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谢窈和萧稷离宫,回了太子府。
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谢窈没回。但谢玉娇和谢玉如都回去了,听说似乎闹的很不愉快。
谢玉娇似动了胎气,张氏喊了大夫,因是关起门来悄悄诊的,谢窈的人并未探听出什么。
但当天谢玉娇没回宋家。
谢窈纵然听闻,却也没太将此事放在心上,她再有月余便要临盆,随着日子一天天临近。
太子府的气氛也一日比一日更紧张。
大年初三。
赵家人来了太子府。
一则是瞧谢窈,二则是太子府没个正经长辈,太子又是男子,难免有思虑不周的地方。
赵老夫人想亲自过来守着谢窈这个外孙女生产。
至于谢家那边会怎么想……直接被赵家无视。
赵瑛等人刚到,裴宸也掐着点到了。
他显然听了高人指点,特意收拾过,一身黑色滚金边的锦衣,衬得他少了几分沙场征战多年的煞气,瞧着倒真多了那么几分世家公子的贵气。
冠发高束,剑眉星目,端的是意气风发少年郎!
赵瑛都看呆了一瞬。
但她很快就别开眼。
裴宸客客气气的与赵家人见了礼,在赵家人意外又无奈的表情中,带着赵昊与萧稷去了书房。
赵家女眷则是陪谢窈闲话。
赵老夫人沉着眉,“窈窈,谢玉如的事,家里也都知道了。”
谢乘……可真是个好父亲!
明知长女是太子妃,却还将谢玉如送去箫弘身边,无论是让两人打擂台,还是想做墙头草……
都让赵家很生气。
谢窈握住老夫人的手,“外祖母,您别生气,可莫要为那样的人气坏了身子。”
赵老夫人看谢窈是真看的开,心里的郁气也散了几分。
她怜惜的拍了拍外孙女的手背,眼中满是心疼。
当初她真是瞎了眼,竟认为谢乘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个好的,这才将唯一的女儿许他。
谢窈和赵瑛哄了赵老夫人好一会儿。
这才命人将老夫人送去歇息。
屋内只剩赵瑛和谢窈两人。
赵瑛叹息一声,道:“前些时日祖母得知此事,便一直都睡不好,很担心你。”
“看你这样豁达,她心里也能好受些。”
谢窈道:“我该早些去陪陪外祖母的。”凭白让老人家为她担心。
赵瑛摇头,“如何能怪你?年底你本就忙,还怀着身子……窈窈,只有你好好的,祖母才放心。”
顿了顿,赵瑛道:“前些时日,……去家里拜访,祖母她……”
赵瑛没有指名道姓,但谢窈还是明白了。
程风起。
程家虽是长宁侯府,但早年长宁候夫人与程风起并不受重视,母子俩没住在侯府,反而是住在商贾之家赵家的隔壁。
他们便是那时与程风起熟识的。
那时的程风起形单影只,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谢窈是个明媚的小太阳,她总拉着程风起一块儿玩,时间长了,程风起也融入了他们。
几人自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犹记得那时。
程风起的母亲,长宁侯府的侯夫人还曾与外祖母提及……她与程风起之事。
后来她回了谢家,早几年还会偶尔收到程风起悄悄送来的东西。
只没两年,长宁侯夫人和程风起再也没出现过。
但她心里对程风起并无恶意。
上一世他……
“窈窈。”赵瑛有些担心的声音打断谢窈的思绪,“你……”
赵瑛记得年少时,窈窈就很喜欢跟在程风起身边。
谢窈对赵瑛露出一个放心的笑,“都是小时候的事。”
但,想到如今的境况。
谢窈道:“瑛姐姐,你帮我带几句话给他。”
门外。
来主屋取他近日在看的书的萧稷脚步一顿,垂下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