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盈盈这不经意的一笑,老子当场像是触电了一般,呆立在了原地。
他娘的,老子活了二十八年,终于明白了周幽王当年为什么为博褒姒一笑要烽火戏诸侯了?
司盈盈这一笑,端的是倾国又倾城啊……
司盈盈看到我呆若木鸡的样子,嘴角微微一掀:“你说的烛光晚餐呢?”
“先不着急,后厨还在做,咱们许个愿先。”
说着,我将小烛灯放在了桌上,示意她赶快许愿。
司盈盈满眼欣喜,双手合十在胸,闭上了双眼,性感的红唇微微颤抖,似乎是心里在默念着什么。
一分钟后,她睁开双眼,像个小女孩一样盯着我:“你说,我许的愿望真的能实现吗?”
卧槽,生日许愿,无非就是走个形式,讨个好意头而已,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当然,氛围都烘托到这个份上了,老子怎么可能会说出大煞风景的话来,自然是肯定地点点头,郑重地说道:“当然会实现。”
见我说得这么肯定,司盈盈这才心满意足地吹灭了蜡烛,恰好这个时候,服务员已经将烹饪好的牛扒意面端了上来。
“生日歌呢?”司盈盈像个小女孩儿一样,满眼期盼地看着我。
话音刚落,餐厅的音响里便传出了“HappyBirthday To You”的生日歌,我也煞笔地跟着唱起来,这样显得老子有诚意。
好不容易唱完生日歌,开始吃牛扒的时候,司盈盈却坐在那里不动,我诧异地望着她:“你不喜欢吃牛扒?”
司盈盈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掠过一丝狡黠之色:“今天是我二十七岁生日,我许了三个愿望,第一个就是,你喂我。”
我晕。
刚才她问我她许的愿望会不会实现,我才说会实现,紧接着她丫的就跟我说,第一个愿望是让我切牛扒喂她。
他娘的终究还是着了她的道了,我哪里会想到,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女人,小心机可还真不少。
老子当然不可能打自己的嘴巴,只得故作无所谓地笑了笑,从我的盘子里切了一小块牛扒,蘸了些许酱汁,递到了她的嘴边。
她没有张口,只是心满意足地望着我(其实她叫我喂她那个时候起,就一直看着我了)。
我又将叉子往前移了一公分,直到叉子上的牛扒触碰到了她的唇,她这才张开小口,吃下了我叉子上的牛肉。
此时她眼波流转,流露出幸福的神色。
看着司盈盈吃下了一块,我又切了一块递送过去,她却摇了摇头,开始自己动手切起来,一边切,一边意味深长地问道:“你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喝咖啡呢?”
我呷了一口红酒,漫不经心地说道:“有的人是真喜欢喝,有的人只是喜欢喝咖啡的氛围。”
“那……你呢?”
“我?”我笑了笑了,“跟喜欢的人一起喝,我才会喜欢喝咖啡的氛围。”
她微微一怔,随后放下刀叉,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我,是你喜欢的人吗?”
九个字,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了我心上,老子差点没被砸晕过去。
司盈盈见我不说话,随即莞尔一笑,端起红酒杯,在我杯上轻轻一碰,算是跟我干了杯,然后轻轻抿了一口,继续问道:“好吧,我换个问题,你觉得是咖啡本身的味道重要,还是喝咖啡氛围重要?”
汗,她话里有话啊,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我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对于我来说,咖啡的味道重要。”
司盈盈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可是,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更喜欢氛围?”
不知怎的,听了她这么一问,我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那次开房时场景,顿时猛然醒悟过来,这女人是借着咖啡在试探老子的心意啊,这不摆明是在问老子是想跟她有个结果,还是想只跟她偶尔打打扑克。
于是我反问道:“那你呢?喜欢咖啡的味道,还是喜欢喝咖啡氛围?”
“讨厌。”她秀眉微蹙,嗔道:“你把我节奏打乱了。”
我不免洋洋得意,看来这几年跟着老梁也没有白混,于是说道:“完全跟着别人的节奏,会让人很被动。”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意咖啡的味道,只是随着喝咖啡的次数越来越多,便开始有了在意味道的执念。”
“味道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我问。
“很重要。”司盈盈怔怔地盯着我的双眼,仿佛要看穿我整个人似的,又仿佛想要从我的眼睛里看到她想要的答案。
我不敢和她对视,她想要的答案我给不了。
终于,她不再问我,我也不再问她,两个人各怀心思地吃完牛扒喝完红酒。
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两点。
外面的雨似乎就没有停过,只是比先前小了一些。
我撑着从咖啡厅借的雨伞,司盈盈则很自然地挽着我的手臂,紧紧贴着我的身体。
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就连路过的车辆都少得可怜。
我带着司盈盈漫无目的地瞎逛,路过了上次开房的如家时,我甚至动过想带她去开房的心思,可突然又想到苏曼青叮嘱我的话,这才将开房的念头死死摁住。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快三点了,老子第二天还得上班呢,便问道:“已经很晚了,你打算一直这么走下去吗?”
司盈盈摇了摇头,固执地说:“我想再和你呆一会儿。”
听到这句话,老子心里慌得一匹。
大姐啊,不是你不够漂亮,也不是老子不解风情,可你是有夫之妇啊?
别逼我做渣男,好吗?
雨渐渐地大了起来,但司盈盈丝毫没有想去路边商铺雨棚下躲雨的意思,任性且固执地挽着我的手臂,漫无目的地一直往前走。
她是无所谓了,可苦的是老子啊。
为了不让雨淋到司盈盈,我将雨伞偏向她那一边,整得老子半个身子都被雨淋透了。
一边走,我一边警惕地转头看了看四周,生怕她老公提着菜刀从哪个黑暗的角落里冲出来砍我。
眼看就要走到我租住的房子了,我心想这女人该不会今晚要住我家吧?
此念头刚冒出来,我随即给了自己一嘴巴,她怎么可能知道我住哪。
这时,司盈盈停下脚步,轻轻将手从我的臂弯中抽出。
“我该走了。”她轻声说道,眼中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神情。
“我帮你叫辆滴滴吧,这个点很难打车了。”我边说着,边将雨伞递给她,示意她帮我拿着,我好掏手机。
司盈盈却突然用手臂勾住了我的脖子,她踮起脚尖,仰起脸庞,雨滴在她长长的睫毛上闪烁,仿佛是晶莹的泪珠。
紧接着,她那柔软双唇重重地压在了我的唇上。
雨伞从我手中滑落,蓦地里一阵风吹来,落地的雨伞被风刮出七八米远,然后倒立在了路边。
街上没什么行人
但雨,一直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