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才刚亮,沈荣膺便来到了锦王府。
他也没去叫门,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墨严骑马赶到时,沈荣膺已经站了一个多时辰了。
“荣膺!你来的可真早啊,多年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墨严开心的打着招呼,作为发小,沈荣膺的事情他也挺惋惜的,他也想帮助沈荣膺,可沈荣膺却不见他。
如今看到自己的好友能够振作,何尝不是一件乐事呢。
沈荣膺看向墨严,他也知道墨严是对自己好,就是知道墨严对自己好,他才会疏远墨严,他不愿自己成为墨严的污点。
“老墨,之前疏远你,是我的不对,还请你不要放在心里。”
“哎呀,荣膺,说什么呢,咱们可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说这些可就见外了!”
真正的朋友是骂不走的,就算长时间不联系,那份感情还是会放在心里。
“好了,荣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们进去吧,别让王爷久等了!”
墨严打断想要说什么的沈荣膺,沈荣膺也知道,说多了就真见外了,于是便和墨严一同去叫门。
二人还未敲门,门便打开了。
富桂拿着拂尘道:“两位大人里面请,王爷已经等着两位了。”
“有劳小富公公带路!”
两人跟着富桂来到前厅,此时秦牧正和齐远魏且吃着早食。
见到沈荣膺和墨严,秦牧说道:“两位来了,还未吃过早食吧,快来一起用些。”
齐远和魏且将碗中的白粥喝完后,便起身道:“王爷,我们先走了!”
秦牧看着他们道:“今天是新学期,若是再让本王知道你们测验不合格,有你们好受的!”
齐远笑着说道:“王爷,你放心,我一定拿个第一给您瞧瞧!”
魏且也说道:“王爷,我会努力的。”
“好了好了,快去吧,别迟到了!”
齐远和魏且经过沈荣膺和墨严身边点头示意后,便出了门。
“别看着了,快坐吧,富桂,去拿两副碗筷。”
“是,主子。”
富桂走后,沈荣膺和墨严便来到秦牧身边拱手道:“下官拜见王爷。”
秦牧摆了摆手道:“好了,快坐吧!”
两人坐下,秦牧看向沈荣膺道:“沈大人,多年深居府上,不知身手可有落下?”
沈荣膺刚想起身,秦牧便一把将他按下,他只好坐着回话。
“多谢王爷挂念,荣膺虽然深居府中,却不敢放松,身手还算利索。”
秦牧点了点头道:“遥想当年你给本王那两拳,本王还是记忆犹新啊!”
沈荣膺听后,立马道:“当年荣膺年轻气盛,还请王爷恕罪!”
当年,秦珏搞了一个青年交流大会,将帝都年轻才俊聚集在一起,比武弄墨。
秦牧闲不住,也去了,这不就和沈荣膺对上了,沈荣膺两拳就把秦牧的大侠梦给干碎了。
“哎,无妨,当年重在交流,事后本王也犯了些混事,还请沈大人不要挂心。”
那年自己的大侠梦被干碎了,秦牧还找了几个狗腿子去找沈荣膺报仇,但是没办法,实在是打不过沈荣膺,秦牧也只好吃下这次亏。
秦牧看向墨严道:“墨大人,将你从五军都督府调出来,可有怨言?”
墨严没想到秦牧会问自己,急忙将包子咽下道:“王爷,为了大夏办事,下官怎敢有怨言!”
“有怨言,你尽管说,毕竟将你调到缉毒院,你的品级也掉了不少。”
“王爷,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升品,无碍的”
看着墨严一脸无所谓,秦牧坏笑道:“墨严,你可不年轻了,你妹妹就要成家了,你却还单着,墨大人就没催催你?”
墨严听后道:“王爷,你怎么和家父一样,开始催婚了!”
“还不是墨大人急,请本王催催你,再不行我怕墨大人会直接去找皇后娘娘。”
“王爷,你切稳住家父,我还不想那么早成婚!”
墨严恐婚还是要说到自己的母亲,墨夫人可是军人出身,早年在老太君手下做参将。
和墨远相识于战场,也在战场上定下连理,墨远对墨夫人极好,就造就了墨府什么都是墨夫人说了算,导致墨严对婚姻有了一些抵触。
“你呀,还是想想怎么稳住墨夫人吧!”
秦牧说完转头看向沈荣膺道:“沈大人,本王记得你也未有婚配对象吧!”
