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吕布逃回到弘农城中,同高顺一起参与了新一轮的朝政。
朝上,文武百官对于最近的战况纷纷报以怀疑的态度,一时间议论纷纷。
“诶,你听说了吗,李傕和郭汜虽然闹翻了,但是有个叫张端的,自领五万大军,和贾诩一起又往这边来了。”
“可不是嘛,东边的赵月竟然打败了‘飞将’将军。”
汉献帝高高的坐在皇位上,时而看看左边,时而看看右边,听着满朝文武的小声议论,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这位年轻皇帝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困惑,而在他的心中,一切都想要依靠权臣王允,他觉得王允是忠臣。
大概过了不一会儿,王允才急匆匆地走上大殿,整个金碧辉煌的殿中,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陛下,臣先向您禀报一下目前的情况,”王允不想有半点的耽搁,连忙说道:“目前李傕和郭汜各屯一支部队,位于长安附近,没有移动,但是李傕部将张端似乎伙同贾诩率领五万大军自立,已经望着长安来了;而东边,赵月因为身体的缘故,正在养伤,估计近日就会出兵,和张端会师一处,然后进攻弘农!”
“爱卿之前不是派出了高顺将军和吕布将军分路抵挡吗∴,⊥?”刘协侧了侧脑袋,天真地问道:“高顺将军已经大败李傕和郭汜逆党,既然如此,赵月的援军为何没有退散。反而打败了吕布将军?”
王允叹了口气,道:“陛下。是臣疏忽,臣没有想到。那洛阳的赵月号称援军,其实别有所图,就连李傕和郭汜也是被他给耍了,赵月的实际意图,正是攻克我弘农城,掠夺圣驾。”
刘协点了点头,道:“既然爱卿你已经看清此点,那就即刻替朕下令吧。”
王允艰难地接下这个任务,却并没有当场下达命令。只是口头上褒奖了取胜的高顺,斥责了战败的吕布和张辽。
王允作为目前整个汉朝的中心支柱,其实他很难做,吕布带出去的五万大军已经全军覆没,此时的弘农郡中尚能调兵的县城还有几个,除湖城等小县分别被赵月和张端所控制之外,连同弘农本城算在内,汉朝目前可以直接调动的兵力还有十万。
可是与之相比,赵月那边率领的可是十万得胜之师。就连张端,也是刚刚从长安处调来的五万大军。
事到如今,再想要东西分拒,阻止赵月和张端这两支部队会师已经是来不及的了。王允只能是在心中祈祷,祈祷这两个看起来道貌岸然,同仇敌忾的盟友。生像李傕和郭汜那样的事件,快速地导致他们的联盟破败。最好是彼此之间斗得头破血流。
散朝之后,吕布焦急地回到府中。早在董卓时,他便被朝廷封为温侯,此时的将军府,也可作温侯府。
貂蝉正在后院中赏花,尚不知敌军大兵压境,在她的世界里,帮助义父王允除掉董卓这个祸害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解过什么国家大事,不是她不想知道,实际上是吕布不忍心告诉她,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去掺合进来。
鲜艳的鲜花散着迷人的香气,貂蝉白嫩的脸庞上,眨着两只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她晃着纤细的腰肢,在仆人的拥簇下,漫步在回廊之内。
她始终没有告诉吕布连环计的事,但她可以保证,这是她今生隐瞒吕布的唯一一件事。如果说当初被迫参与进计谋,是因为想要帮助义父王允,那么此刻的貂蝉,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英武逼人的男人。
吕布就像是一只有力的大手,将貂蝉呵护地非常好,不受风雨的袭扰,不受旁人的欺凌。
“貂蝉。”吕布回府之后,换上了稍显儒雅的便服,匆匆地来到后花园。
貂蝉闻声,回去望,却正好被吕布抱在怀中,她娇羞地叫了一声,害羞地抬起头看了吕布一眼,又连忙把脸埋在吕布的怀中,口中娇声道:“奉先大人,你回来了……”
吕布满脸的凄怆,此时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是饱经沧桑,原本英武的脸上,更显消瘦,他在貂蝉面前,却尽量让自己显得开心一些,只是武人的伪装,是无论如何瞒不过经历过朝廷政变之谋的女人的。
“我回来了,平安无事。”
“奉先大人,我听说,你在前线战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貂蝉轻轻地从吕布的怀中脱了出来,好奇地问道。
吕布犹豫了一下,假装开心地道:“不,没有,貂蝉,你是听谁说的。”
貂蝉沉默了很久,忽然转过身,自顾自地往后院的荷塘去了,那里有盛开的荷花,还有清凉的池水,与畅游其中的锦鲤。吕布稍迟疑,便连忙快步赶了上去,终于在貂蝉抵达荷花池红色栏杆的那一刻从后面抱住了貂蝉。
“我碰到了之前的一个故人,他成长了很多,我没有想到,或许是……我无法彻底割舍掉过去的情义,所以才……既然已经战败了,我也不知道。”吕布终于淡淡地说道,脸上不带丝毫的表情,言语之中更是表现不出丝毫的感情。
“奉先大人……”貂蝉转过身,看着吕布。
“我知道,你想说我本就不是什么重感情的人,先杀丁原,后杀董卓,可是有的时候,我的确能在表面做到无情无义,肆虐放纵,但是在心底里,却总有一道线,将我牢牢地画在一定的范围内。”身为天下第一武将的吕布第一次和貂蝉说这些,这让美丽的貂蝉觉得有些反常,可是当貂蝉知道,敌军大军已经逼近弘农的时候,终于知道了吕布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话。
吕布叹了口气,有些沮丧地道:“目前赵月已经和张端率领大兵前来了,如果再此失败,我失去的可能不仅仅是弘农城和你,赤兔马、方天画戟,还有我自己性命……”
“是吗?那奉先大人所说的这些东西,哪些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貂蝉言语中带着一丝期待,也带着一丝妒意。
“当然是你。”吕布苦笑一下,故作坦然地说道。但其实他知道,一旦破城,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说什么貂蝉呢?
“奉先大人,我并不觉得你是那样的人,”貂蝉莞尔一笑,笑着宽慰道:“我的奉先大人总是能够在需要决断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虽然会被世人所摒弃,甚至有可能遗臭千年,但是只有我知道就好啦。”
吕布哽咽了一下,这是他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有掉眼泪的冲动。或许,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不理解你;因为那样的话,你尚可以强大自己,对抗世界。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只有一个人理解你,你无法放心的,全无顾及的去拼,去搏了,你需要考虑到那个她的感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