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睿顺着马路边哭边走,他心里难受的快要喘不上气来了,他摸着手机想给温小辉打电话,这才现自己把包落医院了,他又气又急,蹲在路边嚎啕大哭。
一个遛狗的阿姨走过来,围着他看了一会儿:“姑娘啊,你怎么了?”
“呜呜呜我……我是蓝的……”
“什么?”
“我是……男的……”罗睿仰起狼狈的脸,边哭边说。
那条萨摩耶扑上来要舔他,罗睿一张嘴,感觉吃了一口毛。
狗被阿姨拽开了,她皱着眉头看了他半天:“哎哟,你说你一个男的别个卡干什么。”
“头翘啊……”罗睿哭得更大声了:“男的不能别卡啊。”
“行行行别哭了,你怎么了?是不是遇上坏人了?要报警吗?”
罗睿摇摇头,又点点头,把脸埋在膝盖里继续哭。
“要还是不要啊?我报警了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阿姨,我是他朋友,我来处理吧。”
罗睿听着这声音,就像被点了静音键一样,哭声嘎然而止。
“哦,你真是他朋友啊?”
“嗯。”
罗睿听着那阿姨牵着狗走远了,也不敢抬头,使劲把脸埋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抵御所有的伤害。
秦子蛟在他面前蹲下了,轻声说:“你的包。”
罗睿从手臂的间隙里悄悄瞄了一眼,伸手抢过了包。
秦子蛟叹了口气,坐在了罗睿旁边,用力抓了抓头,低声道:“我又说错话了。”
罗睿悄悄把鼻涕蹭在裤子上,抓起包起身就走。
秦子蛟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心脏顿时被揪痛了,他站起身追了上去:“罗睿。”
罗睿伸手拦了一辆车,司机很快就停下了,罗睿刚把车门打开,秦子蛟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罗睿还要再去拉车门,秦子蛟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拽开了,罗睿狠狠地甩开他的胳膊,怒喝道:“你还想干什么!”
秦子蛟一时语塞,就那么看着罗睿,怔住了。
他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他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罗睿哽咽道:“秦子蛟,我以前真的没现,你这么混蛋,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秦子蛟浑身一颤,大脑还未来得及思考,双臂已经用力从背后抱住了罗睿。
罗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啊!他颤声道:“你、你干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一直在想你,停不下来……”
罗睿震惊得忘了说话,就那么僵硬地站着。
“我想知道我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罗睿,为什么我一直在想你。”
罗睿手心里全是汗,他比秦子蛟更加不知所措。
他没听错吧,秦子蛟说想他?想他?提出分手的是谁呀,说他们之间是个“错误”的是谁呀,秦子蛟怎么会想他?
秦子蛟收紧了胳膊:“你有没有想我?上次你喝醉了,我……”
罗睿刚想问他喝醉了怎么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是他给温小辉设置的特别铃声。他挣扎着从包里拿出手机,他现在急需听到温小辉的声音,否则他冷静不下来:“喂,北鼻。”
“哎,早啊,哦,你那边儿是晚上,怎么了你,感冒了?”
“嗯,有一点,最近换季。”
“我前两天也感冒了,擤鼻涕擤得鼻子都脱皮了。我跟你说这边有个法国帅哥在追我啊,你要不要看他照片?”
“好啊,呃,我在外面呢,你我吧,我回家跟你聊。”
“好吧。”
挂了电话,罗睿果然感觉自己心脏的跳动回归了正常的水平,他抹了抹眼泪,哑声说:“你说我喝醉怎么了?”
“下次不要再喝那么多酒,我知道你不喜欢喝酒。”
罗睿回想起那一天,连忙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那天……你来了?”
“你不记得了?”
罗睿怔了怔,秦子蛟真的来了?那为什么黎朔说没看到?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记忆混乱了:“你真的来了?我以为我喝多了,产生幻觉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顺着酒吧街找过去,你跟那个姓黎的在一起,放心吗?他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还敢让他送你回家,如果不是我去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对你做什么。”
“黎大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你去我家了?”那给他换衣服、给他做早餐的人是……
秦子蛟烦躁地抓了抓头:“你不知道?难道他没告诉你?你为什么这么信任他?你认识他才多久?接触多深?他带来的那个人也是,你能不能……”
罗睿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被秦子蛟几句话就点着了:“我信任谁、接触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说你想我?是不是因为瑶瑶要手术了,你希望我去陪她?”
秦子蛟皱起眉:“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怎么不会这么想,你当时想跟我‘试试’的原因,不就是为了瑶瑶吗。”
“我说想你,就是真的想你,跟别的没有关系。”
罗睿抿着唇看着他:“黎大哥从来没骗过我,你就说他不可信,你骗过我,却想让我相信你?你不要以为我喜欢过你,我就连脑子都废了。”
秦子蛟咬牙道:“姓黎的是不是故意隐瞒我去找过你,就凭这一点他就不可信,谁知道他藏着什么居心,对你有什么企图!”
“说不定他是为我好!”罗睿以更高的音量吼了回去。
秦子蛟气得握紧了拳头,脸色苍白,眼里盛满了戾气,罗睿猛地想起了俩人第一次见面,秦子蛟轻而易举地就制服了比他壮一大圈的流氓。罗睿突然有些害怕,秦子蛟不会打他吧。
罗睿后退了一步,秦子蛟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手固定住了他的后脑勺,附身重重地吻住了他的唇。
罗睿瞪大了眼睛,满脸地不敢置信。
秦子蛟的动作粗--暴而急切,用力吮--吻着罗睿的唇瓣,仿佛为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很久。
罗睿完全忘了挣扎,因为印象里秦子蛟从来没这么激--情地吻过他,跟这个吻比起来,以前的吻更像是一种形式,而这一次却充满了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