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住口!住口!”司徒耀突然魔怔了般,双目赤红,狠狠地推了纳兰无双一把,将她推倒在床,欺身压着她,手掐着她纤细的脖子,像是被刺中痛处的野兽,模样分外狰狞。
纳兰无双只冷淡地睁着美目看着情绪激动的司徒耀,似感觉不到脖颈上的大手用多大的气力,只是看着他。冷静得可怕。
一把将那灰色的面巾拉下,纳兰无双被掐得面上已经微微泛红甚至快转紫,饶是如此她还是用了最后那点力气拽下了司徒耀的面巾,看到了那刀痕交错的脸……
她笑了,红唇上扬,明艳的容颜更加生动,但是那双凤眸里只有让人心寒的冰凌和讽刺。
司徒耀瞬间慌了,他看着险些被自己掐死的纳兰无双,再看到她手里的面巾,不由惊恐地叫了声,松开纳兰无双,双手去捂脸,他声音都变得颤抖和无助,“还给我,将面巾给我!”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她看到自己的这张脸!他自己都不敢直视的丑陋的容貌,她看到了!她居然看到了……
司徒耀最恨的人,纳兰无双。
司徒耀最爱的人,纳兰无双。
纳兰无双,这四个字就是他最大的伤口也是最深的执念。他可以让所有人看到自己这张脸,唯独不愿意叫纳兰无双看了去。所以,他几乎是崩溃和疯狂的。
“咳咳,咳咳……呵呵……”纳兰无双捂着被掐得红肿的脖子,先是剧烈地咳嗽,而后冷嘲地勾了勾唇瓣,十分满意司徒耀的崩溃反应。
真的是丑陋不堪啊……她摸了摸脖子,看着掩面脚步慌乱而去的司徒耀,恶劣地舔了舔唇,眸子里是冷漠讥诮的笑意。
……
纳兰无双失踪,凤鸾殿的人守口如瓶,半点消息都不敢泄露出去。三公主对女皇的失踪讳莫如深,众人也不敢问,只战战兢兢地继续干自己的活儿,对外一律称女皇身子不适,在寝宫歇养。
早朝也是进行不下去了,纳兰清代纳兰无双传了口谕,“众位大人,女皇陛下凤体抱恙,早朝无法进行,本宫代陛下传口谕,歇朝三日。有事起奏本宫五丞相,无事退朝。”
三公主都这样说了,朝臣除了俯跪拜呼万岁千岁,还能有什么多余的怨言?方才公主那微微无奈的样子便让他们心里有了思量,想必女皇又借口身体不适偷懒了……
哎,好不容易陛下这国君当得有点儿起色了,这不,突然又打回原形,不上朝不批改奏折,也不面见朝臣。想起前两天听闻凤鸾殿夜夜笙歌好不热闹,众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估摸着闹得过了,酒色伤人啊……
默默看向面色微微苍白的丞相上官焱,众人摇摇头,真是苦了丞相一片痴心和忠心了。
上官焱面色如常,心里却是苦笑,看着纳兰清的眼里带了浅浅的无奈谴责,你每次这么败坏你母皇的名声,连带着你父君我也受牵累,这样好吗?
哪知纳兰清一本正经的挑了眉,回给上官焱一个“怪只怪母皇的名声太差了,我什么都没说这些人就想歪了”的无辜眼神。
“你老实告诉我,你母皇到底有没有危险?”待散朝了,上官焱拉过纳兰清,压低声音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纳兰清闻言叹气,挽住上官焱的手臂,两人走出大殿,她道,“我也不清楚,但是母皇肯定不会出事,别人我就不敢保证……您也知道,母皇有时候——真的是脾气坏嘴巴坏心思更坏……”
上官焱:……有这么变相说自己母皇是祸害的吗……虽然好像真的有点儿道理……
远在不知名的地方的某间屋子里床上的纳兰无双,突然打了个喷嚏,长眉一扬,面色顿时沉如水,“定然又有人在背后编排朕的不是了。”嫌恶地拿起帕子擦了擦鼻子,某女皇心情十分阴郁地将帕子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长歌告诉了纳兰清自己讲纳兰无双给算计了,然后将自己要做的需要她帮忙的事全部如数告知,这回没有隐瞒计划倒是让纳兰清高兴了好一会儿。然而听到长歌大言不惭地说将母皇给算计到司徒耀手里……纳兰清眼角抽了抽,突然就后悔听到计划不得不帮忙了……
然而解决了月莲母女,安抚了朝臣,还不能高枕无忧。因为,还有一个十分闹腾的风皇和整天吵闹要出宫的风明珠……
风皇觊觎纳兰无双母女三人的美色,然而他忌惮黎湛便停了那对无忧长公主的心思,至于纳兰清……他现钥国臣民知道他对清晖公主有不轨心思后都对他十分同仇敌忾……走到街上甚至还有卖菜的大婶儿老妪唾骂他——风皇虽然心里憋屈,但他也不想成为过街老鼠啊,他觊觎钥国声望颇高的公主,这就是自找苦吃了。
于是他想到了纳兰无双,他想啊,纳兰女皇荒淫爱色,自己进宫找她,然后顺水推舟,也许能成了一段风韵美事呢!这样想着,他就假借要见女儿明珠公主让人递了牌子进宫……风明珠收到消息,自以为风皇对她疼爱有加来专门接她出宫的,于是底气十分足的闹了起来……
当然,黎湛可是一开始就安排了燕帝这么好用的一招等着风皇呢。这不,风皇刚要出自己的院落,就见一身紫袍,面如冠玉的燕帝带着自己的大臣煞有介事地来找风皇——谈人生和梦想了……
可怜风皇被心思九转的燕帝糊弄得不好作,只得作罢。风明珠迟迟没有等到风皇,等来的却是纳兰清的旨意——明珠公主若再闹钥国的皇宫,便将公主交给宗人府和慎刑司处理了……气得风明珠差点哭出来,但是碍于纳兰清的淫威,她最后还是乖乖消停了。
忙活了一天的纳兰清累得手指头都懒得动就沐浴睡下……临睡前,她还念了一句,等皇姐回来,她一定要好好和她算算账。
而此时的长歌,大概是最为快乐的时候了。
“长歌,来,看看这个!”这日天气正好,月铎带着长歌去山上采药,并且还不许其他人一起,说是父女俩要单独相处……
长歌觉得这个爹有点儿颠覆她的想象了,相处后觉得,有时候真的有点……幼稚。
不过看着月铎手里的家伙,她忍不住还是弯了弯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