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懿轻晃了一下狐尾,良久道:“我要忙了。”
红衣少女探过脸颊来,似乎很不在意的开口道:“浆土有消息了吧?”
宫懿一顿,他险些就忘记了,娘亲他们还在新大陆寻找浆土。
找到了浆土,他应该便可以解除姻缘劫了。
到得那时,现在觉得困扰的一切,应都会烟消云散……
“还没有。”宫懿淡淡开口。
红衣少女道:“若是哪一日你找到了浆土,或许,姻缘劫真的能解开了。”
宫懿淡声道:“那样最好。”
一向事事反驳的红衣少女,这一次却不知为何,并未多说什么。
*
新大陆。
云锦绣看到眼前的那一片黄土时,就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他们此刻置身在碧落海之中,而在这样的一片碧落海之内,却隐藏着一片类似于真空的地带。
上面是浩瀚的海水,下面是广袤的黄土,黄土之上,生长着无数的见都未曾见过的奇花异草。
自崇明幻境出来,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幕。
“娘亲,这地带不会也是幻境吧?”宫馨动了动小耳朵,兴奋的神情几乎是抑制不住了。
可以料定,只要云锦绣一声令下,这丫头便会直接的冲了进去。
云锦绣与宫离澈对视了一眼,皆是未在这一片的黄土上感知到危险,这才点头道:“不是,我们去看看。”
宫馨立刻兴奋的欢呼了一声,直接的便跑了过去。
云锦绣未急着走路,只随手捡起一块黄土来,细细的打量着、
这黄土与之前所见的黄土似乎有些不同,每一层的纹理之间,都像是断开法印,可又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律。
云锦绣道:“这是含着大蕴的黄土,很不一般。”
“曾有传闻,母神曾在碧落海深处居住过一段的时间,或许与此有关。”宫离澈不由开口。
云锦绣点了点头,深表认可。
“娘亲,快来这里。”
不远处,宫馨的声音倏地传来。
云锦绣这才抬步走了过去。
此刻,宫馨以及边牧几人正围聚在一个形似镜子的东西前,只是那镜面却是波光粼粼,俨然是一片极小型的湖泊。
湖面的水完全的高出了镜面,在镜面周围形成一个高耸的弧形,可却没有流淌下来的迹象。
几人都不由感叹这东西的神奇之处。
云锦绣也觉新奇,不由抬手掬了一捧水来。
水质极为温柔,不凉也不热,双手浸泡其中,有种深入骨髓的舒适感。
这显然不是普通的水。
云锦绣直接将手中的水洒在了一旁的黄土坑里,而后直接用双手挖出些黄土,与那水混合在一起。
宫馨道:“娘亲,我们是要玩泥巴吗?”
云锦绣道:“娘亲给你捏个小鸭子。”
她记得之前还送过宫离澈小鸭子的说。
这般想着,她便就着那黄土,很是快速的,直接的捏出一只黄澄澄的小鸭子出来。
接着,奇异的事情生了,小鸭子很是干脆的“呱”的一声,居然活了!
“娘,这鸭子居然能活?”宫馨简直被惊到了,连忙的也出手和泥,很快的就捏出一只小兔子来,然与云锦绣不同的是,那小兔子却没有半点的反应。
宫馨鼓起小嘴:“娘亲,为什么同样的黄泥和水,我们捏出来的不一样呢?”
云锦绣道:“看来母神当真是在这里待过了的。”
她将沾满了泥巴的双手放在哪个脸盆大小的湖面上洗了洗,这才站起身道:“不过,这里被人来过了,显然是没有浆土的。”
宫离澈抬手摸了摸宫馨郁闷的小脑袋,笑道:“那小鸭子不是活了?”
云锦绣道:“虽然活了,可却很粗糙,一碰就碎了。”说着,她屈指一弹,那小鸭子直接的碎了开来。
浆土是母神造物的关键原材料,只有浆土才能创造出不会毁灭而又有灵魂的世界来。
这个小鸭子虽然会叫,可却没有灵魂,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罢了。
“娘,那我能不能带走一些湖水和黄泥回去?”宫馨却对这些新鲜玩意十分的上心,虽说这些土并不是浆土,可用来养避尘草一定不错。
要知道无论是这些土还是这一汪水,都有着难以想象的灵气的。
云锦绣倒是没阻拦,微一颔便答应了,见宫馨跑远,云锦绣这才偏看向宫离澈道:“新找浆土找了那么多年,这里又怎么可能例外出去?浆土怕真是难寻了。”
宫离澈道:“丁点没有留下,也不太可能。”
说着,他抬手揽住云锦绣的肩膀,柔声道:“懿儿是本座的儿子,自不会被这点挫折就打败的。”
以前只觉得宫离澈这种话说的都很臭屁,可这会儿却觉得这话让她心安许多。
她微一点头,视线看着这一方天地道:“这里倒是个绝妙的地儿,你在这儿歇着,我去看看能不能寻些异草回来。”
地方不大,可植被繁多。
云锦绣神念一动,铺陈开去,一草一木顿收眼底。
接着,云锦绣便被一株极为漂亮的异草给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株紫色的长草,草颈上,长满了各种奇怪的纹路。
那种纹路,并非后天刻印上去,反而是天生的一般。
云锦绣拿出小铲子,准备将那株草挖出来仔细观察,可手还未下下去,那株草便倏地躲了躲。
虽然只是刹那间不经意的躲闪,可能在云锦绣手下这般轻易的躲避了过去,还是被云锦绣给察觉到了。
俗话说,草木无情,除非它们形成了灵身,否则也只是普通的植物罢了。
难道这株草,竟是活了?
云锦绣这个念头将一落下,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声。
云锦绣抬起目光看去,却是见一个罪犯的身形突然的被一株巨大的植被给高高的举了起来。
那植被甚至还开着极为漂亮的小花,若不是出现这一幕,怎么看都是极具欣赏价值的一株植物。
被举起来的罪犯被花须层层缠绕,叫声惨不忍听。正在这时,一道剑光扫过,花须断裂,那罪犯也直接的从植株上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