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犯人带到!”
待朱治领命退出大堂后,门外忽然传来了士兵报告的声音。
孙坚闻声,骄傲地看了看堂下的诸将,十分开心地正了正衣襟,而后坐在了大堂之上,高声叫道:“将人带进来!”
就这样,一个士兵手捧咸氏交给赵月的遗物,低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走了上来。紧随在他身后的,是两个士兵押着赵月,也慢慢地走上堂前。
过程中,赵月一言不,更是低着脑袋,心中在猜想当孙坚及众人现所谓的华雄根本就是一个普通士兵时,他们会做出什么样子的反应。
孙坚坐在座位上,伸手接过士兵递过来的包裹,先是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而后皱着眉头打量着堂下的犯人。他依稀记得,华雄身材魁梧,远比此时站在堂下的这个人要壮,可这个人的穿戴,又的确是华雄的铠甲与战袍。
“你给我把头抬起来!”孙坚不解,大喝一声。
片刻的寂静之后,赵月慢慢地扬起嘴角,微笑着抬起了他的头颅,用一种嘲笑的目光环顾着周围的人。
不出他的意料,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孙坚心中更是诧异:这根本不是华雄,他们中了敌人的移花接木之计,此时的华雄,说不定早已经踏上了返回洛阳的道路!
孙坚越想越气,把气全都撒在了押解赵月的这群士兵身上,他奋力地敲着桌案,口中大怒道:“可恶,真是一群笨蛋,竟然谎报军情,若我昨夜知道此人不是华雄,连夜派轻骑去追,还追得上,可眼下一夜过去,还到哪去抓人!”
这声音犹如雷震,不仅堂内的人感觉振聋聩,就连堂外都能够清晰可辨。
孙尚香正迈着悠闲的小步伐在堂外不远处玩,却听到了爹爹的喊声,心中好奇,含着手指跑向大堂这边。
“小郡主,您可不能进去,否则将军会处罚我们的。”四五个侍女一边小声叫着,一边焦急地追赶孙尚香。
孙尚香仿佛听见了侍女们的喊声,回头笑了笑,很∝dǐng∝点∝小∝说,2£3o√< s="arn:2p o 2p o"><srp p="/aasrp">s_;</srp></>懂事地跑到大堂门口,并没闯进去,她将小耳朵靠在门上,仔细地听里面在说些什么。
堂内,孙策见父亲大怒,连忙开口劝道:“父亲大人,不必多虑,孩儿愿率一百轻骑,即可出关追那华雄!”
“不必了!”孙坚挥手制止,而后对一旁负责行刑的校尉说道:“你将昨夜给我报信的那几个士兵抓起来,拉出去杖毙!”
“是!”行刑官出列领命。而负责押解赵月的那几个人则纷纷下跪磕头,请求孙坚饶命。
赵月站在堂上,既不害怕,也不恐惧,低下头看了看那些跪下求生的士兵,心中别提多么解气,而此时他的主意力则完全放在了孙坚书案上的那个包裹,他甚至不知道咸氏给他的东西是什么,如果很重要的话,被别人看到了,岂不是坏了大事!
赵月心中万分担忧,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毕竟他现在就是一个阶下囚,没有任何能力去取得桌案上的包裹。
行刑官不容那些人求饶,当即带领着五个手持大刀的壮汉,押着那些错报军情的士兵出了大堂。他们出去的时候,孙尚香躲到了屋檐下的柱子后面,待他们离开,小尚香惊喜地现,大堂的门并没有完全合上,而是露出了一条狭窄的缝隙,她便轻手轻脚地窜过去,将小脸贴在缝隙上,瞪着一只小眼睛,好奇地窥那堂中的情形。
孙坚余怒未消,往座位上一坐,准备好好审审堂下的人。
“你叫什么,在华雄手下担任什么职位,知道有关于董卓的军情吗?”孙坚有些瞧不起这个被俘的士兵,故而用手指敲着桌面,轻佻地问道。
赵月看着孙坚,面带笑意地说道:“在下赵月,乃汉军中一个普通的士兵,也没有官职,更不知道关于董卓军的什么军情。不过,我看你也身为一路诸侯,想必也是个堂堂男儿,华雄将军放过你们军的孙策,你不知回报,却率军趁夜袭营,这可真不是大丈夫所为!”
