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里面?!”
我下意识的停下脚步,修罗剑悄无声息的从袖口里面滑出来。
刚才驾驶舱里面都没有人,现在突然又冒出一个人,这个人明显不太对劲。
而且,借着驾驶舱的幽幽光亮,我看见那人映在驾驶舱窗户上的倒影,跟之前消失的徐伯非常像。
我小心翼翼的朝着驾驶舱移动两步,这一次看得清楚了,驾驶舱里站着的那个人影,竟然真的是徐伯?!
徐伯的后背对着我,我皱起眉头,喊了一声,但是他并没有反应。
这个徐伯刚刚不是平白无故消失了吗,怎么又凭空出现在了驾驶舱里面?
不对,这个老家伙肯定有问题!
我仔细看了看徐伯,但见徐伯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就像刚从水里爬出来似的,脚底下面已经汇聚了一滩污水。
我记得刚才趴在船舷边上的时候,我亲眼看见徐伯的尸体浸泡在水下,现在他浑身湿漉漉的模样,也证明我刚才没有看错。
不管眼前的徐伯是鬼还是尸,总而言之,他绝对不是人!不是活人!!
我缓缓举起修罗剑,就准备对着徐伯的后背刺下去。
就在这时候,徐伯突然转过身,冲我咧嘴笑了笑。
徐伯的脸庞肿胀惨白,已经呈现出腐败迹象,明显是在水下长时间浸泡过的。
他转过来的时候,嘴里竟然还叼着一条鱼。
徐伯嘴里生出两排细密尖锐的牙齿,将那条鱼咬得肠穿肚烂。
那条没有去鳞的鱼,就在他的嘴里吧唧吧唧作响,殷红的鱼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嘴角还粘着一些鱼鳞。
我只看了一眼,就差点恶心的吐了出来。
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想吃鱼,一看见鱼,我就会想起这一幕恶心的画面。
噗!
徐伯突然张开嘴巴,一颗鱼头朝着我激射而来。
我猝不及防,没想到徐伯还有“暗器”,那颗鱼头一下子击中我的左眼,疼得我眼泪长流,睁不开眼睛。
与此同时,徐伯哇的一声怪叫,一个箭步就跨到我的面前,伸出双手按在我的肩膀上。
我的左眼疼痛欲裂,但是右眼还能视物。
我用右眼的余光瞥见徐伯的双手,只见他的双手爬满了鱼鳞状一样的东西,既恐怖又恶心。他的指甲很长,乌黑亮,而且还形成了弯钩。
徐伯张开嘴巴,一团墨绿色的尸气从嘴里喷出来,带着浓郁的腥臭味,以及刚刚那条死鱼的鱼腥味,熏得我差点晕厥过去。
我心中一凛,恍然明白,原来这个徐伯,竟然是一个水粽子。
我们都知道,粽子就是僵尸。
而所谓的水粽子,顾名思义,就是水下的僵尸。
不过按照民间的叫法,通常都把这种水粽子称为“水拔子”。
一些溺死的或者是被人害死沉尸江中的人,死后怨气不散,再加上特殊的地理环境和风水格局,让这些死尸变成了僵尸。
水拔子一般都不会上岸的,基本上都在水下活动,他们可以在水下直立着行走。
有时候他们也会倒插在水里,一动不动。
他们的头会长得很长,就像水草一样飘散开来。
那些鱼虾之类的东西,会把他们的头当做水草,在其中游来游去。
水拔子饿了的时候,就会捕食这些鱼虾。
跟陆地上的粽子一样,每当月圆之夜的时候,也是这些水拔子最为活跃的时候,他们会争先恐后的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吸食月华。
所以,在月圆之夜的时候,如果你看见河面上,有一大堆泡泡聚集在一起,你可别以为那是鱼群,那下面可能是一大群水拔子。
此时此刻,扑到我面前的徐伯,就是一个凶猛的水拔子。
也许徐伯在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船夫。
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沉尸在了长江里面,变成了水拔子。
但是他比其他水拔子更厉害的时候,他竟然能幻化成人,诱骗活人上船,等渡船行到长江中央,再把船上之人害死。
不知道这个徐伯已经害了多少人了,不过也算他运气不好,今儿个碰上我和王保长,也是他气数到头了。
我只觉双肩一凉,徐伯两只锋利的爪子,已经嵌入我肩膀的皮肉里面。
与此同时,徐伯张大嘴巴,对着我的脖子咬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在徐伯咬向我脖子的同时,我右手翻转修罗剑,剑尖向上,猛地往上方一戳。
唰的一声响,锋利的修罗剑,瞬间贯穿了徐伯的下巴和嘴巴。
徐伯干张着嘴巴,两排尖锐恐怖的牙齿曝露在外面,想闭上嘴巴却又无法闭上。
我沉声喝气,卯足力气一记头槌,额头凶狠的撞击在徐伯的面门上。
额头这块骨头是人体非常坚硬的一块骨头,只要运用得当,不失为一件好武器。
一记头槌下去,徐伯的面门瞬间变了形,鼻子都塌陷了下去。
徐伯不由自主的松开双手,蹬蹬蹬后退三步,后背撞击在舵盘上面。
在他后退的同时,我也将修罗剑从他的嘴里拔了出来。
刹那间,徐伯的嘴巴涌出腥臭的黑血,整个下巴和嘴巴都被划开了一道豁口,几乎被分成了两半,根本合不拢了。
徐伯疯狂的摇晃着脑袋,不断出呜呜的咆哮,嘴里的黑血甩得到处都是。
毫不夸张的说,此时徐伯的嘴巴,就像是一朵绽放的菊花,看上去就像怪物一样。
徐伯怪叫着还想扑上来,我左手摸出一张黄符,在修罗剑上一抹,剑刃表面唰地蹿腾起一道火焰。
我可没有对徐伯手下留情,双手握着修罗剑,疾风骤雨般一阵疯狂劈砍。
驾驶舱里面,剑光闪烁,火焰飞旋,碎裂的尸块和黑血四散飞溅,顺着窗户缓缓流淌。
等我停下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污秽不堪,溅满了黑血。
而驾驶舱里面,也变成了一个血腥的屠宰场,徐伯这个水拔子,被我劈砍成了数个尸块。
我擦了擦脸上的血沫子,提着修罗剑走出驾驶舱。
王保长在外面看见这一幕,打了个干呕,惊呼道:“好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