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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野?”
佟怀青伸手,放在对方脸上,目光很平静:“是你吗?”
嗓子也是哑的。
池野维持着这个起身的姿势,左手撑在床上,右腿下去了一半,已经踩住拖鞋,可也没再动。
昨天吃了他半个鸡蛋灌饼,这会怎么,不认得了?
佟怀青还没收回手,掌心很烫:“我做梦了。”
池野的喉结动了下。
莫名其妙的,有些紧张。
可能是屋里太安静了,就那盆洁白的茉莉花精神着,浅淡的香味绽开,悄无声息地传来。
“我经常做梦,睡不好,”佟怀青呼吸绵长,“还很容易生病,给人惹麻烦,对吗?”
那可不,风吹不得雨淋不得的,池野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讲话重了点,人家就敢这样发烧给自己看。
可能是昨晚都没睡好,声音对着哑,池野清了清嗓子:“没有。”
这都烧糊涂了吧,不能顺着说。
佟怀青收回手,目光涣散:“所以我挺没用的。”
怎么没用,这小手热乎的,给池野脸颊烫得跟着烧,说不上来,别扭,他用手背贴了下自己的脸,没好意思继续看佟怀青:“我先给你拿药。”
“我挺废物的。”
佟怀青简直说上瘾了,刚刚耷拉的蔫吧劲儿也没了,脸蛋红扑扑的,语调却越来越急。
“你见过我弹琴吗,我其实没什么天赋,就是练出来的,最好的老师,最精确的训练,我从会走路就开始摸钢琴了,挺矛盾吧?你不是总嫌我娇气,但弹琴受了那么多罪,我也坚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