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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是因为他认为我有问题。”
“其实并没有问题,”心理医生笑容温和,能使人放下一切警惕,“听说你们就一张床上能否躺下两个人这个问题产生了冲突。”
“他说成年的动物应该学会自己居住。”
“问题不在这里……”阿德莱德勾起唇角,“你爱他。”
他认为这句话落下,会看见凌一恍然大悟走出迷茫的样子,但出乎意料的是,凌一就像听了一句再平凡不过的话一般。
“是啊,”他恹恹道,“我当然爱他。”
“不,不是那种爱。”阿德莱德轻声道。
“你要把爱也分门别类吗?”凌一问他。
“没错,”阿德莱德挑挑眉,“我喜欢把爱也分出界门纲目科属种。”
凌一笑了一下:“听起来很复杂。”
“其实也不复杂,”阿德莱德耸耸肩,“比如说,幼崽对父母的爱,父母对幼崽的爱,父母对长大后幼崽的爱,长大后的幼崽对父母的爱。”
“它们不是一种爱吗?”凌一想了一会儿,道,“对长大后的幼崽的爱就是把它叼出巢穴吗?”
“我对生物学的只是并不了解,但我知道只在一种情况下,两个成年个体会长久在同一个巢穴居住。”阿德莱德用那双碧绿的眼睛温和地望着凌一。
凌一沉默了很久,最后才低声道:“谢谢。”
阿德莱德还想说些什么,通讯忽然被凌一单方面掐断了。
“啧。”他靠在沙发上,说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语气词。
居住在同一个巢穴里的,当然是配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