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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忙乱一片,一进到内里,秦旸蓦然看见道血肉模糊的躯体。大片的血迹晕开在床单,混杂着机器嗡鸣与消毒水的浓烈味道,一切都叫人感到窒息。
迅疾的步伐缓下,秦旸踱步到了近前,在医生的遮掩下看不清情况,愣怔时,一名家属急匆匆地将他推搡开。
“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年迈的阿姨嚎啕哭叫着,被两个实习医扶着向后。
“伤者家属,请你保持冷静!”
混乱中,秦旸终于看清了床上苍白的面容,是一张周正又陌生的脸庞,他猛一回神,迅速抽身离开。
这次不等小陈,秦旸主动去分诊台询问信息,确认段弘俞被送来安置的位置后他又赶去,终于不再扑空。
看到病床上的人,秦旸顿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是患者家属吗?”医生见有人过来,回首问了下。
“是,是是是!我们是朋友。”小陈急忙道。
“病人初步判断是一个脑震荡加腕骨的错位,胸骨可能有骨折,不过具体情况还要通过进一步检查判断,另一位随车人员也是你的家属?他在主驾,伤情较轻些,但失血情况比较严重。”
“好好好,有什么检查我们都尽快做上!”小陈连忙应。
他按照吩咐去缴清费用,秦旸则留在急诊。
停步片刻,秦旸两步向前,站在离段弘俞最近又不会干扰医生的位置静静注视着他那张苍白素净的脸。
那张脸印上脏污和血痕,血液已经凝结了,覆盖在额角。
秦旸深吸一口气,不忍细看,医生转首瞧了瞧他。
“你是他朋友?”
秦旸答:“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