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兴趣,于是把曹朋找来,详细的询问。
曹朋倒也没有隐瞒什么,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事实上,这经济战的手段并不但只是用于益州。甚至早在对益州下手之前,曹朋的漠北攻略,也参杂这经济战的痕迹。不过两者手段不同。于益州而言曹朋是扰乱市场,针对西11的货币进行打击:而对于漠北羌胡匈奴等异族,则是以奴隶买卖的形式通过利益来扰乱塞北局势,制造种族部落间的矛盾,引发部落之间的战争,令塞北局面变得更加混乱。
曹操听得非常认真,不时的点头称赞。
两人谈论了一会儿之后,曹操突然话锋一转,询问道:“阿福我欲征伐江东,以为如何?”
这个问题,着实让曹朋一惊。
盖因他早已经和贾诩商议妥当,不会正面反对曹操的意见。
可是现在曹操主动提出来,却让曹朋感觉有些为难。
他不知道,自己说出意见后,曹操是否会赞同。若是不赞同会不会产生抵触情绪,为日后郭嘉的劝说,增添不必要的困难和麻烦。
“这个……”
“阿福,而今这里,只有你我叔侄二人。
你莫以我为丞相亦不要把自己当做下属,只管大胆说便是。”
“那侄儿,便斗胆一言。”
曹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给曹操提个醒。
他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而后沉声道:“叔父以为与江东战,有何凭借?”
曹操颇为自得道:“而今我平定北方,兵强马壮。
十月征发徭役短短两月,便征集二十万大军而今又新得荆襄水军步卒十余万,兵力强盛,自可与江东一战。
当初阿福你也说过,与江东一战,需有水军。
荆州水军十余万尽归于我,兵力远胜江东,自可一举攻破。”
曹朋,却沉默了!
半晌后,他轻声道:“叔父可知羊与虎的差别?”
“哦?”
“江东水军,荆州水军,可比羊与虎。
江东水军,自别伯符执掌江东,柴桑组建以来,历经大小战事无数,可比之虎:而荆州水军,看似强大,却因刘表重文轻武,使得水军战力低下,与江东交战,少有胜绩,可比之羊。
羊,再多也还是羊。
虎就算再少,终究是虎一食草,一吃肉。羊虎相遇,孰胜孰败?”
“这个……”
“况乎,江东地势复杂,非一战可以功成。
而且,又因其地形所限,叔父仗以驰骋天下之虎豹骑,到了江东,未必能有用武之地。江东主以水军,辅以步卒。而且山峦纵横,地形险要,叔父纵有百万之众,又如何在狭窄抵御铺陈?
若百万之众无法铺陈开来,这兵力之优势,又从何谈起?
故而,侄儿以为,欲取江东,需有如狼似虎水军,更要有一支可以适应江东地势的步军加以辅佐。可这些东西,都不可能一蹴而就。除此之外,叔父以为,谁可督帅水军,抵御江表诸将?据侄儿所知,江东善水战者无数水军大都督周瑜且不言,另有贺齐、朱然、丁奉、
徐盛、蒋钦、周泰,皆长于水战。而步军将领,又有程普黄盖韩当等人,乃三世老臣,对孙氏忠心耿耿。
有这些人在,叔父想要夺取江东,怕困难重重。”
曹操闻听,眉头一*。
“难道,我帐下无一人可与之相比?”
“若是步战,与北方平原之上,徐晃张辽,乐进于禁,还有元让叔父,妙才叔父,自子廉叔父,子孝叔父,皆可与之一战。但若是水战,以叔父而今之人手,恐怕难找出合适人选。”
“这样……”
曹操心里有些不快。
可细一想,曹朋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陆战和水战,是两码事,还真就不能相提并论。曹朋说的没错,曹仁夏侯渊那些人能打,可他们大都是陆战的将领。而江东,则是以水战为主,他们能够抵住周瑜那些人的手段吗?
曹朋这一番话里,隐含着另一层意思。
你现在去打江东,等于舍弃了你陆战的优势,而以你不擅长的水战交锋。
这不是几千人,或者几万人的战事,而是几十万人的大战。一旦你输了,你能承受这种损失吗?
