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年,历经诸多个时代,真正的妖孽凤毛麟角。这一世,妖孽云集,堪比数百万年前的极盛时代了。
祝真天在这群小家伙的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不禁在心中感慨道:“岁月如梭,一眨眼的功夫,我都变成一个糟老头子了。”
九重天梯内,秦子墨闯过了第三重结界考验。
当秦子墨刚刚迈入第四重考验时,眼前的画面陡然间一变。这一次,秦子墨不需要历经各种艰苦的磨砺,身上的伤势肉眼可见的恢复了。
但是,秦子墨看着眼前的景象,身体和灵魂皆是一颤。
面对浮生墓众位先生的时候,又或者是无尽的苦楚和磨难时,秦子墨都可以保持平静的心态,不会乱了分寸。
可偏偏在这一刻,秦子墨的心脏和灵魂都颤了颤,像是看到了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秦子墨,当年的你就是输给了自己,未能走出九重天梯。时隔三百万年,你是否依旧无法释怀呢?”
六先生祝真天察觉到了秦子墨的心态变化,立刻用神念感知了一番,暗暗说道。
各方势力的妖孽们通过浮生墓的一面宝镜,看到了正在天梯考核中的秦子墨,
神色不一。有的人露出了凝重敬畏之色,有的人则是隐隐动了与秦子墨较量一番的念头。
天梯秘境之中,秦子墨站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面,来往的行人吵闹着、交流着、欢声笑语。
这个地方,秦子墨很熟悉,可以说刻在了他灵魂的最深处。无数年以来,秦子墨都不愿回想起这个地方。
因为这里是秦子墨一生之中最为残酷的回忆之所,即便他可以接受了往事,第一世证道成帝,甚至只差一步便可成仙,他亦是没法真正的释怀。
数百万年前,秦子墨与佛祖论道。
佛祖曾言:“秦施主,唯有当你彻底放下了过去,你才会真正看清楚自己的心,大道可成。”
那个时候,秦子墨自认为已经放下了一切,要不然也不会通过证道之路上的心劫考验,登临帝位。
秦子墨站在一座府邸的门口,上面写着一块牌匾——孙府。
孙家是镇上最大的家族,门客数百,兴旺昌盛。孙家的子嗣很有出息,有的人成为了修士,有的人经商有成,还有的人则是步入了仕途。
所以,孙家可谓是此地的土皇帝,无人敢招惹。
“这位先生,你有何事?
”
站在孙府门口的侍从注意到了秦子墨,他们看着秦子墨器宇不凡,上前客气的询问道。
秦子墨看着门口的这两个侍从,一眼便认出来了。
秦子墨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盯着两个侍从,看得侍从们心里莫名的发毛。
不是幻境吗?
孙府早在三百万年前便灭亡了,不可能传承到今天。这是浮生墓的手段吗?他们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有血有肉,绝非幻影。
第一世的秦子墨,十岁便被人卖到了孙府,为奴为婢,从没有吃过一顿饱饭。门口站着的这两个侍从,平日里没少欺负小时候的秦子墨,经常拳打脚踢。
甚至在无人的时候,他们还将小时候的秦子墨堵在墙角,对着秦子墨撒尿。这份屈辱,秦子墨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对于我来说,这才是真正的九重天梯的考验。
秦子墨慢慢合上了双眼,在内心深处默念了几遍静心咒。此咒是佛祖教给秦子墨的,为的就是让秦子墨的心情若是有烦躁之际,保持冷静。
片刻后,秦子墨睁开了双眼,对着眼前的两个侍从开口说道:“听闻孙家招收门客,某特地来试试。”
“原来先生是来竞
选门客,快快请进。”
要想成为孙家的门客,多少有点儿本事才行。两个侍从可不敢得罪了秦子墨,满脸堆笑。
秦子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谁也看不出他的喜怒。
秦子墨被请进了客殿,侍女端上了一杯热茶,欠身行礼:“先生请慢用。”
看着桌上的这杯茶,秦子墨没有碰,只是静静的看着。
曾几何时,秦子墨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坐在孙家的迎客殿内,而且还有侍女奉茶。
一时间,秦子墨看着这杯茶水,竟然痴愣了几个呼吸。
“先生如何称呼?可知晓成为我孙家门客的要求?”
没过多久,一个穿着华贵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这个人便是孙家的管家,孙旺。
秦子墨慢慢转头,没有起身的与孙旺对视了一眼,沉默不语。
秦子墨如同刀剑的眼神看得孙旺心里发怵,尴尬的笑了笑:“先生怎么不说话?”
若非秦子墨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孙旺肯定不会放低姿态。
有本事的人都有着傲气,这很正常。
孙旺心里说着,猜测着秦子墨肯定有不小的本事。
“青绝。”秦子墨沉吟了许久,声音略微
沙哑的说道。
秦子墨现在的佩剑就是青绝,所以他直接借此为化名。
“青先生有什么本事?”
管家孙旺客气的问道。
“杀人。”
秦子墨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只是一刹那,秦子墨便将杀意给藏在了心底,面不改色。
闻言,孙旺和殿内的侍女和家丁全都身体一颤,四周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好可怕的眼神!此人定不是良善之辈!
孙旺不敢与秦子墨对视了,暗暗吞咽了几口唾沫,让自己保持冷静。
“青先生说笑了。”孙旺咳嗽了几声,掩盖着自己的胆怯:“若是青先生当真愿意成为我孙家的门客,还请先生移步到演武堂,稍微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无需这么麻烦。”
秦子墨冷声说了一句。
嗖!
下一刻,秦子墨并指成剑,轻轻朝着孙旺的身侧一点。
一道无形的剑芒自秦子墨的执剑射出,将客殿的一根柱子给击穿了。“轰隆”一声,吓得众人面色苍白,惊叫声不断。
“青先生神通了得,在下佩服。”
孙旺面色煞白,刚刚秦子墨只要稍微偏一点儿,就可轻易取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