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春当初在南山狩猎,屁股被刺客捅了一剑,传得盛京城人尽皆知,可谓颜面丢尽。从那以后,他便将此事当做奇耻大辱,甚至对外放言让他知道是谁下的黑手,连祖坟都他奶奶的给刨出来!
而现在……
他终于做到了!!!
赵素虽然女扮男装数年,行为举止已与男子无异,但到底是个姑娘家。她眼见纳兰春一口一个“屁股”,一口一个“捅的又不是你”,难免脸色尴尬,冷声斥道:“你再胡言乱语我就告诉姑姑,上马车!”
纳兰春下意识问道:“上马车做什么?”
赵素也是练过功夫的,闻言直接把纳兰春抓了进去。她总是眉头微蹙,数十年如一日都不曾松懈半分,再加上烟年公主后日出嫁,便愈发焦头烂额:“你以为此事便这么算了吗,姑姑与东临侯尚在殿前辩解,你速速与我进宫请罪。”
纳兰春心想请什么罪,他可是奉了太上皇之命才去栽树的。不过心知自己昨夜挖坟过于鲁莽,倒也没吭声,乖乖跟着太子入宫了。
纳兰春上了周太子的车,容宣却钻进了燕太子的车。
姬凡坐在马车里,不过对着容宣勾了勾手指,连脸都没露,后者的魂便被勾去了一大半。
容宣上了马车之后,直接把姬凡拉过来抱了个满怀。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被妖精迷了的书生,食髓知味,难以抽身,哑声笑道:“太子殿下这是在等我?”
姬凡被他抱进怀里,轻微挣扎一瞬就没了动静。他坐在容宣腿上,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容宣的脸颊,微微勾唇道:“孤倒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般诡辩的本事?”
一时竟不知他是在夸还是在贬。
容宣捉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简简单单一个动作,由他做来却莫名暧昧撩人,低声问道:“我本事多着呢,殿下可想见识?”
姬凡直觉不是什么好话,下意识就想推开他。然而下一秒就被容宣扣住后脑,抵在马车壁上亲了起来。
唇舌厮缠间,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姬凡闷哼出声,眼神迷离,却也没推开,竟是默许了他的放肆。
容宣的吻技已然炉火纯青。他一边啄吻着姬凡柔软的唇瓣,一边模糊不清的道:“其实殿下就算不说,我也知道殿下心里在想些什么……”
姬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容宣怎么会知道。闻言轻轻扫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那你说说,孤心里在想些什么?”
容宣靠近他耳畔,余息灼热:“殿下瞧见我打官司的时候,心里一定在想……”
姬凡下意识追问道:“想什么?”
容宣低笑出声,用指尖勾起他的下巴,带着几分痒意和亲昵,一本正经道:“殿下一定在想,我夫君真是厉害,是也不是?”
姬凡闻言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容宣在占自己便宜,他啪一声打掉容宣的手,眯了眯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淡淡出声反问道:“一未拜堂,二无婚帖,你是谁的夫君?”
容宣闻言也跟着愣了一瞬。是了,他当初不过与姬凡逗趣儿才故意说他是自己媳妇,其实连正经拜堂都没有,确实名不正言不顺。
可姬凡在周国身份尴尬,没有燕帝应允,是断然不可成婚的……
容宣思及此处,不由得慢慢收回手坐直了身形。心想姬凡半生为质,就像被锁进了牢笼,自己当初真是糊涂了,怎么写出这么一段剧情来。
他摩挲着自己的手背,默然不语,竟是罕见安静了下来。姬凡见容宣举动反常,慢慢坐直身形,心想这人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姬凡轻轻推了一下他:“哎……”
容宣不动。
姬凡又推了一下他:“怎么不说话?”
容宣还是不动。
姬凡最后伸手捏住容宣的下巴,强行把他的脸掰了过来:“问你呢,你怎么不说话?”
容宣其实在思考剧情,闻言终于回神看了他一眼,淡淡挑眉:“你都说我不是你夫君了,我还能说什么?”
姬凡心想容宣原来是为了这个生气,静默一瞬道:“……你何时这么听孤的话了?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孤就算说不是,传出去谁会信?”
不知是不是打官司后遗症,容宣今天说话有点杠:“可你说的也是事实,我连你父母都未见过,更别提拜堂成亲了。”
姬凡冷不丁出声道:“我娘已经死了。”
容宣早就知道,但见他毫不避讳说出来,还是愣了一瞬。
姬凡顿了顿:“……我娘已经死了二十多年,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
“容宣,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尽管众兄弟之中,我弓马骑射最佳,可一年都不曾见上燕帝几面,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被送到这个地方来……”
“当初燕国战败,周国要储君为质七年,无人肯应,无人肯当质子……我也不肯,谁肯呢?可我还是被推出来了,否则太子之位怎会落到我身上。你瞧,这天下之事总是不由人的,我甚至不知自己何年才能归燕……”
他在周国是个异类,在燕国亦无容身之处。
姬凡最后看着容宣笑了笑:“所以容宣,你若想见我父母,怕是不成的了……我寡亲寡缘,唯一亲近的人只有太后,日后我若回燕,再带你一起去见她,好吗……?”