或者说,一旦你失败了那么再想攻取江东就要huā费更多的心力。
如果说之前曹操对征伐江东,是信心满满的话。那么曹朋这一番话,却让他产生了些许动摇。
但也只走动摇还无法改变他的主意。
曹操此时,一心想要一战功成,不想这分裂割据的局面,继续持续。若放弃了这次征伐江东的机会,也许就要登上很长时间,才能再寻找到这种机会这也是曹操一意要征伐江东的原因之一。
曹朋没有再劝说下去。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刻他不必要咄咄逼人。
若是逼得急了,老曹脸一拉,非要征伐江东,那才是大麻烦。
更何况,曹朋已经给了曹操一个诱饵:益州局势,日益糜烂,正是你夺取西11的最佳时机。
如何选择就要看曹操的决断了!++++++
除夕当晚,欢宴至深夜。
曹操似乎并没有受到曹朋那一番话的影响,在酒宴上满面春风,兴致勃勃。到酒兴酣畅处,曹操竟在州廨亭台上横槊赋诗。而所做诗歌,名为短歌行,赫然正是他那首名扬后世的“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曹朋在席间,静静聆听。
而内心中的骇然,却无法与他人表述。
曹操还走向世人透露出了他的野心,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他一统天下的决心,似乎已无可动摇。
就连张松,也不由得为曹操豪气所夺”对这首短歌行,连声称赞。
不但曹朋却在贾诩的眼中”看出了一抹忧虑之色。两人相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只是焦急的期啸1期盼着郭嘉的早日到来。
翌日,正月初一。
曹操正式正式上表朝廷,加封刘璋为大司徒,位列三公。
廷不过,与历史不同的是,曹操征辟了张松为丞相掾,要张松留在襄阳。对此,张松倒也没锁么意见,刘璋派他前来,本就是为了那三公的头衔。而今刘璋得偿所愿,那么张松是否回去,也就变得不再重要。
在襄阳逗留数日,严颜持朝廷诏书,踏上了返回成都的归途。
曹朋再次奉命相送,一直把严颜送到了州界。
把来的时候,是已张松为主,严颜为辅,罗蒙昏将:而今返回西11,却只剩下了一个严颜。松罗蒙本就是襄阳人,早年也是为躲避黄巾之乱,随家人去了西11。
人口而今,荆州归附,襄阳稳定。
罗蒙内心里,自然希望是留在家乡。毕竟,不管他在西11生活多少年,对于益州人而言,他始终是一个外人。可是在襄阳,则又不一样。在这里,他能感受到那种落叶归根的感受。
严颜也没有责怪罗蒙,反而勉力了罗蒙一番。
在襄阳这段时间,严颜和黄忠走的很近。一方面两人年纪相仿,另一方面,黄忠勇烈过人,也让严颜格外敬重。两人时常在校场中比武切磋,结下了深厚友谊。罗蒙要留在老家,严颜便找到了黄忠。他通过黄忠,请求曹朋能对罗蒙予以照应。曹朋也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下。
旋即,曹朋以虎豹骑大都督之命,征辟罗蒙为郎将,在虎豹骑效力。
抵达巫县州界的时候,曹朋突然对严颜道:“老将军,他日若有难处,可派人与我知晓这是我的令牌,老将军到时候可以持我令牌,告与我知。但能帮衬,朋绝不会予以推辞。”
这,可是一份大礼。
曹朋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严颜,我是有多么的尊敬你。
严颜心中暗自感慨:这位曹公子,确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物。单看这份挚诚,就少有人能比。
不过,自己身属刘璋部曲,怎可能与曹朋有交集?
如若真有一天,要和曹朋两军对垒的话,那么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至于这令牌,倒是可以为家人,谋一条出路。
“颜,多谢公子看重。”
严颜在马上,拱手与曹朋道谢,而后率领人马,踏上了归途。
望着严颜离去的背影,曹朋不禁心中叹息。
“公子,既然如此看重舜华,何不将他留下?”黄忠走到曹朋身边,低声道:,“那刘璋是个没志向的人,就算公子留下舜华,他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依我看,刘璋所为,不过一虚名耳。”
舜华,是严颜的表字。
听上去有点女性化,据说是取自《持……,郑风》里1有女同车,颜如舜华,的典故。
曹朋微微一笑,“忠伯,留下严老将军的人容易,留下他的心,却难,他祖籍巴郡,世代为西11效力。哪怕我强行征辟他过来,恐怕也是身在曹营,心在益州。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回去。将来若有机会再见,有一份情意在,也好说话。他既然收下我的令牌,也就承了我这个情。留不留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份情意在,足矣!
至于刘璋,嘿嘿……”
曹朋冷笑一声,不予置评。
但是在黄忠听来,曹朋这一声冷笑,却包含了许多内容。
只是在目前而言,他还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内容。可黄忠相信,曹朋绝不会无的放矢……,山就这样,在巫县停留一夜。
第二天天一亮,曹朋黄忠,便带领人马,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三天后,一行人抵达樊城,曹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樊城一如他离开时那样,显得很平静。在历经两个月的休整过后,樊城也慢慢的开始恢复往日的繁华。
回到府衙,卸下盔甲。
曹朋正准备回屋小憩片刻,不成想没等他回房,就听到寇封来报:,“启禀都督,丞相派人前来,在门外求见。”
“啊?”
曹朋一怔,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他才离开襄阳没有几日,怎地曹操就派人前来?
,“带他进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一个熟人,在寇封的领引下,走进府衙。
曹朋惊讶道:,“子翼何故来此?”
蒋干连忙拱手,恭敬回道:“奉丞相之命,请都督即刻前往襄阳,有要事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