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送走了蒙痴子,待太阳升的高些了,他才和张端一同点齐人马,浩浩荡荡地向弘农城动的进攻。
攻城战开始了,大量的士兵不惧死亡的冲向弘农城的城门,他们有的推着晃晃悠悠地冲车,有的三五人躲在云梯后面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偌大的战场上,士兵们蜂拥而至,城墙上的守军在吕布的指挥下,射出如雨一般的羽箭,大部分被赵月和张端的士兵用盾牌挡住了。
还有小部分人,被射中了要害,当场毙命。
这是战争必须面对的死伤,赵月无法改变,张端也无能为力,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快的攻克此城,将手下士兵们的伤亡减至最少。
“新秦军的将士们,不要害怕,冲锋!”赵月骑在马上,看着一波又一波冲锋的士兵们死在城门的下面,心中焦急,大声地喊道。
张端也是紧皱着眉头,刚刚推冲车的几十人尚未抵达城门的位置,便被城楼上的士兵们用巨石纷纷砸死,冲车也被巨大的石块砸中,此时散了架。
吕布站在城门的最上方,手持方天画戟站着,东边是已经冉冉升起的太阳,他披着金色的朝霞,宛如一尊雕塑,神情坚毅地看着这一切。
赵月的身旁,蒙痴子看着这些士兵一次有一次的死在想要登上城墙的路上,内心有些遗憾,嘴中忍不住嘟囔道:“此次攻城,万分艰难,如果没有勇力之人率先带领将士们勇往直前,单靠士兵们的士气,恐怕无法取得好的成果!”
赵月闻言,一咬牙关,眼中散出了冷冷的杀气,转头对一旁的秦风道:“秦风,你把我的剑取来,我亲自率军冲锋。”
秦风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黑压压的兵海不断地涌向弘农城的城墙,漫天飞舞的羽箭和厮杀叫喊的声音让他觉得内心振奋。听到赵月的话,他先是一愣,而后紧张地道:“主公,你乃千斤之躯,前面乃是凶险之地,如果你孤身犯险,出了事,让我和手下的贴身侍卫们怎么向洛阳的老少交代!”
赵月闻言,稍一犹豫,抬头去看手下的诸将,曹平和王翦也纷纷劝说他不要冲动,更是自己请命,想要领兵冲锋。
赵月正准备开口点将,之间不远处的张端正在用一双冷冷地眼神看着他。
赵月不解其意,现张端随后竟然从手下人那里接过了一杆长枪,骤然策马冲进己方军队的兵海,紧随其后的,还有一支成一线的马队,第二人并未持有任何兵器,只是双手紧紧的把持的一张大旗,上书“张”字。
此时张端的马匹已经冲到了兵海的最前方,而他身后的那张旗帜也在迎风飘扬,煞是显眼。
城楼上,吕布原本神情自若,看到此景,忽然皱眉道:“身为主帅,如此放肆,真是将我等不放在眼中,既然如此,传我将领,张辽将军,请率兵五千人马出征,就地歼灭已近城墙下方的军队,尤其是打着‘张’字旗号的那个人,他就是张端!”
因为赵月和张端的士兵到现在都没能将兵力推进到城墙上方,城墙上的剧烈反击及疯狂的箭雨将自城门到外面的一段距离变成了任何人不可踏足的地方,而这段距离之外,则是铺天盖地的赵月和张端联军的士兵尸体,惨不忍睹。
赵月看到张端竟然孤身冲阵,而且临走之前还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他心中万分不满,本想着命令曹平和王翦领兵冲锋,但此刻说什么也要自己出马,就是想要和张端一拼高下。
蒙痴子在一旁也抱拳劝道:“主公,请三思,这并不是一般的野战,乃是情形万分凶险的攻坚战,况且主公之前在湖城受了重伤,前几日在树林中又被吕布震裂了伤口,此时虽然已经好转,但并未痊愈,如果主公一意孤行,出了什么大事,实在是我等臣子考虑不周!”
“我意已决,不要多说了!秦风,取我剑来!”赵月忿忿地说着,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将张端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此时竟然无法将其除掉,心中自然不痛快,又岂能容忍他在前方厮杀卖命,令士兵敬仰,自己则在后军中高枕无忧地观战?
秦风不敢逆命,只好将赵月的随身佩剑交给了他,赵月拿了剑,也挑选了一支马军,命第二个军士打起“赵”字的大旗,而后如同脱弓之箭一样,飞快的窜进了拥挤的人潮。
蒙痴子叹了口气,连忙下令道:“尔等身为大秦的武将,秦主已经奋勇上前,尔等又岂能在此袖手旁观,此处后军由我坐镇,你们各领本部人马,火速突击,定要拿下此城!秦风,你率领主公的贴身护卫队,片刻不离的保护主公,即便城破,也要防止主公贸然深入,受到敌人的暗害!”
“是!”
三人整齐地答道,各领部队出了。
此时,弘农城的城门“吱呀”一声开了,张辽奉吕布的命令,率领着一只汉军士卒冲了出来,这群汉军的士卒身穿统一制式的兵服,虽然恰逢国运衰微之际,但因为主将是吕布的缘故,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出一种特有的骄傲和决绝。
张辽快马前进,直接和张端交战在一起,他身后的士卒们也快速地和两路联军的士兵混战一团,只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张端身后的那支骑兵队伍就少了四五人,那杆旗帜也换了好几个人来打。
张辽的武艺不及吕布,但是多年的征战也让他有了很多的实战经验,此时一枪刺过来,张端险些被一招毙命。
“跟着吕布卖主求荣之辈,还有脸给我出城来丢人现眼么?当年,是丁原待你太薄,还是董太师有愧于你?”张端大喝一声,说的张辽竟然满脸羞愧,一时间不敢再进攻了。
张端也不强人所难,他本非张辽的对手,此时见张辽竟然如此重情义,也知道定是吕布反水,令他处在一个难以选择的位置,无奈之下,才不得已选择跟从。
两下都有退意,张端索性率领军队往别处去厮杀,张辽也只是固守在城门一带,不容许任何人进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