孙坚闻言,自知理亏,故而不准备与赵月多做口舌之争,继续拿起桌案上的包裹,问道:“那你说此物是什么?”
赵月眼中放出了迫切地光芒,焦急道:“此物并非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却是我参军之时,老母所赠,你这鼠辈,赶快还给我!”说着,赵月就准备冲上去与孙坚抢夺包裹,却被堂下的士兵紧紧地按住,动弹不得。
孙坚看了看赵月的反应,诡笑道:“你羞辱我非大丈夫,我便忍了;可你又说不知道董卓军的军情,我会信吗?此刻,你更是如此关心这东西,可见它与董卓军定有着莫大的关联!”
说着,孙坚便开始动手拆解包裹,准备将其中的东西取出来,与诸将共同观览。
赵月被士兵控制住,无法动身,口中却因为着急而破口大骂:“孙坚,你这个鼠辈!你枉为江东一路诸侯,竟然做出如同强盗的行径,私自拆看我娘亲给我的东西,我赵长皎就算是变成厉鬼,也要将你吓得魂飞魄散!”
“啪!”孙坚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愤怒地对手下人命令道:“区区一个华雄手下的小兵,都敢如此跟我说话,来人啊,将此人给我拖出去,立即斩,将级高悬在虎牢关上,曝晒十日!”
“可恶,有种松开我!”赵月拼命地摆脱周围人的束缚,想要冲上去抢夺包裹,但却实在是无法做到。
恰逢方才杖毙罪人的行刑官回来,身后还跟着那五个手持大刀,头绑红巾的赤身大汉。
听到孙坚的命令,行刑官当即便准备将赵月拖出去斩。
外面,却忽然传来了一人慌张的声音:“主公大人,不好了!”
孙坚正在怒,听到声音,现竟是帐下将领朱治。
朱治一边喊着,一边冲进议事厅,慌里慌张地说道:“主公,我听从您的命令,带领刀斧手去虎牢关东门处围堵袁术及其手下,结果袁术不悦,要主公亲自前去,他有话和主公解释,如若主公不肯,他便要率军攻关!”
联合军先头部队共三路,刚刚攻克虎牢关,如果此时内部产生嫌隙,导致反董卓联盟四分五裂的话,那受益最大的无外乎是尚在洛阳的董卓。
孙坚不傻,现在可以暗地里斗争,但却绝不能把矛盾上升到兵戈相交的阶段。
“来人啊!”孙坚将包裹暂时放置在案头,挥了挥手,吩咐道:“将此人暂时押往虎牢关内的牢房。其余人等,披甲带兵,跟我去虎牢关东门,一探究竟!”
“是!”诸将一齐应声道。
行刑官也听从命令,做了个手势,让那五个行刑的人松开了赵月,又将赵月交给了其他士兵,由那几个士兵将赵月押往牢房。
赵月虽然心中绝望,想要求死,可也想知道包裹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所以,他认为他现在还不能死。
怀着这样的想法,赵月只能是顺从地走往牢房。
待赵月及孙坚一行人都离开了大堂,孙尚香蹦蹦跳跳得从大柱后面绕了出来,满是期待地自言自语道:“哎呀,好厉害的哥哥,他能变鬼吓爹爹呢。”
说完,孙尚香开心地笑了,两只大眼睛眨了眨,蹦着跳着,就要去牢房那边。
背后,几个侍女紧紧地跟着,嘴中还关切地问道:“小郡主,您去哪?你可不能走远了,孙将军真的会惩罚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