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等着我——”
那个女鬼大叫一声,挣扎着滚到我的面前,挺起胸膛,主动撞在修罗剑上,鬼体也在瞬间被穿了个透心凉。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涩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女鬼的脸上露出凄然一笑,幽幽念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两句诗念完,女鬼的鬼体也迅速消散。
我提着修罗剑,愣立在卧室中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这对鬼夫妻,为了爱情,不惜魂飞魄散。
看得出来,他们的爱情非常坚贞。
我的本意只是想收了他们而已,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但是,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当年又怎么会为情自杀呢?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啊!
对于我来说,多数时候我是想超度亡魂,而不是想消灭亡魂,这对鬼夫妻相继死在我的剑下,魂飞魄散,这让我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我坐在床沿边上叼着烟,心情很是郁闷。
不知不觉中,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
拉开窗帘,春光明媚,又是无限美好的一天。
我给谢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凶宅闹鬼的事情我已经帮他搞定了,今晚他就可以回家居住了。
谢强听了非常高兴,带着小女朋友出了医院,买了大包小包的肉类果蔬,请我在家里吃火锅,以表谢意。
谢强本来想给我出场费的,被我婉言谢绝了,我说大家都是兄弟,相互帮衬是应该的。我出了事,你都罩着我,你出了事,我自然义不容辞,哪里会收你的钱?
但是最后谢强还是硬塞了一千二百块在我衣兜里,钱不多,表示对行规的尊重。
我们每次出任务,或多或少都要收一点喜钱,要不然会倒霉的。
谢强知道我们的规矩,说他不能坏了规矩,没办法,我只能勉为其难收下他的喜钱。
原本熬了大半夜,又和谢强喝了半天酒,回到公司我直接在床上摆了大字,一觉睡到天亮。
咚咚咚!咚咚咚!
激烈的敲门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王保长也被吵醒了,裹着被子满脸不爽的走向门口:“谁呀,这是,拆房子呢!”
房门打开,我和王保长差点笑掉大牙。
谢强站在门口,光着脚丫子,除了一条蜡笔小新的花裤衩子以外,什么都没穿。
我看着谢强那条蜡笔小新的裤衩子,突然想到一句话:“谁还不是个孩子呢?”
“别笑!别笑!”谢强急匆匆的冲进公司。
虽然天气已经是暖春,但是大清早穿的这么凉快,多少还是有些微凉,我赶紧给他倒了杯热水,谢强也不嫌烫,咕咚咕咚喝下去,王保长又把身上的被子丢给他,谢强这才暖和了不少。
王保长诧异的问:“强爷,你这是被媳妇扫地出门了吗?”
大清早的,谢强又只穿着一条裤衩子,明显出门的非常匆忙。
我泡了杯浓茶醒瞌睡,坐在茶几对面问谢强:“遇着什么事儿了吗?”
谢强平复了一下心情,抓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王保长给他点燃,谢强用力吸了一口,烟雾笼罩着他的脸。
半晌,谢强幽幽说道:“红色高跟鞋……又回来了……”
谢强这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如惊雷般在我耳畔炸响。
我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谢强:“什么?!高跟鞋……回来了?这怎么可能?”
前天晚上,那对鬼夫妻是我亲自收服的,我亲眼看见他们在修罗剑下魂飞魄散,凶宅里应该干净了才对呀,怎么我昨天前脚刚走,后脚又出事了呢?
我赶紧询问谢强怎么回事,谢强就告诉我,昨天我走以后,沈冰收拾干净桌子,两人早早进了卧室。想着新居终于干净了,两人都很激动,在床上翻云覆雨起来,然后美美睡了过去。
可能是吃了火锅,又饮了冻啤酒的缘故,半夜的时候,谢强肚子疼,起床去上卫生间。
狂轰乱炸一番以后,谢强从卫生间出来,刚刚走进卧室,就看见沈冰从卧室里走出来。谢强以为沈冰也是去上厕所,喊了她一声,沈冰没有答应,谢强也没在意,爬到床上继续睡了过去。
睡到快要天亮的时候,谢强下意识的翻身,想去抱一抱身旁的沈冰,却现身旁空荡荡的,一片冰凉,沈冰竟然不在旁边。
谢强抓了抓乱糟糟的头,暗自嘀咕这么早沈冰跑去哪里了,心里不放心,爬起来寻找沈冰,一眼就看见沈冰坐在客厅的沙上,手里还抱着那个布娃娃。
谢强刚想招呼沈冰,却突然现不太对劲,眼前的一幕吓得他说不出话来。
茶几上放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沈冰用这把刀子划破了自己的手腕,有鲜血从手腕流出来,沈冰半举着手腕,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布娃娃嘴里。
谢强这才反应过来,沈冰竟然在用鲜血,喂养怀里的那个布娃娃!
谢强藏在卫生间的门背后,一直不敢作声,这恐怖的一幕吓得他毛骨悚然,他怀疑这个表面清秀的小女友,是一个变态狂。
片刻以后,沈冰终于放下手腕,还俯身亲吻了一下布娃娃的额头,将布娃娃放回沙角落里,就像在呵护一个婴孩。
然后,沈冰站起来,面无表情的往卧室里走去。
谢强惊惧的现,沈冰的脚上,竟然穿着那双老式的红色高跟鞋!
谢强顺手从卫生间抄起扫帚,悄悄跟到卧室门口,却现沈冰躺在床上酣然入睡,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
而那双红色高跟鞋,就摆放在床头边上。
谢强的心里寒气直冒,赶紧跑回客厅沙去看那个布娃娃。
布娃娃满嘴血腥,原本可爱的样子,此时却显得狰狞异常。
不知道是谢强眼花了还是怎样,他突然现,那个布娃娃仿佛咧开嘴巴对他笑了一下。
谢强吓得汗毛倒竖,觉得房子里处处充满诡异,他实在没法在屋子多待一分钟,于是顶着大裤衩子冲下楼,开车冲到公司找我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