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开快点,再快点!”
八爷满脸焦急神色,不断催促胖子。
胖子已经把车开的飞快,一只脚都快踩入油箱里面了,一路上还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灯。
从高速下站,到六爷所在的农村,原本需要四十分钟的路程,胖子只用了二十多分钟,让我着实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速度与激情。
下车以后,胖子自己都是脸色煞白。
刚才在路上的时候,胖子的神经高度紧绷,见车超车,几乎没有松过油门。
现在一放松下来,胖子才觉得后怕,跑到边上打起了干呕。
八爷下了车,冲进六爷的农家别墅。
六爷跟八爷是两兄弟,长得还是有几分相似,但是六爷因为常年在农村里生活,黑黑瘦瘦的,没有八爷那么富态。
我跟着八爷走进农家别墅,八爷问六爷:“小智在哪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六爷面有惧色的说:“还在鸡笼子里面,就跟疯一样,谁也没法靠近他,怎么劝说都没用,谁靠近他,他就咬谁!”
六爷带着我们来到后院,远远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但见后院的地面上,狼藉满地,到处都是鸡毛和鸡血,几只被咬断脖子的死鸡丢在地上。
靠墙的地方有一个大鸡笼子,笼子是铁做的。
农村人习惯了农村生活,所以六爷即使住上了农村别墅,也在自家后院喂养了一些鸡,这些鸡都是粮食鸡,没有喂过饲料,也不卖,都是留着逢年过节的时候自己吃。
此时此刻,正如六爷所说的那样,八爷的儿子小智,紧紧蜷缩在鸡笼的角落里面,嘴里咕噜咕噜着奇怪的声音,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我们,但是从他的眼神里面,却看不出活人的气息。
小智瞳孔翻白,模样看上去很吓人,就像是末日电影里面的丧尸。
看见自己的儿子变成这副模样,八爷顿时红了眼眶,快步朝着鸡笼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呼唤:“小智!小智!!”
我伸手拦住八爷,不让他过去,现在的小智极具攻击性,他根本就不认识八爷是他爸爸。
八爷情绪激动:“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呢?”
我见拦不住八爷,便松开手,让他自己上去试试。
八爷刚刚走到鸡笼前面,伸手拉开铁门,就在铁门开启的瞬间,小智突然扑上来,张嘴就朝八爷的右手咬过去。
幸好八爷眼疾手快,右手往回一抽,左手关上铁门。
小智扑的很猛,一头撞在铁门上面,又被弹回铁笼子的角落里。
看见自己的亲生骨肉,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向以壮汉形象示人的八爷,此时脆弱的就像瓷娃娃,再也忍不住心中悲苦,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看见八爷痛苦的样子,六爷心里也不好受,六爷带着歉意的口吻说:“老八,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小智!”
八爷抹了把眼泪,摆摆手:“六哥,这不关你的事,这都是那个狗日的章天明害的!”
我递给八爷一张纸巾,八爷说了声谢谢,回头问我:“杨大师,小智现在这副模样,你有什么办法?”
“他的体内有个鬼!”我说。
六爷吓了一跳:“不是吧?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危言耸听!”
八爷说:“六哥,杨大师是我请来的,年纪虽小,但是很有本事!”
六爷哦了一声,冲我抱了抱拳,说了声失敬。
八爷问我:“能抓住小智内的小鬼吗?或者把鬼赶出来?”
我点点头说:“抓,肯定是要抓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没有做好准备,目前来说,只能暂时先把小智体内的小鬼控制住!”
八爷说:“好,杨大师,你看着办!”
我说了句简单,问六爷家里有没有糯米,去蒸一碗糯米饭,然后将鸡血淋在糯米饭上面。
六爷虽然不懂我这样做的意思,但也没有多问,迅速走进厨房忙碌起来。
糯米饭蒸熟了,六爷端着碗走出来,胖子正好从外面走进来,伸长鼻子嗅了嗅,说了句好香,就伸手去接六爷手里的糯米饭,笑嘻嘻的说:“太好了,六爷,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饭呢?”
六爷举起筷子,打开胖子的手:“这是给鬼吃的,你要吃吗?”
胖子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糯米饭端上来,六爷搜集了一些鸡血,淋在雪白的糯米饭上面,红白鲜明,立马变成了一碗“香喷喷”的鸡血糯米饭。
我先把糯米饭端到旁边,往里面添加了一点“香料”,把一张黄符烧成符灰,然后把符灰糅合在糯米饭里面。
我把糯米饭端到铁笼子前面,对小智说了句:“小子,挺贪吃的嘛,来,让你一次吃个饱!”
表面上,我是在跟小智说话,其实是在跟小智体内的小鬼说话。
放下糯米饭,我离开了鸡笼子,同时也招呼六爷八爷全都离开后院。
我让六爷带着我们上了二楼,悄悄拉开一扇窗帘,站在楼上监视小智的一举一动。
八爷显得很紧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鸡笼子,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我安慰了八爷两句,就看见鸡笼子里的小智突然动了,他没法忍受鸡血的“香味”,三两步爬到鸡笼子前面,将那碗糯米饭端了起来,先是伸出舌头舔了舔表面的鸡血,然后蹲在鸡笼子里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看见自己的儿子居然在吃一碗生鸡血糯米饭,八爷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很快,那碗糯米饭便见了底。
小智露出一副非常满足的样子,还捧着碗底舔了又舔,意犹未尽。
八爷问我:“杨大师,现在怎么办?”
我竖起手掌,示意八爷稍安勿躁,让他耐心等一会儿,看看情况。
等了约莫一分钟,就听见鸡笼子里传来小智痛苦的叫喊声,小智栽倒在鸡笼里面,抱着肚子翻来滚去,脸上的五官全都扭在一起,显得非常痛苦。
八爷大惊,慌忙问我这是什么情况。
我说:“正常反应,顶多半炷香的工夫,他就不会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