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瑶姐?”雾雨觉得有些奇怪,狐疑的看着陈夕瑶。
“陈姑娘,你这是何意?”优纪上前一步,凝眉开口。
陈夕瑶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这个少年,是轻尘吧……明明脑海里,记忆里,都是这个人,明明她来之前愤怒的快要疯掉,可为什么一看到他,那些怒火攻心的情绪就突然的跟着消散了呢?
陈夕瑶退后了一步,然后转身落荒而逃。
*
越是靠近玉雪山,云锦绣便越是能感觉到一股无法言说的沉闷气息在天空盘桓着,明明是已经入冬的天气,可炎炎的烈日却像个大火球一样的,高悬在天空。
燥热逼出汗液来,云锦绣不由抬手擦了擦脸颊的汗珠,抬头向天空看去。
阳光亮的恍人眼睛,周围也像是下火了似的。
云锦绣收回视线看向宫离澈道:“怎么回事?早晨起来,还飘着小雪,怎么突然的变得这般酷热了。
宫离澈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脸颊细密的汗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云锦绣反而噗嗤笑了,“事不反常,不是也有妖吗?”
宫离澈懒懒道:“那夫人觉得,有妖好还是没妖好?”
云锦绣抿了下唇,刚想开口,便看到周围突然腾起一个又一个的水球来。
那水球在阳光的照耀下,不断的变幻着,看起来十分的漂亮。
“这是水球阵。”云锦绣神念一动,接着周围登时腾起一个防御阵来,将她和宫离澈护在防御阵内。
宫离澈看着半空道:“如果你是地焰,你会选择如此简单的阵法吗?”
云锦绣微皱了下眉头,水球阵确实是比较低端的阵法,莫说以她现在的水平,便是她当年在幕滇学院时的水平,也能轻易的就给破了。
地焰在这种时候,为什么要用如此简单的水球阵,是打算用此阵来轻视他们的实力?
他现在确实有轻视的资本,可用一个简单的水球阵来轻视他们,未免显得多余了。
云锦绣并没有撤去他周围的防御阵,只凝声道:“地焰,装神弄鬼做什么?要出来就出来!”
她一抬手,掌心的力量就向那水球扫去,然下一刻,那力量便被宫离澈给挡了回来。
“莫要轻举妄动。”宫离澈轻轻的按下云锦绣的手,面色微微变得凝重。
云锦绣也察觉到了一些的不对劲,她眼底白光一闪,落在那水球之上,却见那水球依然是晶莹透明,只是球面之上,似有光影在隐隐的变动。
就在这时,那水球突然爆出一道刺眼的光芒来,云锦绣眼睛一痛,倏地将视线收了回来,原本安静的周围,突然的便变得喧哗起来。
云锦绣的脸色微变,再次向那水球看了过去,却是见那原本澄净的水球上,开始出现一道又一道的影像,上面不断的闪现着不同的面孔,有哭有笑有悲伤有痛苦。
“这是……众生相!”云锦绣低呼一声,全身冷汗直冒。
以前,她便听父神说过众生相,说每个大陆都是个独立的小空间,这小空间本是独立的存在,是虚空道才将这些小空间给联系起来。
可众生相那也是在众生空间内,怎么会出现在这水球之上?
“小妹,你果然还是太单纯了……”一道冷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以云锦绣的实力,却听不出那力量是从何处传来的,反倒是那声波将那些水球给震的不停颤抖,好像随时都会裂开一般。
宫离澈冷嘲一声:“故弄玄虚!”
他倏地出手,一股极为精巧的力量,倏地向那一个方向弹了过去。
随着那力量的窜出,周围的水球也倏地向那力量冲去。
宫离澈心念一动,那力量瞬间消散,而另一股的力量却也几乎是同时,向着水球让开的地方再次窜射了出去。
只听得“嗡”的一声,那力量倏地激射在远处的虚空之上,而后整个虚空都变了颜色,云锦绣这才现,那灿灿的烈日,竟也是个巨大的水球,只是水球折射了日光,反而让他们疏忽了。
此时那水球上却正上演着一场盛大的婚礼,不断的有熟悉的面孔闪现而过,待最后一张脸定格时,云锦绣的面色彻底的变了:“爹!”
宫离澈凝声道:“这些不是普通的水球,每一个水球,都是一个大陆的缩影,一个水球破掉,必有一个大陆跟着陨落。”
云锦绣的身子微微的有些颤抖,难怪地焰居然用这么个简单的水球阵,这阵法越是简单,便越是容易破掉,更别说在这水球阵中打打杀杀了!
“卑鄙!”云锦绣捏紧了手指,这一场对决,除了他们,各界几乎无人得知,可谁又能想到,他们所有人的生命,都被地焰牵扯到了一起,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灭顶之灾!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水球的阵眼,正是当空的那颗,也正是无极大陆!
“地焰!你这是什么意思?”云锦绣觉得身子都在抖。
之前她将云锦瑟放还给他,一来是想要他们在一起过个好日子,二来是因到了他们这种程度,实在没有必要再使用什么阴谋诡计。
可她还是低估了地焰的无耻程度!
“呵……”地焰出一声嘲弄的笑声,“所以二哥说你,还是太天真了……”
云锦绣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也冷了下来:“你也曾是尊神,纵使无情,却也不能拿这无辜的人做为对决的牺牲品!”地焰轻哼:“一群蠢笨之物罢了,死了便死了……小妹,你可还记得,当初那个老东西在孕育我们的时候,这世上没有什么妖魔古怪,也没有什么神界地界,只有人界,只有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若
是那时,我或许还会对他们有些怜悯之心,可现在,他们拼命的汲取着这天地的灵气,使得这个世界的灵气,迅速的枯萎……难道还不该死吗?”
云锦绣微微咬牙:“不要再为你卑鄙的行径找那些可耻的借口了!”对于父神,无论时间过了多久多远,她对他老人家,始终心存着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