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余额不多,李忠在苏湜的催促下终于安排苏湜和某娱乐公司副总梁生见了面。
梁生是一个衬衫西裤一丝不苟的男人,四十开外,瘦削笔挺,长脸,分明的棱角,性感的唇。
和苏湜见面的时候,没有饭局,没有酒,就安排在他的办公室里,由李忠陪着,像是一场面试。
梁生现场听苏湜唱了几歌,然后对李忠说道:“嗓子是一把好嗓子,但是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这个嗓子还不能作为演唱的乐器啊!”
演奏家的乐器是琴,歌手的乐器就是嗓子。
“空有梦想是不行的。”梁生对苏湜认认真真说道,“要成为歌手,先得会唱歌,还要把歌唱好听。”
苏湜点点头,像一个认真听课的小学生。
“很多歌手都是从练习生开始的,当练习生,你的年龄已经不小了,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看在李忠面子上,我可以让你成为我们公司的练习生,你必须下定决心,进驻公司,勤加练习……”
和梁生分开后,苏湜感激地看着李忠:“你总算认认真真帮我介绍了条路。”
苏湜对梁生印象不错。
李忠对苏湜说道:“你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回家辞职,然后了无牵挂来北京,彻彻底底为你的梦想冲刺。”
辞职……
苏湜一颤。
温月朗也曾经这么对她说过,可是她突然有些舍不得那份铁饭碗,好歹是一份铁饭碗,人在铁饭碗里吃得久了,就会变得安逸,战斗力也会减弱。
“一定要辞职吗?”苏湜问道。
李忠点点头:“假如你人生的选择是音乐梦想的话。”
于是,苏湜打道回府。
唐美静在医院碰到廖书恒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是在住院部一楼取药处碰到的。
江放突然夜半烧,江新男给廖书恒挂了电话,于是两人一起送江放来医院儿科急诊。
在儿科急诊,医生给江放开了药,江新男陪江放去护士站打针,廖书恒则来取药。
夜半急诊,取药不是在白天门诊取药的地方,是在住院部一楼的取药处取药。
廖书恒刚走到取药处,唐美静就来了。
唐美静脸色僵了僵,廖书恒还是打了招呼:“美静,你怎么也在这?”
唐美静一边将医保卡给了取药处工作人员,一边冷声道:“我爸住院。”
廖书恒一怔,旋即问道:“爸……叔叔他怎么了?”
“高血压犯了。”
唐爸有高血压,廖书恒是知道的,过去一直是他帮着唐爸买高血压的药。国内的药吃不好就寄朋友去国外买药。
“过去叔叔常吃的那款降压药,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买。”廖书恒说道。
唐美静果断拒绝他:“不需要!”
“或者我把我朋友的联系方式给你……”
“我说了我不需要。”唐美静横了廖书恒一眼。
廖书恒还想劝唐美静为了父亲的病,不要意气用事的话,但是苏立遥来了,廖书恒没机会说出口。
“美静,取个药怎么这么久?”苏立遥问道。
唐美静见到苏立遥,突然换上一脸灿烂的笑容。她主动挽着苏立遥的手臂,对廖书恒笑容可掬说道:“介绍一下,我老公苏立遥。”
“你好。”苏立遥伸出手。
廖书恒愣了愣也伸出手去。
握手的刹那,廖书恒内心有一些不舒服,对方的手有些粗糙,看来并不是个养尊处优的人。
“祝你们百年好合。”廖书恒真诚说道,拿了药径自离去。
看着廖书恒的背影,唐美静有些失神:他怎么会夜半出现在医院?是谁生病了?
“这个人是谁啊?”苏立遥见唐美静失魂落魄,不由问道。
“我前夫。”唐美静答。
苏立遥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刚刚怎么不说?害我还傻傻和他握手。”
苏立遥说着,转身就走,唐美静有些懵逼,所以苏立遥是生气了吗?
接了江新男和江放,将江放放到后排躺好,给他盖好小毯子,廖书恒回到驾驶座上。
动了车子,廖书恒对副驾驶座上的江新男说道:“刚刚遇到了美静。”
“唐老师?”江新男有些奇怪,“这么晚她怎么在医院?”
“他父亲高血压犯了。”
江新男问道:“她一个人照顾吗?你要不要去帮忙?”
廖书恒侧头看了江新男一眼,江新男的表情是认真的,廖书恒微微一笑,说道:“她有人帮。她……已经结婚了。”
唐美静刚刚当着他的面称呼那个男人为老公。
听到廖书恒带来的消息,江新男着实有些吃惊。
唐美静和廖书恒离婚没多久,这么快再婚,未免有些仓促。
“怎么这么快呢?”江新男嘟囔了一句。
“她觉得幸福就好。”廖书恒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地,但是,想起苏立遥的样子,廖书恒心里未免又有些担心。
银山小学还没有开学,桃李市一中初一新生们就已经开始了一场很虐的新生军训。
莫小童顶着因为军训被太阳晒黑了的小脸来找申文学,申文学留他在家里吃了饭,交代道:“有什么事就直接到这里来找奶奶,你没有大人在身边,所有的事情都要依靠你自己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和同学相处,与人为善,不可以欺负别人,但是也不能被别人欺负。”
校园霸凌零容忍,我们不能成为校园霸凌的制造者,但也绝不能成为校园霸凌的受害者。
莫小童受教点点头:“老师就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欺负别人,但是我也是不能被别人欺负的。”
莫小童的保证让申文学开心了一把。
莫小童又说道:“老师,等我将来长大后赚了第一笔工资,我一定给你买个好好的礼物。”
少年天真无邪烂漫活泼的面孔像天使,申文学自内心地开心出来。
学生们真是太可爱了,如果有一天不让她教书了,她还真的舍不得呢。
苏湜也舍不得,所以迟迟没有向教育局提交辞职信,当她好不容易心里建设完,说服自己要交出那份辞职信的时候,母亲茹宝凤又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