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诗妍乘着说话的时候故意把岳凰往小道旁扯了一下,岳凰本来就穿着高跟鞋,脚又受了伤,哪里站得稳,身子晃了晃之后,突然一把推开了骆诗妍。
骆诗妍正想乘此机会摆岳凰一道,却看见岳凰在推开自己之后就趴在垃圾箱旁吐了起来。
她担心自己身上沾染上什么难闻的味道,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白默尘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匆匆地来到岳凰身边拍着她的后背。他眉头紧锁,怀疑是不是逸贰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给岳凰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岳凰好不容易压住了胃里的翻涌,白默尘马上扯下自己胸前的手巾给她细心地把嘴擦了,然后竟然不嫌弃的把手巾重新揣进了衣服口袋里!
岳凰这个时候当然没心思注意这些细节,但骆诗妍有啊,她看到白默尘这个动作,心里更是凉了一大半。
他这么一个有洁癖的人,居然会为了这个女人……
害怕岳凰是食物中毒的白默尘,根本就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担心岳凰还会吐,所以就下意识地把手巾放了回去而已。
“宴会厅还有好多客人,我身体也有些不舒服,还请骆小姐见谅。小梨,带骆小姐参观花园。”
“是。”
“少夫人都这个样子了,我哪里还有心情参观呢?”
岳凰心里呵呵一笑——这是在怪她坏了兴致了?
“骆诗妍,你也该知道,今天是白家的家宴,且不说你不请自来坏了一家人的兴致,你倒是怪起我来了?”
刚才岳凰吐得七荤八素、头晕眼花的,现在根本就没多余的力气去压住自己心里的小火山。
“少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骆诗妍现在的表情,真可谓是美人含泪,惹人疼惜。
自古以来这个时候骑士就会出现,这不,把她带进来的男人,这个时候及时出场了。
“诗妍,谁欺负你了?”
来的人让岳凰有些吃惊,竟然是白清。
骆诗妍微微颔摇了摇头,这副委曲求全的模样看在白清的眼里,更是确定她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时间竟然顾不得身份,走到白默尘面前,凌声道:“尤二少爷,这里毕竟是我白家的地方,你这样欺负我带来的人,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哦?”
要不是看在当初这个男人替岳凰挡过一灾的份上,白默尘根本懒得理他。
他的这个反应让白清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空气上,此时在自己爱慕的女人面前,怎么舍得下这个面子?只觉得脸上一阵燥红,态度更加强硬了起来。
“尤二少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难道还要我告诉你这个字怎么读,怎么写吗?”,白默尘朝他走了一步,眼睛俯视着白清,“又或者,我给白主管,拿本字典来?”
“白主管,这都是误会……”
岳凰现在胃里难受得不行,根本不想和骆诗妍这个女人废话。
“白主管既然来了,就陪骆小姐逛这园子吧,我和尤奇还要回去接待长辈们,告辞!”
说完,她不顾脚踝的刺疼,转身就走。一离开他们的视线,岳凰就自己在一个长椅上面坐了下来。从自己下楼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她小心提起裙摆,看着自己的脚踝有些愁。
不会引起什么大问题影响她以后跳舞吧?
“很疼?”
白默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跟前,蹲下来看着她的脚说。
“你认为呢?”
真是的,你不是医生吗?自己长着眼睛不会看的吗!?
“生气了?”他温柔地给她脱下右脚的高跟鞋,两条俊朗的眉毛忍不住拧在了一起。
他宴会前都告诉过岳凰了,让她不要穿高跟鞋,结果她不听也就罢了,竟然还作对似的穿十厘米的高跟!
岳凰把裙摆往下一丢,盖住了自己的脚踝。刚才白默尘脸上的表情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请您放心,我不会坏了您的大事的!”
白默尘看着眼前这只已经炸开了毛的小野猫,顺势把她打横抱起来就从小道往那栋隐蔽的别墅走去。
“喂,尤奇你要干什么!?”
岳凰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把自己抱起来,一时间有些慌乱。
“现在知道怕了?”
“马上就要开宴了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之前是谁反复强调这次宴会的重要性,现在却在这里胡闹。
“我希望你待会儿还有心思想着宴会的事!”
亲戚走了的人,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和他顶嘴,这不是挑事吗?
岳凰才没有想到白默尘这个时候的心理活动,他们这几天时间里关系可谓是不清不明,她根本就摸不透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知道白默尘抱着她走进卧室,然后反手锁上门。
岳凰吃惊地抬头看着白默尘,“你想……想做什么!?”
这是什么时候!?且不说他对自己一直冷冰冰的态度,就说宴客厅里的那一大群不能得罪的人,怎么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做……做这事儿吧?
