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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真是想不到我这上门女婿当得竟然还专业对口,这难道是天意?”
走在廊道上的郭淡,想着方才寇守信交予他的任务,不禁觉得十分奇妙。
他以前的工作其实也就是去帮助雇主去收购、并购公司,有时候还负责将收购的公司拆分出售,然后从中赚取高额报酬,而方才寇守信交给他的任务,也就是这么回事,只不过没有那么复杂而已,但本质绝对是一样的。
同时这也令他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明朝的商品经济已经展到了这种地步。
“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
既然专业对口,郭淡难免会多想一下,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摇头道:“算了,算了,既然老天安排我吃这软饭,我还劳那神干嘛,还是在家安心伺候夫人吧!”
“可不能这么想!”
郭淡突然皱了下眉头,因为那些陌生的记忆开始告诉他,这寇家的生意最近似乎不太好,他不禁心想,要是寇家倒了,这软饭可就没得吃了。
要吃这口软饭,前提是寇家得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有足够的钱来养我。
“姑爷!”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叫喊。
郭淡随口嗯了一声,但了又仔细看了眼,只见迎面走来一个留着两小撇胡须的中年男子,咦,这厮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哦......我想起来了,好像就是这混蛋将我扔到马车上去的,可惜没地方投诉。
其实此人正是寇家的大管家寇义。
虽是管家,但其实地位要比郭淡高很多,郭淡在寇家说句话,除了汐儿,几乎就没有人去搭理他的。
“等会。”
郭淡突然叫住寇义。
寇义停住脚步,问道:“姑爷有事么?”
郭淡故作尴尬道:“方才岳父大人让我明日去金玉楼谈买卖,你能不能给我一些资料。”
寇义却道:“老爷没有跟姑爷说么?”
郭淡讪讪道:“就简单了说了几句。”
“那就行了呀!姑爷,我看你到时还是少说为妙。”
他言下之意,就你这智商,知道太多反而不好,显然寇义是非常清楚这事。
郭淡挠着头,尴尬的笑道:“我也没打算多说什么,我只是害怕到时又没弄清谁是买家,谁是卖家,又丢人现眼。”
“这样啊!”
寇义犹豫少许,觉得还是得跟郭淡说清楚,以前的郭淡还真的经常弄不清楚谁是买家,谁是卖家,因为牙商干得事,是赚取中间佣金的,这跟买菜不一样,在这其中,买家和卖家是随时可以互换的,而且大牙商自己其实也是买家或者卖家,以前的郭淡是个书呆子,一是一,二是二,他有些时候就是转不过弯来。
于是寇义就告诉郭淡一些情况,如今跟后世不一样,后世都有专门的人士,提供非常专业的资料,而如今基本上都是凭口述。
寇义本想随便说两句,关键是讲清楚谁是买家,谁是卖家,但是郭淡时不时随意问一句,却又是恰到好处,导致寇义是越说越详细。
二人在廊道上说了整整半个时辰。
郭淡不但将金玉楼和陈楼的情况给弄清楚了,而且根据渐渐浮现出来的记忆,他对于京城酒楼行业的情况,也有个大致的了解。
那陈楼其实是梁园的老字号,原本是垄断着整个梁园的酒楼生意,尤其是它还跟官府有合作,关于这一点,也令郭淡感到非常震惊,原来明朝官府就已经有派消费券的传统,作俸禄也好,奖金也罢,总之,官员拿着这消费券可以去指定的酒楼消费。
跟官府合作,这简直就是铁饭碗啊。
而且梁园又离那些办公机构非常近,风景又好,是官员的不二选择。
然而,金玉楼的出现,打破陈楼的垄断。
那金玉楼的东主是大地主出身,这财大气粗不说,关键他还读过书,懂得那琴棋书画,而梁园面对的主要客户是在内城上班的官员,或者那些官宦子弟,这些人可都喜欢舞文弄墨,附庸风雅,故此金玉楼的东主更加懂得如何迎合那些官员的兴趣爱好,渐渐的,陈楼就处于下风。
没过几年,金玉楼就从陈楼手中夺得与官府的合作,这对于陈楼而言,是致命的。
而在去年的一次假酒事件,更是让陈楼的生意是一落千丈,濒临关门,其实这假酒倒不是说什么工业酒精,只是说以次充好。
但是这事从寇义嘴中说出来,就好像这里面是有故事的,那陈楼可能是被陷害的。
我怎么跟姑爷说了这么多。寇义说着说着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于是向郭淡道:“姑爷,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
“哦...好好,你去忙吧。”
郭淡点点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就连寇义从身边走过,他都没有察觉,过得半响,他才回过神来,若有所思道:“如此情况,帮助金玉楼去收购陈楼,做一笔谁都能做的买卖,那赚得只是跑腿钱,要是我的话.....。”
那边寇义离开之后,一直低着头思索着,他觉得方才的谈话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管家。”
忽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寇义抬头看去,见是寇涴纱,急忙上前行礼道:“大小姐。”
神色恭敬,与方才对待郭淡,那真是判若两人。
寇涴纱略显好奇道:“你方才在与姑爷说什么?”
寇义如实答道:“姑爷向我询问关于金玉楼的事。”
“是吗?”
寇涴纱黛眉轻轻一皱。
寇义忙解释道:“大小姐千万别误会,姑爷只是想弄明白谁是买家,谁是卖家。”
“原来如此。”寇涴纱立刻释然,旋即又正色道:“关于金玉楼的事,你如何看?”
寇义思索了片刻,才道:“依我之见,即便是老爷亲自出马,我们也难以拿下这一笔买卖,因为这笔买卖对于金玉楼而言,可是至关重要,他们绝不会允许这中间出现任何问题,而我们寇家最近因为姑爷的问题,导致名誉连接受损,除非我们能够想出一个绝佳的办法,不但要保证一定能够成功买下陈楼,还要将价钱压得足够低,否则的话,金玉楼是不会选择我们的,但是这两方面,我们都不如柳家,而且柳家如今处处都在针对我们,柳家绝不会让我那么抢走这笔买卖的。”
“是呀!他们柳家最近咄咄逼人,真是欺人太甚。”
寇涴纱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道:“所以我们不能再一味的忍下去,因为柳家是不会同情我们的,我们必须想办法还击。”
这牙行特殊性导致它比任何一个行当的竞争都要激烈的多。
寇义皱眉道:“但是这笔买卖,我们难以有所作为啊。”
寇涴纱嘴角微微扬起道:“可不见得。其实那陈方圆早已经无心经营下去,他也想卖掉陈楼,只是他不想卖给金玉楼,故此才拖到如今,既然柳家打算帮助金玉楼买下陈楼,那我们就帮助陈楼另寻买家,如此一来,我们不但能够赚得佣金,还能够回应柳家。”
寇义道:“可是金玉楼在梁园经营已久,势力非常强大,那周边的茶肆、酒肆可都是他的,陈方圆都斗不过,我看是其他人也难以有所作为,不然的话,早就有人买下陈楼。”
寇涴纱道:“这个我仔细考虑过,有能力且有财力买下陈楼的,唯有城东崇北坊的的醉霄楼,而且我听说醉霄楼的东主曹达也一直想来城南,你明日去见见曹达,如果他那边有意的话,我们就立刻联系陈楼。”
寇义点点头,又问道:“那姑爷那边呢?”
既然你都打算这么做,那就没有必要再去金玉楼。
寇涴纱神色一敛,转过身去,望着院中的景色,淡淡道:“由他去吧。至少他能够帮我迷惑住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