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两个都得救!”长歌使出了浑身气力,身后黎湛也不好受。听到二老这话,长歌低喝一声,眸子里带着倔强和坚定,手心已经沁出血来,染红了那一截绳子,她死死咬着牙,就是不肯松手。
而崖上的人更是心急如焚,纳兰无双等人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救人,然而被死尸重重困住,根本冲不出去,而司徒耀就站在黎湛脚边,一把拔出黎湛的佩剑,把玩了下,在纳兰无双如火的注视下,作势要砍向黎湛的脚……
“司徒容!”纳兰无双当即嘴角溢出血来,随后一口血喷了出来,无心和无爱惊呼一声“女皇”赶紧扶住她,纳兰无双却捂着胸口,抬起手臂用袖子擦去嘴边的血迹,挥开二人,定定地看着司徒耀,“你若敢,我便随他们一道去!深渊之下,粉身碎骨,定让你连尸体都得不到!”她目不斜视,手中剑狠狠朝挡住她去路的死尸的头砍过去,死尸头颅立即飞出去,黑血四溅,将她火红的狐裘都染了,她浑不觉地朝司徒耀走去。
“无双,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司徒耀听了纳兰无双的话,手一颤,眸子里蓄满了怒意,他死也不会让她和月铎在一起,就是死也不能让两个人死一块!无双是他的,死也是他一个人的!
“砍头,清儿,这些死尸的弱点,脑袋!”周轶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他捂着流血的伤口,龇了下牙,看着被纳兰无双一剑砍掉脑袋躺地的尸体,眼里有了一抹亮色,对纳兰清道。
纳兰清心急如焚,一心想去崖边救上官炎等人,一不留神就被死尸伤着手背,一道血口子让她握剑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听到周轶的提醒,她眯了眯眼,依言手起剑落,将正过来的一死尸的头快准狠地砍了下来……
无心和无爱已经一身是伤,再下去估计性命难保,而这些死尸的武功都在二人之上,纳兰清当即就下令道,“无心,无爱两位姑姑退开,交给我们!”
“可是——”无心和无爱面上身上都带了伤,力不从心,却做好了必死的准备,闻言都是面色沉沉一脸犹豫。
“别废话了,听公主的!”周轶撕下身上袍子一角,将手臂上不断流血的伤口飞快地缠了一圈,吐出口中的污血,对二人低呵道,然后支援正奋力与死尸搏斗的纳兰清。
纳兰无双走到司徒耀三步之处,停下,右手握着染血的长剑,长如瀑,面容艳丽无双,凤眸带了浑然天成的睥睨和傲气,说不出的美和肃杀之气。“只恨当初没有永绝后患,让你今日有可趁之机。”
缓缓抬起手,将剑直指司徒耀的心口位置,纳兰无双平静地像是说一件小事般,美目凌厉,“做个了结吧。”
司徒耀将剑一扔,回头看了眼兀自强撑的黎湛和长歌,以及垂死挣扎的月铎和上官炎,再度看向纳兰无双,唇边含着讥笑,“你确定不先救人?”
纳兰无双的话对他虽有触动,但是如今已经豁出去的司徒耀哪里还会在意纳兰无双多一点的憎恨厌恶?只要看到他最恨的人那垂死挣扎不得的情形,他心里就止不住的得意高兴,他不好过,所有人也要跟着他一起痛苦!
但见二人的丝一动,便缠斗起来。
而周轶知道对付死尸之法之后,一下子就斗志昂扬起来,死尸虽然厉害不会累不怕痛,但是到底没有思想,不会躲不知道避,周轶和纳兰清又配合得天衣无缝,不多时,便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里有我,你先去帮长歌!”周轶抬手一抹脸上的血,浓重的血腥味并不会让他觉得不适,他见纳兰清放心不下长歌那边,顺手轻轻推了她一把,清朗的声音随即说道。
纳兰清回眸看了眼周轶,然后犹豫地看了眼聚拢过来的三名死尸,最终咬咬牙,“你小心……”然后提剑飞身而去。
周轶眸子晦暗不明,见她脱身,便也无所顾忌地勾了唇,望着面前三名死尸,“让大爷好好送你们安息!”话落,刀落。
血,四溅,黑红的、殷红的血交织,将洁白的雪地染了一大片……
“爹,月爹爹,皇姐,姐夫,坚持住!”纳兰清将剑一横,插进崖边上,与此同时对已经筋疲力尽的四人打气道,一手试图去拉上官炎的手。
这是纳兰清头一回唤黎湛“姐夫”,让他不禁一颤,若不是现在是危急时刻,他一定会激动地手一抖……长歌却是没有注意这个,她手都快脱臼了,面上也开始泛白,接近虚脱……
“清儿,危险……”纳兰清为了去拉上官炎,一手握紧崖边的剑,另一只手够不着之下,身子便往下倾,崖边的石块被她这么一挪,就掉落下去。上官炎见她这般危险的动作,不禁出声制止。
纳兰清哪里会听他的?当即一咬牙就泰半的身子学着长歌的样子悬空,左手险些没握住剑柄,凶险地往下坠了下,好在她及时稳住身子,然后右手使劲一伸,牢牢抓住上官炎的手背,“月爹爹,我爹不懂武功,我怕久了他撑不住,我先将他拉上来,您一定要撑住……”纳兰清虽然最想救的人一定是上官炎,但是对于月铎她觉得有些抱歉,一边拉人一边和他赔罪道。
月铎并没表现出什么不满之色,“应该的,别管我,快救你爹。”
上官炎喉间微涩,还未开口,只觉身子往上一升,下一瞬人就已经上了崖……
纳兰清使出全力将上官炎拉上来之后,人就往后一倒,上官炎也摔倒在地。那厢长歌和黎湛少了一个人,一下子轻松了,长歌松口气正要拉月铎上来……
“休想!”哪知这时候,正与纳兰无双打得不可开交的司徒耀眼睛一冷,一手与纳兰无双对接一掌,另一手使出一个风刃,打向黎湛的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