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美眸中满含失望,水雾盈满了紫眸。
“穆清,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
“一个替代品吗?”
“没有哦!从一开始你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人,除了这张脸。”
姒穆清的手指在娜娜脸庞的边缘摩挲,触感细腻柔软。
“所以你一开始就在骗我……”贝齿轻轻咬住下唇,银色的发丝垂落,娜娜五指死死地攒紧衣袖,声音颤抖。
“……”姒穆清沉默,这一点他无可反驳。
姒穆清看了一眼远方:“这个时候挑起这件事,你可真冲动!”
“我是想过视而不见,但我做不到。”娜娜语气幽怨愤恨,“你说你惊讶,也就是说她可以对你这么花心视而不见?”
姒穆清的手指划过娜娜的眼睑,冰冷的触感与常人无异。
“不是视而不见,我是她的人,我的妻子也是她的人,算是爱屋及乌,只要不是烨筠,她都不介意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夫一妻,双倍快乐。”
姒穆清一句话把娜娜干蒙了,她脸颊上如染上了红霞。
“你……你们……”
娜娜指着姒穆清,表示自己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思维。
姒穆清笑了下,道:“娜娜,你还有多少龙族的记忆?”
“我当然全部记得。”娜娜语气非常肯定,美眸不满地盯着姒穆清。
“不要转移话题!”娜娜用手指戳着姒穆清的胸膛,眼睛瞪得大大的。
姒穆清顺手捏了捏娜娜的脸颊,笑意盎然,元气凝聚成一幅纯白的卷轴和画笔递给她:“那试试?看看你我记忆中的龙族有什么不同?”
“你想说什么?”娜娜黛眉微蹙,玉手握住画笔,在画卷上涂涂抹抹。
姒穆清悄然将自己记忆中的景象扩印在另一幅画卷上,繁星点缀着银河,文明的辉火映亮了亘古的黑暗,古龙在银河中游动,见首不见尾,在最核心中龙神盘踞在龙宫金柱之上,那是别样的文明盛开在宇宙间,从最简单的衣食住行到斗战争杀,权谋诡计,堪称龙族文明的百科全书。
娜娜轻吐浊气,抬眸便看见姒穆清展开的画卷,繁华的盛世场景像是一道雷霆劈落在她的脑海。
啪!画笔掉落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令娜娜不自觉地用手指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眉心紧紧皱在一起,红唇中吐出痛苦的呻吟,银色的发丝垂落在眼角,额头上渗出汗珠,浑身气机暴乱,眼见就要引发一场元素暴动。
姒穆清一手搂住娜娜的香肩,一手托住她的手臂,扶着她坐下。
他皱眉沉思,把自己的力量渗入娜娜的体内,凭借着数百上千次的双修带来的熟悉,他轻门熟路地镇压了她体内暴走的力量,完成了周天循环,重归丹田气海。
姒穆清伸手把娜娜的画卷招来,上面展开的是空空荡荡的山洞和堆积如山的财宝。
“这是什么原始人的生活方式!”哪怕知道不是时候,姒穆清还是情不自禁地吐槽,如果这些记忆真是某人伪造的,他觉得对方真是脑子有病,但凡正常的人都会知道,拥有智慧的生命都会改造生活环境,以求生活的更舒适,建造房屋、袭叶为衣都是如此。
姒穆清很快就理清了思绪,他对娜娜的身体熟悉无比,如果有问题,肯定不在肉身上,那就在于灵魂,他传音给女儿和儿子让他们帮忙护法,至于蓝轩宇当然比不过娜娜了。
他摆了七盏灯,摆放成北斗七星状,神念撕裂空间,星力如瀑布般倾泄而下,在神念的牵引下点燃灯火,袅袅白气从灯中飘起,娜娜紧皱的黛眉舒缓,痛苦的表情稍微平复,这是为了稳住娜娜的神魂。
元神出窍,姒穆清轻轻松松地进入了娜娜的灵台识海之中。
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姒穆清看向左右。
“这是精神之海?”姒穆清沉思下,修为抵达地仙,再怎说灵魂都应该凝实了,而不是散落为海洋的形态。
“所以她的修为有问题?还是精神上留下了破绽,方便利用?”
“不过这就麻烦了,她的本我意识隐藏在精神之海的最深处,需要一步步探索她的记忆。”姒穆清喃喃自语,一副头疼无比的样子,难度不是很大,就是浪费时间。
他漫步在雾气中,时不时进入记忆碎片中,一开始还好奇无比,毕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但很快就失去了乐趣,体验他人的记忆并不是一种很好的体验,意志稍弱很有可能会被影响自我认知,哪怕姒穆清意志不惧影响,也不会喜欢外来的情绪。
但姒穆清必须体验,通过这些记忆的重要和情绪来判断自己距离娜娜的远近。
“唔,这些记忆中的她越来越幼小了,对于她而言最快乐的时光反而是失去记忆后被收养的那段时光吗?”姒穆清想了想娜娜的经历,很正常,一个生来就被委以重任的存在,被庇护带来的无忧无虑确实很吸引人,所以无论是月儿,还是娜娜都很重视这段记忆。
“只是太古怪了。”
姒穆清低语,记忆中他看不到娜娜是如何流落街头的,这不正常,她是龙族的王,龙神的半身,哪怕失去记忆和力量,帝天也会跟在她的身边守护,寸步不离。
哪怕是要体验人类社会,也没必要化身流浪儿,更何况在最底层又能看到什么,黑暗?恶毒?卑劣?这些对娜娜的计划有半点帮助吗?感觉就只是为了这一场相遇,为了来一场‘英雄救美’的邂逅。
姒穆清稍微有些后悔让唐昊和阿银死得太痛快了,若是留下他们说不定可以找出真相。
一万年了,痕迹都被时光抹干净了,要不要回去看看?姒穆清动了之后回到一万年前看看真相的念头。
“算了,唐舞麟的养父母应该还活着,或者可以找他们。”
姒穆清走过一段距离再次抓过一段记忆,神念探入,很快他的表情就变得古怪了起来,这段记忆他可太熟悉了,毕竟是一起经历过的,只是他的记忆另一个视角。
“看起来,我还是很重要的。”姒穆清望着水面下的绝美女子,宛如无暇美玉雕刻而成,只是从神识的角度去看就仿佛被切成了无数个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