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献帝坐在昔日的洛阳皇宫大殿上,多次的迁都让这位皇帝更加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不过在他的心中,还是对大汉的未来抱有很大的希望的。
尤其是此刻,当赵月站在下方,向他禀报了再度为朝廷收复了河内这一郡之后,他的内心充满了喜悦和兴奋,脸上也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一双清澈如水,未经过任何玷污的眼神中,更是可以窥见内心的单纯想法。
“秦王义兄,你做得非常好,这次你战胜了王匡,收复了河内郡,功勋卓著,不知想要求得什么赏赐吗?”
皇帝的宝座阶下,中常侍仍旧弓着身子站在旁边,赵月看了一眼百瑛,心中知道此时他只是和自己交熟,能够在一些事上帮自己说说话,若是真的想让他成为自己的人,恐怕难上加难。
再向一旁望去,丞相曹元泽站在皇帝下左边的第一个位置,目前正带着狡黠的笑容,实际上心中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坏主意。
赵月紧紧地咬着牙关,心中起誓一定要除掉此人,以清除朝中随时可能暗害自己的这股势力的领头人。
“臣赵月启禀陛下,此次征讨河内,收获颇丰,不仅收降了王匡,而且还为陛下寻得一位汉室宗亲,若按辈分算,其人亦可以算是陛下的叔叔辈人物,早年在征讨黄巾之时,他也为朝廷立下了赫赫战功,不知陛下可有听说过此人?”
赵月不漏声色,面色如常地将这次行动的成果禀告给汉献帝,心中却在暗暗地思忖,该如何略施小计,将曹元泽这个丞相从朝堂上清除出去。
只有这样,他全心全意攻取西北大地时,才不会担心后院起火。
汉献帝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恍然大悟道:“秦王义兄,你所说的可是刘备,刘玄德皇叔,早在他任平原令时,朕便听说过他,那时想要召他进宫,可是董卓乱政,凡事都由不得朕做主,此次你竟然能主动为朕将其寻来,足以见你的良苦用心,和对我大汉的忠心耿耿。”
赵月听闻此言,连忙道:“臣不敢,臣还有一事想要恳请陛下应允,那便是请陛下还将河内郡交给王匡治理,封他为河内郡的郡守。”
汉献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嗯,秦王义兄说的有道理,他这次能够主动投降,没能造成洛阳百姓的生灵涂炭,也算是大功一件,传朕旨意,准他为河内郡守,一切行事调度均交由秦王执掌。”
曹元泽在一旁听了这话,心中颇有些不满,想他区区一个赵月,就算被封了秦王,那也只是一个没有实质意义的爵位罢了。至于他为朝廷战胜了王匡不假,可王匡投降,投降的不还是朝廷?
既然如此,朝廷封他为河内郡的郡守,凡事就应该直接交由朝廷方面处置和下令,也就是说,是汉献帝的事情,再退一步讲,就算汉献帝不管此事,那也应该交给他曹元泽来处理。凭什么由这个赵月全权执掌?
曹元泽心中有不满,就一定要说出来,此时他已经不但心赵月再在朝堂上演之前的那出了,因为他已经私底下笼络了多位大臣,以赵月残暴不忍,乱施刑罚为由,团结他们一起在朝堂上同赵月作对。
“陛下,自古以来,就有这样一个道理,那便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日王匡任河内郡郡守,臣身为当朝丞相,并无意见,可是将其所有指挥调度都交给秦王,臣对此事有异议。”
曹元泽淡定地说完,仍不忘扫一眼赵月,好像是故意赌气一般。
赵月心中并不感到恼火,他只是有一种被苍蝇绕着转的感觉,总体来说就是一种“不咬人,膈应人”的作呕感。他在心里向自己暗道:终有一日,要让这个王允提拔上来的余孽死无葬身之地!
他刚想要示意朝上武官一列里的王翦出面,再度以悄声威逼的方式让曹元泽住嘴,可谁知眼色尚未使出,就只听到文武百官里传出了一声又一声应和的声音。
“臣觉得曹丞相言之有理!”
“臣和曹丞相一样,也觉得此事不妥!”
赵月见此场景,先是一愣,而后看到王翦身穿一身赤红色的武官袍,头戴黑色官帽,用问询的目光看着他,他又不得不赶快小幅度的摇头,示意王翦不要肆意妄为。
面对着朝中居然忽然冒出这么多人来反对自己,赵月显然是有些吃惊,不过随后,他竟然笑了出来,他真没想到,看似无能的曹元泽竟然能有这样的举动,看来,他必须要尽快行事了。
没等赵月想要办法,在朝中也有四品太中大夫一职的贾诩出来奏道:“陛下,臣贾文和有奏,望陛下应允。”
汉献帝知道贾诩目前也算是赵月的门臣,故而此刻诸多大臣反对赵月,他站了出来,汉献帝刘协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而是看了看赵月。
若是换做别人,赵月怕他肆意妄言,会乱了他心中的大计,可是蒙痴子尚在弘农,这次出面之人又是贾诩,赵月还有什么可以不放心的?
故而赵月并未阻止贾诩,只是默默地看着汉献帝,一脸的忠诚与虔信。
汉献帝又看了看曹元泽,曹元泽只是因为紧张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没有说话,他虽然现在在朝中赢得了大部分的声音,可是也无法做到一手遮天,阻拦其他臣子进言。
刘协这才放心地问贾诩道:“爱卿有何奏章?说来便是。”
贾诩走到大殿正中央,脚踩方履,手持象牙板,彬彬有礼地说道:“陛下,臣认为,秦王大人与丞相等官员的争论纯属多此一举。”
汉献帝一听这话,陡然来了兴致,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爱卿何出此言啊?朕为何听不明白?”
贾诩回道:“天下固然都是陛下的,可既然如此,陛下又为何要设置诸多州郡、县城呢?自然是为了便于管理,若是以陛下九五之尊,事无巨细,尚要每日劳心费力去管理一县的臣民,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