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吹来,荷花的清香弥漫在众人的鼻尖。
关琼不耐烦等了:“你比不过青莲姐姐,自动认输就是了。省得难堪。”
月瑶望了明珠一眼,微微一声叹气。若是她拒绝了,真正难堪的是明珠。这些话是明珠亲口说的,可是她在明珠的生辰宴上亲口否认了,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打明珠的脸。若是她不接了牟青莲的战书,明珠就要成为京城闺秀的笑柄了。
牟青莲气得要死,这个蠢货,这话一出,连月瑶就算不想比也会跟她比了。牟青莲不是傻瓜,罗明珠这一年变化太大,而只要细细分析就会现罗明珠的这些变化都是源自于连月瑶,所以连月瑶应该是有真材实料。
月瑶笑着对着牟青莲说道:“既然牟姑娘有这个雅兴,我自然奉陪。”上辈子被牟青莲利用了彻底,这辈子却要为明珠跟牟青莲对上。月瑶不知道,明珠是不是值得她这样做。但是她知道,就算她跟明珠绝交,也该帮明珠圆了这个场。
婉和郡主在一旁拍手称好,对着众人说道:“今日就让我们来当这个评委,你们说好不好。”
月瑶很诧异,牟青莲怎么会好好的得罪了婉和郡主,这不该呀!牟青莲的人缘不是一直都很好吗?奇怪。
月瑶不明白了的是,牟青莲才名远播又温柔可人善解人意,这样的女子很得男人的喜欢,可惜却让女人厌恶。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牟青莲自然不会怯场。本来牟青莲心底就隐隐有些不服气,她能有今日的名声都是靠努力换来的。就算连月瑶真有才,凭什么就被罗明珠几句话就给踩下去。想拿她当垫脚石,也得看自己够不够格。
牟青莲柔声问道:“连姑娘,你比我小,题由你来出。”牟青莲彰显自己的大度。一般出题的话都会选择自己所擅长的。
安凝却插了画,扬声说道:“正好这里有一池的荷花,不若取现成的景色,画这满池的荷花,你们觉得如何呢?”
牟青莲心头一喜,她最擅长的就是画荷花了。她相信,只要画荷花,月瑶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建议道:“若是月瑶姑娘不介意,我没关系。”
明珠看着牟青莲的模样冷哼一声。牟青莲画的荷花她可是看过,跟月瑶比得甩十条大街。
月瑶本来无所谓画什么,但是听到安凝的话却是一个凛然,她若是画了荷花,一旦传扬出去,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
月瑶心思转了转,说道:“我最擅长的是佛像,其他画得都不是很好。”以后人物与山水花草树木这些她就不画了,一次两次可能没事,但是次数多了也烦人,而且万一被人讨要了去会被人看出端倪,画佛像就不会有这个顾虑了。月瑶决定,在没人知道山野居士就是她之前,别人求画,她就一律画佛像,其他都不画。
众人全都愣住了,他们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有擅长画佛像的。若是寺庙的高僧也就罢了,一个十二岁的姑娘说自己擅长画佛像,想不让人惊讶都难。
明珠想说话却被白易制止了,白易以别人都听不到的声音对着明珠说道:“姑娘,你若是不想让月瑶姑娘跟你绝交,就不要再说话了。月瑶姑娘想怎么做都顺了她的意。”这次要不是月瑶看在两人的交情份上,姑娘的脸可就要丢尽了。
明珠立即闭紧了嘴巴。月瑶刚才的失望她看在眼里,她知道白易不是吓唬她,这个事情一个处理不好以月瑶的性子真的会跟她绝交的。她是真心将月瑶当成好朋友,怎么会愿意两人绝交。
白易想着要跟月瑶透个气,应该就着这次的事好好整一整明珠,让她得一个深刻又难忘的教训,以后再不敢口无遮拦不长记性了。
明珠望着月瑶,见月瑶好似当她不存在似的,心虚得厉害,所以明珠力撑月瑶:“既然如此,那就画佛像吧!”
婉和郡主加了一句:“就画观音菩萨。”观音菩萨众人家里基本都有她们都很熟悉。画得好不好,大家也好点评。
牟青莲目光微沉,画人物画山水或者画花草树木都好说,就是没想到月瑶竟然会说要佛像,这佛像哪里是这么好画的。
婉和郡主巧笑颜兮:“青莲姑娘不会是不想画吧?”
