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理愣了一下,抬头看苗星渊,还以为他是来办业务的。
“不好意思。”王经理说:“我们商行出了点事,今天不办公。”
“不是来办公的。”苗星渊力气大一点推开门,沈淮带着一个个的钻了进去。
外面的记者一看,能进啊。
于是立刻冲上来,打算跟在最后的朗嘉誉身后进去。
没想到朗嘉誉刚进门,就把门推上了,差一点拍在一个记者脸上。
王经理皱眉道:“你们是哪个报社的,我跟你们说,可不要乱写乱说,我们现在不接受采访。”
苗星渊和羊蕴藉的关系很一般,何秘书都不认识他,更别提王经理了。
沈淮道:“我们不是报社的,我们是巡捕房的。”
王经理啊了一声。
“巡捕房?”他随后疑惑道:“不对啊……”
贵南没有巡捕房,只有警察局。
沈淮道:“我们是海城巡捕房的。”
苗星渊道:“我是大风集团的总经理,苗星渊。”
苗星渊掏出张名片给王经理。
王经理虽然不认识,没见过苗星渊,但是大风集团在贵南是无人不知的存在,大风集团的苗家,王经理自然知道。
“您是苗公子……”
王经理再一看,确实是刚才走眼了。
苗星渊沈淮一行人的衣着打扮,那也绝对不可能是小报记者。就白嘉月那个包,小报记者一年工资也买不起。
沈淮道:“是这样的,羊蕴藉,死在我的辖区。”
王经理瞬间明白了。
沈淮道:“死的很蹊跷,我特别带人从海城过来,就是想要调查一下他的情况。”
王经理立刻道:“沈探长,里面请。”
一边将众人往里面请,王经理一边说:“沈探长,您来晚了,夫人和会长身边最贴身的何秘书,都去了海城。”
“我知道。”
“啊?”
王经理有些不解。
“哦,海城那边,自然有人负责。”沈淮道:“羊蕴藉一直在贵南发展,我们怀疑凶手,是他身边人。”
这一说,王经理就紧张了。
他将众人带进贵宾接待室。
今天没让所有人都来上班,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
好在沈淮他们也不在意。
“王经理,坐。”
沈淮一副,其实我才是这里主人的态度。
王经理坐了下来,十分拘束。
“沈探长,你们想问什么……”
话没说完,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是羊蕴藉的两位如夫人。
王经理一脸菜色,估计上了一辈子的班,从来都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复杂的场面。
白嘉月对沈淮道:“要不然,我去问问她们”
沈淮点了点头。
同性之间,有时候是好说话许多的,更容易感觉到善意,放松警惕。
白嘉月起身,朗嘉誉和从西都跟了出去。
两位夫人正搂着孩子,坐在沙发上。
她们现在哭确实是真心实意,但感情有多少不好说,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慌。
今天这一出也算破釜沉舟,只盼着羊夫人丢不起这个脸,就算不接纳她们,也能给一笔钱,让她们可以带大孩子,度过余生。
可道德绑架,终归不是真的绑架。
羊夫人要是咽不下这口气,真的不给。那她们也没有办法。
白嘉月给人的第一印象还是平易近人的,她走到两人面前,做了自我介绍。
两位如夫人都有些茫然,半晌,有一个反应过来,立刻道:“白小姐,请您一定要找到凶手,给我家老爷报仇啊。”
“当然。”白嘉月正色道:“我们会尽力的,所以,希望你们也能配合。”
两人连连点头。
白嘉月道:“你们跟着羊蕴藉,有多长时间了?”
两个人跟的羊蕴藉的时间,倒是并不长,一个七年,一个五年。
白嘉月有点失望,才这么点时间,估计不知道他过去的事情。
如果羊蕴藉过去做过什么,那也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两位如夫人认识他的时候,应该已经是一本正经的生意人了。
“你们知道不知道……羊蕴藉还有什么关系好的人,时间认识的久一点的故友?最好是二十年,三十年的那种,男人也行,女人也行。”
羊蕴藉四十来岁快五十,说老还不老,但也不年轻,是青春逝去了。这人啊,总喜欢怀念逝去的,说不定喝多了的时候,会在红颜知己面前念叨几句。
两人想来想去,二夫人道:“朋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老爷心里有个人。”
三夫人也道:“是不是叫宛然?”
二夫人看她一眼:“你也知道?”
三夫人哼一声:“当然知道,老爷喝醉了叨叨过几句,我开始还以为是又给咱们找了个姐妹呢,还劝过老爷赶紧把妹妹收了,结果老爷唉声叹气的……”
二夫人同意:“对,老爷晚上有一天说梦话,叫宛然的名字来着。我开始还以为是夫人的闺名,后来才知道不是。”
三夫人恍然。
“难怪老爷在家里也不敢和夫人同房睡,说自己打呼声音大,他是怕自己说梦话喊了别的女人的名字吧。”
如夫人听见羊蕴藉睡着喝醉喊别的女人名字,那是没办法的。要是被正室夫人知道了,可就要挠一脸了。
这两位夫人,虽然没有矛盾,但也没什么友谊,这还是第一次聊的有来有回。
白嘉月不得不打断一下。
“这位叫宛然的,你们还知道多少?只知道一个名字吗?”
二夫人皱眉道:“我只知道这个名字,老爷不愿意多说,我也不敢多问。我怀疑这个宛然早就不在人世了,每年的三月初十,都会出门几天,回来就喝酒,喝醉就喊宛然……”
“出门去哪里?”
“这我也不知道……”二夫人犹豫了。
但是三夫人说:“我知道。”
“哪儿?”
“明月沟。”
听起来很浪漫的一个地方。
二夫人有些不服气:“你怎么知道?老爷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愿意告诉你?”
虽然现在争宠已经毫无意义,但已经习惯了。
“那倒也没有。”三夫人说:“我家离明月沟很近,我年轻时去过好几回。老爷有一次回来后,就喝多睡了,我给老爷清理车,看见后面放着半袋没吃完的饼。那饼我一眼就认识,是明月沟里一家小摊子上的。”
白嘉月十分佩服,三夫人要是以后想找工作,可以考虑来巡捕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