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
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是说孙维道的长相。
因为虽然已经给他整出了陈老师年轻时的模样，FBI还是精心为他准备了好几套薄如蝉翼，不是和他特别亲近的人根本无法看出破绽的人皮面具。
现在他戴的面具就是他原来本人的样子。
可能制作面具的特工是Chinese Kungfu的狂热爱好者，竟然给孙维道还准备了几套从Bruce Lee到Jackie Chan和Jet Lee的面具。
这还算好，偏偏还给他准备了一副东大国互联网大佬的面具——Jack Ma.
哭死！
为什么不能给我准备一套同样有一对迷人的酒窝的互联网大佬Robin的面具？
戴着Jack Ma的面具走出去，去麦当劳应聘个服务员都没人会接收的。
变化的是圣巴拉巴拉市的市容市貌。
成群结队“零元购”的黑兄弟没见了，各个店铺门前都飘扬着一面黑白相间的菱形，中间是一个不规整的山字形的山口组会标旗。
戴着同样会标袖章的山口组会员除了收保护费，还会扶着老太太过马路，帮游人介绍景点。
当然更多是导流到辖下的风俗店。
“你是一个人才，不得不说在你的管理下，山口组起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切尼一边开车，一边由衷地赞许道。
孙维道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切似乎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是放羊式管理。
如果一定要说出成绩的话，一定是浅谷做得很优秀。
想到这点，孙维道心里紧了一下。
浅谷从来没向他汇报他对山口组的管理进行了改革。
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
他根本没把他这个若头放在眼里。
其实山口组的管理另有其人，浅谷执行的是另外一个人的指令。
那个人会是谁呢？
松下代子最有可能，毕竟她是龟田的外甥女，又是松下家族的唯一继承人。
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孙维道想不明白。
因为她明里暗里都表示想让孙维道入赘成为松下家族的上门女婿。
龟田！
也许龟田根本就没回去小日子，只是在公海转了个圈又回到了圣巴拉巴拉，或者是在小日子遥控指挥浅谷办事。
以现在孙维道的力量根本无法和老奸巨猾的龟田掰手腕。
“切尼长官，您现在是我的最高领导，可以说我的身家性命全部掌控在您手中……”
切尼不置可否，耸了耸肩膀。
“我的应该都是你的……”
“嗯哼？”
虽然不明白孙维道为什么这时候要对他说这些，但切尼敏感地知道有泼天富贵在向他招手。
“我想让您成为山口组组长，控制整个圣巴拉巴拉市的地下社会。”
“No!No!No！我是公职人员，你不会是存心将我送进监狱吧？”
切尼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我是认真的。既然我可以做线人，您也可以成为卧底，我想FBI总部会同意你深入虎穴的。”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切尼干脆将车停到路边，严肃地问道。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孙维道扭头看了看窗外，苦笑一声说道。
“您也知道我这次去宾州，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
“如果我露出破绽或者失败，迎接我的只有死亡，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切尼郑重地点了点头，看向孙维道的眼神里难得有了一丝同情。
“我现在这条命其实是您不计前嫌，救了我的……”
“从小母亲就告诉我，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与其将我拼命挣到的地位和财产留给小日子的人，不如留给你和桑尼，用来表示我由衷的感谢和赔罪！”
孙维道愧疚的眼神让切尼都有些心痛。
“David，过去的事就不必提了，桑尼那儿我会说明他的，据说现在还可以做人工小鸡，也许他也能焕发第二春。”
切尼拍拍孙维道的肩膀，好像两人是尽释前嫌的老朋友。
“现在机车党群龙无首，我安排的勃特朗根本无法服众，如果您能够获得总部的批准，我能在仅剩不多的时间里帮你迅速上位，从而通过机车党反控制山口组。”
“你有把握？”
地下帮派从事的黄赌毒带来的暴利让切尼两眼发光。
只要获得批准，他就是以政府的名义来赚取这黑金。
“你们选择我去靠近唐拉蒙，从而影响他的政治方向，你们有把握？”
孙维道反问道。
“梦想总该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嘎嘎嘎嘎……”
切尼听了开心大笑，这公鸭嗓子听得孙维道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当然不可能对他动手，除非自己想同归于尽。
“OK！你要的那个叫孙志刚的人我一定会将他送到你身边。如果还有别的什么需求，只要不过分，我一样会帮你实现……”
“我们FBI的能量远远非DHS可以比美！”
切尼重重地拍了孙维道肩膀一下，主动示好。
孙维道点点头。
联邦调查局管天管地管空气，不管是政府各级职员都受他们管控，在传说中的Deep State里面，联邦调查局的退役局长必定是重要的一员。
“对了，我正有事向您求助！”
“哦？”
切尼皱了皱眉头。
虽然他主动提出只要孙维道有需求都会帮忙，但当他真的提出来时又觉得这个人太不上道，FBI可不是他家保姆。
线人得有线人的觉悟！
“山口组的组长叫龟田……”
切尼点了点头。
这一点早在FBI的备案里。
“他带着高层骨干在和山口组开战后逃出了公海……”
切尼再一次点起了头。
“我只是代理组长，如果他回到圣巴拉巴拉，我说话就一点用都没有……”
孙维道见切尼再次皱起了眉头，赶紧补了一句：“如果想让你接替山口组长的职位，唯一的可能就是让龟田永远不再出现！”
“龟田的确出境了，没有在M国领土内。”
切尼将这机密脱口而出。
“我分析他还会走海路，以偷渡的形式再回来，不管他以何种方式踏入M国，我不希望他再次出现在圣巴拉巴拉市！”
“嘎嘎嘎嘎……”
“太平洋风浪很大，海难事故发生习以为常，更何况是改装用来偷渡的渔船，你说是吗？”
这次孙维道觉得这公鸭般的笑声听上去像天籁之音。
“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你也可以选择不联系，当然，我也可以选择重新找一位和你身高形象差不多的年轻人整容成你的模样。嘎嘎嘎嘎……”
这笑声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就像地狱里恶鬼发出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