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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但,他还能去哪儿呢。
房间不大,床头柜上是盏很小的壁灯,没啥造型,蛮土气,侧面是个有些年头的红木衣柜,贴着很窄的穿衣镜,佟怀青背靠着门,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抬起。
半个月没有弹琴了。
这在以前,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
按下琴键,对于佟怀青而言,就像是呼吸。
是不会刻意记起来的习惯。
你见过谁会数呼吸么。
几乎是本能的,指尖在微微战栗。
这个地方的人估计爱养花,除了院子里,屋子也会放几盆,权做装饰,都是些很好养活的品种,不值什么钱,开的花也粗粗大大,佟怀青没上过二楼,不知道那俩小孩房间搁了什么。
池野屋里,放的是文竹。
而他这里,则是一盆茉莉。
卧室向阳,佟怀青记得第一次在这个房间醒来,睁眼就看到了很小的白花苞,在光照下,舒展着素净的绿叶,浅淡的清香中,高大健硕的男人在搓洗毛巾,拧干凉水,仔细地放在了他的额头。
他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
但是轻轻地阖上了眼。
这会已经快到深夜,茉莉安静地绽放,背后响起敲门声。
开了小缝。
池野站在外面,没进来:“还没睡?”
你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