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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韩璧君目露同情,陈岁云皱起眉,道:“别这么看我,我过得不差。我师父那个人有些左性儿,但是对我挺好。我唱戏的时候他用心教我唱戏,我进堂子之后他又教我做生意,总之饿不死我。”
“做生意也要教?”
“得教。”陈岁云转着手上的戒指,“那时候年轻,一心钻牛角尖,他不把我打醒,我学不会做生意。”
韩璧君还想再问,但是车子到韩公馆了。韩龄春在客厅里等着,见两人回来,便催促陈岁云上楼换衣服,下来吃晚饭。
隔天午后,韩公馆的后花园里,韩璧君在学骑自行车,陈岁云在后面扶着车后座。
“你扶着没有,你给我扶住!”
“你先骑,蹬两下蹬两下。”
韩璧君握着车把,颤颤巍巍的,绕着小花园跑了一半,差点摔下来之后就怎么都不愿意骑了。
陈岁云穿着件深褐色的灯芯绒衬衫,下穿着黑色长裤。他一只手扶着自行车,背对着韩龄春点了支烟。
“才骑这么会儿啊。”陈岁云道。
“你不给我好好扶着,我不让你教我了。”韩璧君道。
“那让你哥来?”
韩璧君嗤笑一声,“换他?他就是看我摔死都不会来扶一下!等五川吧。”
“行。”陈岁云抬头吐了个烟圈圈,道:“你先回去,我骑一圈,散散味儿再回去。”
韩璧君点头,回到茶餐桌边。
餐桌边,有一群唱诗班的孩子们排成排在唱歌。
这是教堂的一项募捐活动,富商们负责出钱,教堂负责涤荡这些金钱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