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鲈鱼不是你的,难道还是我的?”杜云舒笑着打趣申文学。
“那可说不准,要不我把他介绍给你当网友?”申文学狡黠笑道。
杜云舒翻了个白眼,“我可没有你浪漫,搞什么网恋,将来我能看上的男人一定要是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帅哥!帅哥!帅哥!”
而网络上的通常都是“猪头”。
“谁搞网恋了?”
申文学无奈,杜云舒就是个看脸狗,这点她死也不会改变。
而杜云舒对帅哥的怨念很快在下午得到了满足。当下午透过校门口的镂空大铁门看到银山镇副镇长连山野陪着一个惊天大帅哥从校门前的土路上款款走来,杜云舒惊叫一声,立马就跑去找申文学。
申文学刚结束了一节课,见杜云舒火急火燎跑过来比划了半天,终于说清楚,原来她如此激动是因为看到了一个大帅哥,申文学见杜云舒咋咋呼呼的模样“噗”乐了,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见了鬼呢。”
没想到杜云舒却赞同表示:“男人能好看成那样一定是个非人类。”
能让杜云舒如此心心念念,就连申文学也对此人感到好奇了。正当申文学差点要跟杜云舒去一探究竟时,接到了韩科校长电话:“文学,你来一趟校长室。”
校长室,韩科校长热情接待了连山野和一个好看的年轻男人。那男人眉目俊朗,气质清贵,让韩科乍一看有些失神。上一次有这种反应的,还是在银山镇码头见到华建敏大局长的那一刻。
韩科校长给两位贵客上了好茶,他介绍道:“这是我们华建敏局长来银山小学调研的时候,送给我们学校的白茶。”
白毫银针是白茶中的珍品,校长一直攒着舍不得喝。这还是第一次拿出来招待客人。
连山野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在做乡政府领导之前是个老师,后来从教育系统转行去了政府口,一步步从基层干部做到副镇长,都是托了岳父老大人的福。连山野的岳家有点小权小钱,连山野家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家,两家之所以结亲,是因为老岳父唯一的掌上明珠有点耳背的小残疾,连山野除了穷点也算一表人才。于是,两种不完美结合在了一起,但结局只会是更不完美。连山野和妻子关系并不融洽,三天两头吵吵闹闹,但因千丝万缕的利益权衡,这门婚姻不能散。连山野调到回城交通颇为不便的银山海岛工作倒是给了他很好的喘息之处,他平日里也无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摄影,银山海岛处处都是好风光,这让连山野如鱼得水。
连山野分管的是教育这一摊,平常与韩科校长多有接触,毕竟整个银山镇也只有银山小学这么一所学校。
此刻闻着淡淡的白茶香,连山野向年轻男人介绍:“这是我们桃李市的土特产,这几年在全国口碑都越来越好,卢总回去的时候,我给您准备一些。”
年轻男人客气而不失礼貌地回答:“好。”
“申老师要来了吗?”连山野催问韩科校长。
韩科校长道:“已经打电话了,教室那边走过来没那么快,稍等。”
银山小学学生少但是校园大,教学楼和行政楼之间是很大的操场,但申文学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来了。
卢明凯抬头的时候,恰见一团红色身影出现在校长室门口,他不自觉就笑了。
就是他梦中的样子,就是他心里的样子,那个心田深处一袭红衣长飘飘的年轻女老师此刻就亭亭玉立站在眼前。
“校长,您找我?”申文学走进校长室注意到了两位不速之客。
连山野她认识,于是问好:“连副镇长,您好。”
还有一位……
申文学将目光投向卢明凯。
“你好,申老师,我叫卢明凯。”
卢明凯伸手,申文学也伸出手去,“你好,我叫申文学。”
握手的瞬间,连山野已经站起来介绍了卢明凯:尚北集团少总裁。
申文学:“……”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连山野介绍了卢明凯的来意:“卢总这次专门到银山采风,镇里头邀请申老师能够陪同。”
“采风?”申文学暗自打量卢明凯微微蹙眉,一个人?是为了摄影,还是为了写文?这一身光鲜的纨绔子弟玩的真新鲜。申文学对“总裁”“少总裁”称谓的印象还停留在和女明星传绯闻的富家子弟的娱乐八卦里。
连山野此刻仿佛是申文学肚子里的蛔虫,他说道:“我带了相机,摄影算是我一个业余小特长,申老师刚好擅长写文,我们两个陪同卢总上山,最合适不过。”
申文学一颤:所以所谓“采风”,到了这光鲜的纨绔子弟的字典里就是“踩风”咯?
上山,银山海岛唯一的一座高山,因为之前已经和莫小童杜云舒去过,后来又带了班级的孩子去春游过,申文学跟随连山野卢明凯上山,甚至还走在了前头。
“申老师以前爬过这座山?”连山野见申文学熟门熟路,不由好奇。
“她爬过。”卢明凯替申文学回答。
“卢总你怎么知道?”连山野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卢明凯却已经撂下他,跑到前头和申文学并肩前行。
“我是深海鲈鱼。”卢明凯小声而激动在申文学耳边说道。
“你喜欢吃鲈鱼啊?”申文学侧头,明媚大方笑起来,“这好办,银山是海岛,别的没有,就是海味多,下山的时候让连副镇长买两条鲈鱼好好招待你,你是客人,银山人好客!”
卢明凯:“……”
申文学又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山上有两个天湖,天湖里有不少鱼类,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鲈鱼,如果卢总不挑食,我们等下去了天湖倒可以钓几条,不过今天没有带渔具,所以卢总如果要钓鱼,可能得借住一些野办法了。”
卢明凯:“……”
卢明凯此刻只想把网络上那只“深海鲈鱼”给炖了烤了煮了,和她网聊那么久,难道她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申老师,什么是钓鱼的野办法啊?”连山野屁颠屁颠追上来,气喘吁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