂吸血……族里那么多孩子,怎么办!”
“对啊对啊,族长,您快祭出法阵,对付这个魔头!”
面对大家七嘴八舌的建议,迪莉娅只是深沉地抬了抬拐杖,“行了,都安静!”
她看向池芫离开的那个方向,不禁眯了眯眼,“你们各自在家门前设下结界,今晚,都不要出门,至于血族女王,她去的是林的家,那就交给她来应付好了。”
说着,她杵着拐杖,喊了一声“莉莉”,少女从竹屋后跑过来,小心翼翼的。
“跟我回屋。”
迪莉娅说着,莉莉乖乖扶着她的手臂,祖孙二人朝竹屋走去。
留下一群人心惶惶的女巫们面面相觑。
“不行啊,族长魔法厉害,当然不怕血族女王夜里找茬……可是我们,我们的结界怎么可能防得住她!”
“是啊安琪妈妈你要想想办法啊,这只吸血鬼不是普通的血族,她,她可是血族女王啊!她能徒手将山下的结界破了,我们的更是对她没用了……万一,万一她夜里找你家安琪麻烦,那,那可怎么办?”
原本就有些心有余悸的安琪妈妈,听到这句,顿时吓得眉头一跳。
“不,不行,我现在去找族长!”
她想的是,如果族长不肯对付对方也行,今晚她就带着安琪去族长的家里,躲避那血族女王的报复。
几个东方面孔的女巫留在最后,互相看了一眼后,其中一个胆子小的开口道,“族长她……她什么意思,她让林一个人对付吸血鬼女王?”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被问到的年长些的女人,眼里带着几分阴郁,表情带了几分隐晦的不满,“族长根本不将我们黄皮肤当做族人看待……林太强了,她一直忌惮林,这下,更是直接将最烫手的山芋踢给了林。
不管是林杀了池芫,还是池芫杀了林,对她而言,都是好事。”
最后这句,女人说完,面上冷笑了一下。
不过——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提醒林?”
“提醒?不必,看着吧,族长的如意算盘肯定会落空的。”女人说着,表情有些莫测,“不说林和所有女巫都不同,就单说这只吸血鬼,她可不是省油的灯。”
血族女王要的是族长的徒弟乔的命,可不是找别人撒气的。
再加上,女人不禁想到对方刚刚和可可还有安琪的对话。
东方女人是最美的。
够狂妄也够自信。
至少说明一点,她对东方面孔有一定的包容性。
这位女王据说是千年前她们华国某个时期的一位公主,只要她们不惹事,对方没必要来找她们霉头。
再说林要是有野心杀吸血鬼,也不会这么多年还窝在象山这山头上不出去了。
所有女巫都默认的一个事实是:林就是个怪咖。
一个每天都闷在她那个破屋子里不知道捯饬什么魔法的怪咖。
池芫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最破旧的屋子,一时有些后悔,她看了眼身边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可可,这是你家啊?”
可可点头,“是啊,这是我和妈妈的家,姐姐你今天和我睡么?”
池芫嘴角扯了扯,不禁和小丫头强调道,“你一个女巫,要和我这个吸血鬼睡?不怕——我吃了你啊!”
说着,蹲下来,只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位置,露了露自己尖利的牙,故作凶狠可怖的样子。
可可愣住了,一动不动的。
直直地望着池芫尖利的獠牙。
就在池芫以为将她吓到了的时候,面前的小丫头忽然眨了眨眼睛,伸出小手,戳了戳池芫露出来的獠牙,十分好奇。
甚至还吸了一口气,满是惊叹地道——
“哇哦,是真的獠牙啊!”
她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惊喜,“原来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吸血鬼的獠牙真的好长啊,尖尖的,咬一口肯定很疼!”
得,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上小丫头傻白甜的嘴脸,池芫讪讪地收起了獠牙,忽然觉得没有面子。
堂堂女王陛下,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当宠物似的,摸了獠牙?
她不要面子的么?嗯?
“疼,当然疼,还会死呢,怕不怕?”
池芫起身,抱着手臂,不理会小屁孩伸过来的小手,凶巴巴地瞪了眼。
可可将肉乎乎的小手拼命往她手边递,“牵,牵我嘛,漂亮姐姐,姐姐牵我——你这么漂亮,我不怕,要牵手手!”
说着,一个蹦跳,要跳上池芫身上。
池芫眉梢一挑,下意识想出脚,但转念飞快反应过来,这是个奶娃娃,经不住她这一脚。
便只能生硬地单手将她一提,夹在了腋下,像是夹个包似的轻松,踹了门,进去。
本来脚下是留情了的,但是这一脚下去吧,门摇摇欲坠,直接“吱呀”一声,倒下,报废了。
池芫:“……”虽然是我先动的脚,但,真的是门自己倒的。
系统:别解释了,反正你现在也就是个反派,不差这一件了。
池芫:……
我不是虽不正派但也能当把主角的美强惨女王么?
男女主都死了,她的戏份可以担当主角了吧!
主角做什么都是对的,嗯!
然后,下一瞬,池芫被一道屏障打了回去。
她下意识抬手,差点就将腋下夹着的小屁孩给摔地上了,眼睛一瞪,立马脚一勾,生生用脚背将孩子接住了。
好险。
她看了眼手臂,只觉得一片滚烫,轻甩了下。
麻了。
而脚背上差点摔地上脸朝下的小丫头,死死地抱住了池芫的脚脖子,肉乎乎的小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恍惚。
“呜呜呜,差点摔死了。”
然后从池芫脚背上爬下来,仰着头望着池芫,“谢谢姐姐救我——”
池芫不想理她,而是看着面前的一道结界,不禁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这就没意思了啊。”
换来换去都是这么个绝招,一点新意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