可惜,白默尘从来都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他把岳凰扔到床上就起身而上,忘情地亲吻着她的脸庞。
“白默尘!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真的生气了,这个男人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玩具吗!?
白默尘粗暴地扒下她的裙子,“你是我的妻子,这都是你应尽的义务。”
说完,他就毫不留情地、没有任何前戏地撞进岳凰干涩的身体,疼得她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岳凰在他横冲直撞的整个过程中,都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小嘴唇,不让自己出一点声音。
她觉得很屈辱,白默尘这样对自己,打破了她的最后一丝幻想。她明白,在他的眼里,自己真的不过是个泄·欲·火的工具而已!只要他愿意,这样的工具要多少又多少,她岳凰一点儿都不特殊!
而她还要为了能一直做他的工具,讨好这个男人,为了能保住少夫人这个身份,接受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不管是不是合理。
白默尘在她体内结束,然后面无表情地把她推开,看着白色床单上因为他的粗鲁而留下来的血迹,他的心里闪过一丝不明的痛意。
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对自己没有一点情感,她只是为了利用自己!
他对岳凰,已经仁至义尽了!
岳凰所在床角,拿被子掩住自己满是淤青的身体,瑟瑟抖。
这个曾经口口声声说要宠她爱她的男人,现在却这样对待她。她还能相信些什么?
最可悲的是,她竟然对白默尘生不出半点恨意。她在说出“梧桐相待老”的那一天,就把自己的心全部交给了这个男人,她爱他,已经深入骨髓,完全不比当时对林森的感情浅。
“穿好衣服,下楼!”
岳凰握紧自己的拳头,咬紧牙关。
“遵命。”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她撑着疼痛的身体走进浴室,趴在镜子前拼命地吐了起来。然后她把水开到最大,狠狠地冲刷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最后,她机械地吹干头,换上新的礼服,重新化上面具般精致的妆容,对着镜子把眉眼弯成最得体的弧度,起身下楼。
每走一步,她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整个身体随时都会散架。
可是,她依旧和尤镇雄、和白洁、和那些所谓的长辈亲眷们,优雅周·旋。
“少夫人年纪轻轻,但能力可真是让我们这些长辈佩服,先是替公司拿下左先生的合同,又亲自设计了分公司的剧服,给公司带来了不小的手艺啊。”
这明褒暗贬的话落在岳凰耳朵里,她也只是笑笑,说了句“二伯父过奖了”的客套话。
尤镇雄一直都很忙,所以在开宴之前就离开了。岳凰忍着浑身不适把他送到了庄园外。
“莫家七言,我不知道你接近默尘的目的,只要你不做得太过分,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我尤镇雄也不会为难你。但是,如果你对白家图谋不轨,就别怪我不顾多年情分了!”
“王斓都已经死了,尤先生还记得这个情分,小女很感激。只不过,她怎么也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尤先生也该明白,我不会放任不管的!”
岳凰这句话说得十分温柔,就如同和恋人说话般的亲昵,让人几乎忘却话中的杀意。
“哈哈哈,不愧是莫老爷子的孙女。但我作为长辈,还是要劝你一句——好自为之。”
岳凰停下脚步,看着司机给尤镇雄拉开车门,笑着点了点头。
转身回去的时候,她在遇见了携手并肩而行的言楚菲和白默尘。
前一刻还和自己寻欢做·爱、翻云覆雨的男人,这个时候正满面春风和新欢言笑晏晏!
她几乎是本能地想要躲开,却被言楚菲叫住了。
“少夫人!”
岳凰的笑有些僵硬。
“言小姐。”
“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刚才阿奇还说你在里面呢!”
“我送父亲离开。”
这句话刚说出口,岳凰就感觉到白默尘看向自己的目光变得冰冷而刺骨,透着浓浓的恨意。她知道,一场暴风雨正在不远处等待着自己。
三人各怀心思的走进大厅,在30多位小提琴手悠扬乐声的伴奏下,每张餐桌上怒放的蝴蝶兰映衬中,逸贰将精美的十二层大型蛋糕推了进来,而岳凰自然和他站在一起。
“母亲,生日快乐。”
白洁今天的心情很不错,竟然亲昵地拉过来岳凰的手,两人站在众人的视线中心,俨然是一对和谐的婆媳。
杯子里的香槟泛着光,周围的人都在对白洁说着言不由衷的祝福,而岳凰却只是无懈可击地笑着,此刻,真正令人醺醺的,断然不是那淡若白水的杯中之物,而是她这张让人无法忽视的赏心悦目的脸。
方才尤镇雄在,并没有多少人敢凑到岳凰跟前,现在终于有机会自己端看这白家崭新的“货物”。
借着着酒意,白浩竟然在白洁说完话之后,凑到她身边夸赞了一句,“大嫂可真不愧是人间尤物,也难怪大哥那样清冷的人也愿意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