牟青莲是个知进退的人,当下坦诚地说道:“我从没画过佛像。”没画过佛像的人让她画,这让她很吃亏。
安凝觉得这样对牟青莲不公平:“郡主,青莲姐姐没画过佛像,连姑娘却最擅长画佛像,这样对青莲姐姐不公平。”安凝说完,还不忘记瞪了月瑶一眼。
鲁雁凡见状说道:“我记得牟姑娘最擅长的画荷花,郡主,要不让姑娘画荷花,月瑶妹妹画佛像。”
这时候,又一个姑娘出言道:“可是这样一来,到时候就不好点评了。”画的东西不一样,很不好断定谁好谁坏。
月瑶笑着说道:“我觉得这样甚好。至于刚才这位姑娘说的,其实不用担心,到时候实在点评不出,就众人投票决定。”
鲁雁凡觉得月瑶有点傻,这里的姑娘大半都跟牟青莲关系好,若是投票决定月瑶百分百是要输的。
婉和郡主笑着说道:“我觉得月瑶姑娘说得很有道理。各自取自己所擅长画的,这样也公平。”
牟青莲颔:“好。”她不擅长画佛像,画出来了也肯定是输了。与其推辞,还不若取自己所擅长的。
婉和郡主从脖颈处取下一块玉佩说道:“这样,我这里正好有一块观音玉佩,月瑶就照着样子临摹一下。”婉和郡主这话已经不是在征求月瑶的意见,而是已经定了主意。
婉和郡主佩戴的观音玉佩是由一块白玉雕琢而成,玉质为典型和阗羊脂白玉,温润若凝脂,色泽纯净洁白。菩萨像雕刻极为精湛,是一件难得的珍品。
明珠急眼了,她跟月瑶认识那么长的时间,也没见过月瑶画什么佛像。明明最擅长的就是画那些花儿,现在却画什么佛像,真的是要气死她了。可是明珠又不敢出言否决,真的是又着急万分。
婉和见到明珠的眼神,心下有些好笑,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明珠,竟然会怕这个连月瑶,这是好玩,婉和笑容满面地说道:“明珠,画具都准备好了吗?”
明珠不吱声。白易在旁边点头道:“都准备好了。芷琴,让她们将东西搬进来。”走到了这一步也不能半途退场。
月瑶看了观音玉佩两眼就没再继续看,对着众人说道:“我画画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月瑶的意思是她作画的时候众人不能去看。
婉和笑着道:“这很容易,待会我们不会去打扰的。”婉和郡主话,其他人自然不会逆了郡主的意。
月瑶认真看了婉和郡主的观音相,然后说道:“郡主可以收回你的玉佩了。”
这个时候,画具已经送到了。两幅画具是一样的,其他的也都是一模一样。
月瑶随意取了一套,让向薇将东西全部都弄好,她却站在一侧看着,一直等东西全都放好后,她才坐在凳子上。坐下以后她没立即开始画,而是先用手在纸上摸,摸了数回才开始下笔。
远处的人看着月瑶的行为,觉得很怪异。永定侯府的关琼姑娘与安凝两人在窃窃私语。
明珠很不满意,提醒两个人道:“月瑶作画的时候不能被人打扰,有话你待会说,或者你们走远点说去。”
关琼面色不悦道:“谁画个画有这么麻烦的。”又是不能近前看,又是不能说话,哪里这么多的事。
明珠不高兴了,她怕月瑶不代表会怕关琼,一个关琼她还不放在眼里。明珠冷着脸说道:“让你不要说话就别说话。”
关琼见着明珠的神色也不敢再说话了。今日在场的姑娘,婉和郡主身份最高贵,其次就是明珠。明珠嚣张跋扈的名声可不是凭白得来的,她一生气可是不管不顾的。
三炷香以后,牟青莲的荷花画好了。牟青莲的荷花每一朵都亭亭玉立,好似少女一般可人。
品兰在一侧惊叹地叫道:“表姐,这荷花画得真好。表姐,这幅荷花一定要送给我。”
这时候安凝说道:“不成,青莲姐姐,这幅画一定要送给我。上次可是说好了。”
婉和郡主看着不远处的月瑶,再回望众人越来越大的议论声,说道:“安静一下,月瑶姑娘的画还没做好呢!”
月瑶因为不能受打扰,众人谁也不知道月瑶画的是什么。单以时间来论输赢,月瑶就已经输了。
明珠见众人都等得不耐烦了,说道:“你们去湖边走走吧!她画画很慢,一时半刻完成不了。”让她们继续等着,估计待会有人会控制不住去打扰月瑶了。要知道月瑶作画的速度那就是龟速,能将人急死。
婉和郡主也站起来说道:“也好,正好花园景色迷人,我们去观景。”瞧着连月瑶的神情没半个时辰还真弄不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