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庭眉开眼笑。
一旁的年轻女子嗤之以鼻:“一见到漂亮姑娘就挪不开步了,真丢郁家的人!”
“柳烟,你怎么说话呢,我见到漂亮姑娘挪不开步,关郁家什么事?”郁庭不以为然的开口。
淳于悠悠笑道:“锦绣,随便玩玩就好了。”
云锦绣微勾了下唇角。
真是随便玩玩,也便算了。
“好,便陪司景师兄玩一玩好了。”
说着,云锦绣走到司景对面,坐了下来。
他们这边的赌注,立刻吸引了雅阁众人的注意,而这时,又有几道身影走了进来。
淳于悠悠目光微变了一下,却还是道:“没想到把你们几位也给惊动了。”
“难道有悠悠主动邀战的人,自然要来瞧一瞧。”
云锦绣微微抬起眼睫,正看到门外走来的几道身影,气息皆诡深莫测。
云锦绣的目光在那说话之人面上扫过,是个装扮极为夸张又轻狂的男人,炸开的丝拢到头顶,看起来十分的不羁。
她在六界见惯了儒雅的男人们,这种夸张的装束,她还是第一次见,但此人的气息,显然是不好惹的。
云锦绣微敛了下眼睫,目光又落在司景身上,神色淡然:“司景师兄打算赌什么?”
司景一手搭在桌子上,笑道:“我们互赌如何?”
云锦绣目光微敛:“互赌?”
司景手臂拄着桌子,抬起手指,漫不经心的指了一下云锦绣的身子道:“我赌小师妹的东西,小师妹赌我的东西,愿赌服输。”
云锦绣微皱了下眉,这怎么赌,毕竟她既然开赌,那就赌有用的东西,否则这玩儿还有什么意义?
但既然已经开局,自没有退缩的道理。
云锦绣道:“好,师兄要赌什么?”
司景道:“我赌小师妹身上穿的那件里衣。”
司景的话音一落,看热闹的众人顿时哄然大笑起来。秋水挤到桌子前,难以置信的盯着司景道:“真的是司景师兄!”她刚才被一个年轻男人缠住,没能看清楚,现在终于甩开那人跑了过来,才看清司景的脸,不由大吃一惊
。
司景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看着云锦绣道:“小师妹,敢不敢赌?”
淳于悠悠皱眉:“司景,别赌的太过了。”
“就是,司景师兄,你是变态吗?”秋水奇迹败坏的开口。
众人听到秋水叫司景师兄,刚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会再看向她的眼神,不由有些奇怪。
云锦绣神色从容:“好,那我便赌司景师兄的头吧。”
既然要玩,那就好好的玩。
司景满意道:“这才是入道嘛,还不错,有悟性。”
他手腕一推,一个手掌大小的玉桶便被推了过来,云锦绣随手抓住,拿开一看,玉桶下正放着六颗骰子,很像是琥珀的材质刻的,剔透又清晰。
她这才盖上玉桶,而后又有人摆上棋盘和棋子,云锦绣与司景同时晃动玉桶,只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整个雅阁的人皆是屏住了呼吸。
那声音交杂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几乎是同时,两人同时落桶,司景一勾唇角道:“十三点。”
说着,他开了玉桶,骰子一颗颗的拿下去,加起来的数字,刚好十三点。
云锦绣道:“八点,我输了,你先。”
说着,她拿开玉桶,果然是多了一点。
司景开棋,先走一步。
而接下来的棋局,只能说变幻莫测,可司景投骰子的技术显然比云锦绣强了不知道多少,眼看着白子已经一大片了,而云锦绣却只有寥寥的几颗黑子。
这下便是秋水也不由着急。
再好的棋艺,也抵不过人家棋子多啊。
而且那司景的棋艺显然不差,已经快将锦绣给堵死了。
倘若锦绣再输下去,棋局也被彻底的围剿成了死局,到时就必须的要输自己的里衣了。
正在这时,司景突然开口:“加注,师妹的外衣。”
秋水气到骂:“又是里衣又是外衣的,臭司景,你果然是变态!”
里衣没了,再脱掉外衣,那不是要裸奔了?
锦绣那么冷傲,哪里受得了这等侮辱!
云锦绣神色倒是很平静,她淡声道:“我也加注,便赌师兄的一颗牙齿好了。”
司景微微笑道:“师妹看起来不像新手嘛。”
云锦绣道:“此前师兄还夸赞我悟性高的。”
她手里把玩着白色的棋子,微微一笑,本就冷清的容颜却也因那一笑,出奇的引人。
司景轻叹:“你打败金晟是必然,你确实比她招人喜欢多了。”
云锦绣微一颔,算是接受了他的赞美。
接下来的局势再次的出现了变化,此前司景赢三场,云锦绣才能赢一场,可现在,两人的胜负比率已经持平。
白子围困半壁江山,黑子孤胆直冲,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
然只靠孤勇,是无法取胜的,毕竟司景的棋艺看起来与云锦绣是旗鼓相当。
众人看着都捏出一把冷汗来,棋盘无声,可杀气却凛然,直叫人看的心惊肉跳。
“啪!”
正在这时,云锦绣的玉桶再次的落在桌上,她唇角微勾:“师兄,我又赢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连赢两局。
司景微挑眉:“走。”
云锦绣道:“我要加注。”
“哦?”司景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小师妹要主动加注。”
云锦绣道:“我要赌师兄的一个字。”
司景饶有兴致道:“我的一个字?”
他赌过无数的棋子,可从来没有遇到一个,竟然要赌他一个字的。
云锦绣道:“好。”
司景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接着突然笑了起来。
他大概是觉得太好笑太有意思了,竟然拍着桌子大笑。
一旁的秋水忍不住道:“锦绣,你赌一个好字干什么?干脆赌光他的衣服,叫他裸奔!”
云锦绣道:“人可以比才智,比勇气,比实力,甚至比财富,哪里有比下流的?”
秋水一愣,接着直接爆笑:“是啊是啊,哪有比下流的!”云锦绣的话,让一头雾水的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但这个司景可能来头太不凡了,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