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生没想到会在梨园村耽搁,所以只能是给杜山魁打电话,让他到梨园村来和自己会合,在刘香梨的家里,刘香梨炒了几个菜,丁长生和杜山魁面对面喝了起来。
“你们俩少喝点酒,多吃点菜,我去村委会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事”。刘香梨说道。
“好,你先去忙吧,我们说点事”。丁长生说道。
刘香梨走后,杜山魁放下了酒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他现在习惯把事情记在手机上,随时都可以看,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是正常的,生怕耽误了丁长生交代的事。
“刚刚周一兵一直追到我这里,要不是梨园村的老百姓,估计他能追到县城去”。丁长生说道。
“这家伙很横,在北原市是属于横着走的人物,你能从北原市平安出来,不容易了,我当时就该在北原接应你,那样你也安全点”。杜山魁说道。
“他想抓我,我知道,我在江都把他得罪了,而且一点面子都没给他,他恼火也是很正常的”。丁长生说道。
“嗯,这家伙报复心很强,你还是要小心些,而且他的后面不单单是北原市委书记,还有何家胜,据我的调查,何家胜时常直接指挥他干一些事,周一兵的身上肯定是有不少的秘密”。杜山魁说道。
“是吗?我这次到北原,我感觉仲华肯定会有麻烦了,省委给他的小楼里,居然安装了窃听器,那不是窃听前一个住户的,是偷听他的,窃听器都还在正常工作的,你说这到底会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省长的家里安装这玩意,这背后要是没有人指使,会是一般人干的吗?”丁长生问道。
杜山魁皱眉想了想,说道:“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北原偷偷的活动,打听到了不少的事情,但是未必都是真的,可是传言未必都是空穴来风,反正这事吧,真真假假,但愿对你有帮助”。
“嗯,你说”。丁长生点点头,说道。
“整个北原市就是一个大染缸,也不知道仲华的叔叔怎么想的,怎么把他侄子弄到这么一个地方去,用你们的话说,政治环境非常的恶劣,恶劣到什么程度,看看前任省长倒在北京没回来就知道了,前任省长也是外地人,中北省特别的排外,外人去了很难站稳脚跟”。杜山魁说道。
“但是据我所知,何家胜也是外省人吧”。丁长生问道。
“没错,虽然何家胜也是外省人,但是你知道何家胜在中北省干了多少年了,我查了一下他的履历,他在中北省干了二十年了,二十年,这是一代人的时间,你想想,他基本也算是一个中北省人了吧,什么关系都在中北省”。杜山魁说道。
“嗯,这倒是,在一个地方呆了这么久,上面也不想着把他调走?”丁长生疑问道。
“这也是我想说的,中北省有一个传言,那就是现在的中北省,除了何家胜没人能玩得转,厉害吧,中北省的这些官僚,分为三个派别,何家胜是一个,但是他在这里干的时间长了,有了自己的势力,所以,本地派轻易不敢怎么样,可是也能时不时的抗衡一下他,第三个就是省长了,你可以翻一番中北省的省长名单,这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是外面的人空降,可是无一例外,都没撼动这两大势力,可以说,上面也是想动一动这个格局的,可是奈何派来的人不是不中用,就是不敢作为,混够了时间就走人了”。杜山魁说道。
“看来,仲华真是掉坑里了”。丁长生说道。
“我想仲华的叔叔也是老狐狸了,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把自己的侄子,接班人往火坑里推,他们家是不是还有后手啊?”杜山魁问道。
“这谁知道?对了,袁氏地产你查过了吗,我总感觉,袁氏地产很怪,老板很怪,总裁也很怪,怎么都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丁长生说道。
“你知道北原市人都怎么说袁氏地产吗?”杜山魁问道。
“嗯,怎么说?”
“北原市的老百姓都说袁氏地产是中北省这些大官的金耙子,就是捞钱的,虽然是个私人企业,可是和国企差不多,可是他又不是国企,国企还有国资委管着,操作一些事很麻烦,但是私人企业干国企的事就很简单了,政府部门按照领导的要求给袁氏地产以方便,袁氏地产捞了钱再交给背后的人,就这么简单”。杜山魁说道。
“有具体的例子吗?”丁长生问道。
“初步查到的,自从祁凤竹倒了之后,北原市市内所有的老城改造,拆迁后的土地开都是袁氏地产负责的,就现在北原市市内高耸的塔吊,十个工地有九个都是袁氏地产的,就这么牛”。杜山魁说道。
“这个叶茹萍还真是不简单,这些都没有和我说,还在那里装可怜”。丁长生说道。
“叶茹萍这个女人的能量很大,能独自撑着袁氏地产,不简单,可谓是一个长袖善舞的女人,而且和袁焕生的关系非同一般,说白了吧,和市里的很多人关系都非同一般,老百姓都说她是北原市这些高官的公共情人,这个没有得到证实,现在不好说”。杜山魁说道。
“是吗,这倒是有点意思了”。丁长生说道。
他此时想起了自己和叶茹萍见面时的种种,以及叶茹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楚楚可怜,不知道哪是真的,哪是假的了,看来北原市的这趟浑水还真是不浅啊。
“你和叶茹萍接触过了吗?”丁长生问杜山魁道。
“没有,我现在不能和北原市你认识的任何人接触,否则的话,他们很快就会查到你这里了来,那个周一兵不是好惹的,我好几次都差点和他碰上,包括我找的几个本地人,也都是单线联系,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只要钱,给钱就有消息”。杜山魁说道。
丁长生点点头,说道:“钱不是问题,下面的事,你不但要继续打探消息,还要找一些人,能用的人,随时准备着干一些不好明面上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