姬凡身处盛京,虽有一双翻云覆雨手,可也难料日后之事。他此时尚且不知结局,以为自己还能回到燕国,能带着容宣去见一见太后,殊不知原著中客死异乡,至死都未能回燕。世人皆言蜀道难,黄鹤欲飞不得过,
谁人知晓燕道难,不见万里冰塞川……
那是一个漫天飘雪,寒山竦峙,连鸟儿都飞不到的地方。燕太子以十八之龄入周为质,至今已六年有余,不得望,不得归。
“……”
容宣指尖动了动,却没说话。他毫无预兆把姬凡拉到怀里,下巴抵着对方的额头,双臂紧紧抱着对方,抱得很紧很紧。力道过大,甚至勒得姬凡有些疼。
他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心里忽然有些闷闷的,为着这个曾经只存在于书中的人。
姬凡总觉得容宣今日有些反常,却又寻不出因由。但见对方肯抱自己,心中不确定的想到,他这是不生气了……吧?
故而没有挣扎。
容宣心里喜欢姬凡,平日总少不了亲亲搂搂,现如今却只是安静抱着对方,什么也没做,就像圈住了一直躲避风雪的鸟儿。任由马车轱辘滚过地面,一摇一晃。
不知过了多久,容宣终于有所动作,他低头吻了吻姬凡眉心殷红的朱砂痣,声音带着低沉的沙哑:“那便说好了,日后殿下可是要带着我回去的,不许反悔。”
这个吻过于温柔,过于温暖,姬凡控制不住地颤了颤睫毛。他攥住容宣的肩膀,最后觉得这个动作不够亲密,又改为环住对方的脖颈:“孤骗你做什么?”
他眸中野心在半明半暗的车厢内暴露无遗,像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无声动了动唇:“日后整个燕国都会是孤的。”
他说:“容宣,日后燕国的万里疆域,都会是孤的。”
他是如此确信,如此笃定。原著中若不是姬凡错爱轩辕清,朝堂之上处处留情,只怕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容宣闻言并不言语,缓缓扣紧他的腰身,少顷后终于笑了笑:“殿下想要什么,只管去争就是了。”
赵素能以女子之身称皇,姬凡焉不能以卿子之身称帝?
姬凡早知容宣离经叛道,听见这种谋逆之言也不见害怕:“你不觉得孤天生反骨?”
容宣心想这叫什么天生反骨。姬凡和燕帝有血缘关系,从法律角度来讲是拥有合理继承权的,勾唇笑道:“殿下不过是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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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悄悄趴在马车顶,有些好奇为什么所有宿主最后都跟反派目标搞到了一起。
姬凡喜欢这句话。他温顺地靠在容宣怀中,用指尖轻轻挠了挠对方微凸的喉结,有些奇怪平日的登徒子怎么忽然变成了柳下惠。
容宣也奇怪。姬凡今天怎么老喜欢动来动去的,不是碰这里就是碰那里,他都快压不住火了。若不是想起他们尚未成婚,心里尊重对方,早就越了雷池。
容宣握住姬凡乱动的手,递到唇边亲了一下,这个举动就像安抚剂,后者果然安静了下来。
姬凡想起今日公堂上的事,终于有闲心发问:“你对东临侯府的事倒是查的清楚,连柳剑来强盖蹴鞠场的事都知道……怎么,背后有人帮你?”
后面一句才是重点,活像在捉奸。
容宣似笑非笑:“我只不过去一个地方坐了片刻罢了,殿下可知京中哪儿的消息最多?”
姬凡皱了皱眉:“青楼楚馆?”
容宣摇头,不以为然:“楼内脂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得消息也有限,消息最多的地方是城郊破庙里的乞丐窝。”
那些乞丐整日游街串巷,城内城外出了什么事找他们打听准没错。容宣去那边的破庙坐了一上午,又花了些碎银子,就把京兆府尹司徒逊和柳家那点破事打听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先皇喜欢栽树祈福也不是什么秘密,容宣有把柄在手,又辅以托梦为理由,还怕官司打不赢吗?
姬凡闻言轻哼一声:“怪不得身上臭得慌,原来是进了乞丐窝。”
容宣挑了挑眉:“殿下此言差矣,我只是进了乞丐窝,又没抱着乞丐头子,明明是香的,哪里臭。”
他语罢故意埋在姬凡颈间,用力蹭了两下。姬凡用力推他,偏也推不开,被逗得闷声失笑,轻斥了一声:“下流坯子!”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燕太子府。容宣本打算和姬凡进去厮缠一番,但心想又不能越雷池,只能看不能吃,白白受罪。还是尽早回家去,在容父容母面前过了明路,给姬凡一个交代才是。
容宣松开姬凡,在他脸上偷了个香:“我回去瞧瞧爹娘,改日再来看你。”
姬凡没想到他竟然要走,不由得愣了一瞬,下意识拉住他:“那你什么时候来?”
容宣也说不准,闻言笑看了他一眼:“怎么,想我了?”
姬凡竟也没否认。他静默一瞬,忽然伸手圈住容宣的脖颈,主动靠过去吻了他一下,舌尖柔软灵活,在唇缝轻扫而过。
容宣眸色一暗,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腰。
姬凡长睫垂落,眉眼带着淡淡的妖气。只见他吐息温热,轻笑一声,忽然在容宣耳畔低低唤了两个字:
“夫君……”
尾音淡淡消散在空气中,像勾子一样。
他不是想听么,自己便如了他的愿吧。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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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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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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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3 章 唤一声夫君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