沈荣膺一听,心头一紧,立马道:‘王爷,下官已经有了,只是下官之前的事情,一直拖着没有公布。’
秦牧听后,一脸不信的看着沈荣膺。
其实沈荣膺也没撒谎,他已经定了婚约,只是自己的事情,才一直没有公布,所幸女方家也没有悔婚,沈荣膺的婚约对象也一直等着他。
“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子?愿意苦等沈大人,沈大人可不要辜负她才是。”
面对秦牧的询问,沈荣膺道:“是孙礼文大人的孙女。”
听到沈荣膺的话,秦牧才想起来,孙家是有个千金,不过听说孙家这个千金有些毛病,常年在府上呆着,和沈荣膺倒是绝配了。
“竟然是孙大人家的千金,沈括大人还是为沈大人寻得一道好姻缘啊!”
“王爷谬赞了!”
秦牧笑了笑说道:“好了,早食用的差不多了,该说正事了!”
富桂让人将餐具都收了去,又拿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
秦牧将托盘上的布打开,上面放着两个盒子,秦牧将一个盒子打开看向沈荣膺道:“沈大人,可知这是何物?”
沈荣膺看着盒子中的物品,他怎会不知,开口道:“王爷,是五石散!”
看着沈荣膺那厌恶的神情,秦牧知道选他做缉毒院的管事是正确的。
“本王知道你对此物甚是厌恶,不过今后你将会经常接触这些东西,本王问你,你怕吗?”
沈荣膺听到秦牧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王爷,下官不怕!下官有幸从五石散的荼毒中解脱,知道它的危害,可还有一些百姓被此等毒物危害,荣膺定会将此毒物清除,保大夏百姓安危!”
秦牧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他是在测试沈荣膺,李介在信上说过,沾染过毒瘾的人虽然能够戒掉,可要是在看到让自己上瘾的毒物,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吸食。
不过秦牧看到沈荣膺的表现,也放下心来。
秦牧拿起李介送回来的鸦片道:“此物是李介李大人从东夷省那边送回的毒物,它与五石散一般,会让人成瘾,这是加工好的,未加工的产品,或呈黑色,或呈褐色。其气味强烈,有陈旧尿味。”
“虽然此物还未传入大夏,不过还是要提前让你们知道,李大人说过此物不仅会从海上来,也会从陆地上来,你们缉毒院的职责便是追查这些毒物的来源和销售渠道,将之一网打尽。”
秦牧说完,又拿出李介写给他的一些信件,里面记录了李介前世所知道的毒品种类,和销毁的办法,还画了罂粟和大麻的样子。
沈荣膺和墨严将这些东西收好,秦牧叮嘱道:“这件事不是小事,大夏未来可就交给你们了!”
两人重重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锦王府。
帝都郊外的农庄,会长正抱着李纤,两人耳鬓厮磨,曲郴在门外说道:“会长,猎一大人来信了!”
听到曲郴的话,李纤起身拿过信件给了会长,李纤没有回道会长的怀里,他知道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该看的。
会长打开信件,看后便将信给烧了,之后便对曲郴说道:“和猎一说,那东西要想办法弄到手!”
“是,会长,属下这就去办。”
曲郴走后,李纤回到会长的怀中,安静的靠在会长的胸前。
会长看着李纤道:“纤儿,为何不问我那件东西是什么?”
李纤回道:“会长,纤儿有时是任性!可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会长听后,在李纤的薄唇上轻点后道:“纤儿,回去后我们就完婚,好吗?”
李纤听后,心中很欢喜,却又担忧的说道:“可是!你的发妻该怎么办?”
会长笑道:“她只不过是一枚棋子,弃就弃了,更何况纤儿比她更适合做我的妻。”
“会长!”李纤眼角含泪的看着会长,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和会长走在一起了。
曲郴鬼鬼祟祟的来到帝都,绕过巡逻的虎卫,和监视的暗卫,闪身进了秦珲的府邸。
“你去回禀会长,鸦片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
秦珲说完,将一枚金牌和一封书信交给曲郴。
“你将这枚金牌和信件送到本王的封地,交给田锐,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猎一大人。”
曲郴走后,秦珲叫来手下道:“让你办的事办的如何?”
手下道:“王爷,您放心,都已经办妥了,不过有件事小的还是要和王爷说。”
“何事?”
“临王和齐王都在找学子,想要搅黄恩科!属下怕计划会相冲!”
秦珲听后道:“无碍,我们目的都是一致的,不会相冲,对了。显王那边有何动静?”
“显王终日都与那女子游山玩水,并无什么动作。”
“下去吧,留心别被暗卫发现!”
手下,走后,秦珲看向窗外,喃喃道:“二哥,别怪弟弟,要怪就怪父皇太偏心你和大哥了!”
此时一阵风吹过,带着帝都的喧嚣与阴谋,经过大海吹到了东夷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