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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凌侯爷也问过的,外甥女嫁过来后日渐消瘦,精神也不比以前了,问问是不是家里丫头伺候的不周到?是不是府里厨子做的饭食不合口了?韦庄都笑笑说没事,但没几个月凌侯爷还是知道了。
夏兰怀孕了。
府里的一个陪嫁丫头无故有孕,侯门深似海,她能见到什么男人呢,凌侯爷想想外甥女这几个月的光景,再想想自己那不成材的儿子,什么都明白了。
凌侯爷当机立断,趁这事还没有传扬开马上把夏兰送到口风紧的一个幕僚家里去了,又叫了凌儒学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又抄起家法来揍了一顿,大骂:“靖国公能把女儿嫁过来本来就是抬举了你!人家两个女儿,华丫头嫁了二皇子,四年了!生了两个皇孙了都没有个正式的侧妃!你是个什么东西!庄丫头哪点不好?不长进的东西!才大婚不到半年!媳妇那里去了没几次,倒把媳妇陪嫁丫头的肚子搞大了!要是让靖国公府知道了找上门来,你是要脸不要!”
凌儒学那时还年轻,一听说自己喜欢的女人被送走了,一时血气方刚,大喊:“不要脸了!我只要夏兰!”
凌侯爷毕生的涵养在那一天用尽了,一脸的胡子炸开,推开执杖的奴才,自己上阵,撸起袖子玩了命的抽,见了红还不满意,直到听不见儿子再嘴硬才停了手。
骂够了打够了,凌侯爷又去安慰了外甥女一番,答应了处理了夏兰,总让儿子对你好云云,韦庄含着泪应了,她本来也不是会掀起风浪的人,最不愿意搬弄是非,肯定是不会去娘家诉苦的,倒是凌侯爷安慰到最后老头子自己心里发酸,妹妹的这个小女儿千娇万贵的养大了,嫁到自己家倒要受这种屈辱,越想越生气,又冲出去揍了凌儒学一次,这次凌儒学彻底没音了。
这就是家里没有主事女人的弊端了,韦庄年轻性子又软,要是太太还在,还在那根本就不会闹到这种
田地,在凌儒学刚勾搭上夏兰就处置了她而不是等她怀上孩子,就算是怀上孩子了也要秘密的赐了药处置而不是送走,凌侯爷当年跟着皇帝打天下时端的也是足智多谋诡计多端,但一碰到这些宅门里的事也是两眼抓瞎。
所以一步错步步错,凌侯爷本想夏兰到了幕僚家里,干些粗活,当个粗使丫头似的,孩子不久就能掉了,幕僚家里也没太在意,但劳动人民的体质都很强健,夏兰干了几个月的粗活,越活越结实,给凌儒学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出来。
凌儒学把夏兰和孩子抱回来的时候凌侯爷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但到底是凌家的血脉,没生出来时也就算了,这么活生生的孩子在眼前,凌侯爷叹了一口气,亲自备了厚礼绑了凌儒学去了靖国公府,进门见了妹夫妹妹两行眼泪:孩子就在这了,随你们处置吧。
靖国公府也不是聋子,这事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知道凌侯爷没有偏袒儿子也就没说什么了,都成亲一年了,还能怎么样?
罢了罢了,就在两家的妥协下夏兰和凌家长孙就这么活了下来。但凌侯爷也给了凌儒学下了死命令:每晚都歇到韦庄院里,生下正统嫡子再想别的,在这之前夏氏没有任何名分。
凌儒学后来有一次壮着胆子问了一次夏兰的位份的事,凌侯爷直接炸了:“高低都没有!同房丫头的位份低吧?这个也没有!封姨娘?做梦去吧!以为生了个孩子就麻雀变凤凰了?醒醒吧。”
凌侯爷又把寡居在江南的长姐接到家里来处理俗事,凌侯爷的长姐当年就是当家的姑娘,嫁给施家后封正三品诰命,后年轻守寡,只有一个女儿也已经出嫁了,现在家里就自己一人,没有妯娌斗气,御家甚严也没有奴仆欺主,正是无聊。
远嫁江南的她听说了府里的事后早就摩拳擦掌的想来一展自己当年的雄风,韦庄也是她的外甥女,凌儒学是外甥,出了这样的事弟弟居然等到孩子都出来了才发落下,办的这叫什么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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