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都利自从拿到火铳和轰天雷,那是睡觉都香了不少。
虽然洪武火炮一直在轰炸的城墙,他也没在怕的,你轰任你轰,反正轰烂了,我就在修。
但长时间龟缩城中也不是办法,于是阿布都利便想趁着夜色,搞一波偷袭。
“询老,阿布都利已经出城偷袭去了,我们要行动吗?”手下的死士用手语比划说道。
询老摇了摇头道:“还不是时候,就让他去闹吧,陆祺身边此时还有不少兵力,我们此时暴露,不是明确的决定。”
阿布都利这边,本想悄悄的搞点偷袭,可还没到大夏军前线,他们就被发现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遇到了不睡觉的齐远呢。
齐远见西域这边搞偷袭,立马叫醒了在休息的士兵。
士兵们见西域人出门了,那叫一个高兴,天天缩在城里当乌龟,终于盼到西域伸头了。
齐远一声令下,前线的蜂巢炮,掷弹器,洪武火炮接连发射,把阿布都利都给打懵了。
“大人,大夏火力太猛了,我们还是撤退吧!”属下此时大声的说道。
阿布都利没想到自己的偷袭居然被发现了,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撤退了。
齐远见西域人要跑,立马让火器停火,都憋屈了那么多天了,齐远怎么可能让他们跑了。
于是齐远带着麾下将士追击而去,临走时,齐远还让蜂巢炮尽量阻碍西域人逃跑。
见齐远带人追了上来,阿布都利知道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便留下一部分人阻碍齐远等人。
留下的士兵架起火铳,对着齐远的部队就是射击。
“小心火铳,举盾!”齐远大喊道。
“嘭!”
西域这边的火铳袭来,齐远等人压低身体,尽量让自己少暴露在盾牌之外。
“当!当!当!”
子弹轰击在盾牌上,齐远只觉的一股巨力传来,但还好,齐远还吃得住。
西域的火铳虽然威力大,但研究院这边的盾牌更胜一筹。
但不是人人有齐远的运气,几名士兵坐骑不幸被子弹击中马腿,只能无奈退出追击。
西域这边见火铳未能击穿大夏这边的盾牌,便想用轰天雷,可时间来不及了。
齐远等人已经来到他们面前,只见刀光闪过,几名西域士兵的头被斩断。
可齐远等人却没有停留,继续朝前追去,不是不管,只是后方的部队已经赶到。
“大人,不能在追了!”孙副将看着近在咫尺的具留城,大声向着齐远喊道。
可齐远却像没有听到一般,径直向着阿布都利追去。
孙副将见状也只能无奈的紧跟其后。
此时,具留城城门守备军见大夏军进攻,立马架起火铳迎敌。
“嘭!!!”
无数火铳喷吐火焰,子弹几乎是擦着阿布都利等人的头皮飞过去的。
齐远见西域这边火光连闪,立马调转马头,想要规避伤害,可子弹还是射中了他胯下的战马。
齐远翻身躲过后续的子弹,看到阿布都利就要进城,齐远抽出战马上的长枪,奋力一掷。
长枪如同流星一般飞向阿布都利,眼看长枪就要洞穿阿布都利,一名西域士兵从一旁窜出,将阿布都利撞倒,才救下了他的性命。
可那名士兵却被长枪洞穿。
“大人,快走!”孙副将策马来到齐远身边,一把将他拉上马,朝着大夏军营地跑去。
这一夜,以西域偷袭失败告终,大夏军这边损失了几匹战马,倒是几名士兵点背,受了点轻伤。
中军大帐,陆祺正在对着齐远破口大骂。
“齐远,你在军校学的就是无脑冲锋?艾公和其他将军教你的,你都学到狗肚子里?”
“要不是夜晚视力不佳,你早就被西域士兵射杀在大漠之上了!”
“作为一名主官,只为了自己的私欲,不顾属下安危,看来你这个先锋是做到头了!”
“来人,去把老喜头叫来,拿去齐远先锋之职,去给老喜头背锅去。”
得知昨晚西域偷袭,齐远的处理也没问题,只是后续齐远有些上头没收住。
其实这件事陆祺骂两句就算了,之所以撤齐远的职,主要还是想让齐远冷静冷静。
要不是因为魏且的事,陆祺还是挺喜欢齐远的。
齐远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但要是真办起事来,懂事高效,知道上官在想什么。
谁不喜欢用着顺手的属下呢。
“陆帅,其实齐大人只是有些冒进,还请陆帅不要撤齐大人的职。”
孙副将一边向着陆祺求情,一边还疯狂的给齐远使眼色。
齐远仿佛没看到一般。
“我的大人啊,陆帅现在在气头上,你就被犟了。”孙副将小声的和齐远说道。
他是那个愁啊,自从那天以后,自己的这个上官,就像那牛一样,说什么都不听。
“本帅心意已决,孙副将,你暂代先锋一职,等他什么时候冷静了,什么时候在回前线。”
此时老喜头拎着大锅从门外跑来。
“老喜头,把锅给齐远背上,没有我的命令,睡觉都给我背着!”
“啊?陆帅,没锅,俺没法做菜呀?”
“让喀日城再送口锅过来!”
陆祺说完便将他们给赶了出去。
齐远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陆祺是在点他,他也知道昨晚自己是冒进了,所以他没有去辩解。
魏且死后,齐远整个人都变了,在丹阳时,身边也有人战死,可他却没有像现在一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也许他在怪自己没有照顾好魏且,让艾雪失望,让秦牧失望了。
那晚之后,西域这边安静了许多,齐远也整整背了两天锅。
这天齐远正在伙房给老喜头帮忙,李介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老齐!老齐!帝都来人了。”
“李大人,帝都来人就来人嘛,你咋急急忙忙的。”
帝都来人就来人呗,反正齐远知道,秦牧是不可能来的,秦珏那边不放人,秦牧也不敢私自跑过来。
李介接过齐远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道:“老齐,王府也来人了!”
“什么?是谁?王爷吗?”齐远有些激动的问道。
“王爷,没来,是富桂公公。”
听到是富桂来了,齐远立马道:“李大人,我先去见富公公,你先歇着啊!”
齐远背着锅跑出伙房,不多时便看到了富桂。
“富公公,你不在帝都,怎么跑西域来了?”
富桂见到齐远,发现齐远和出发前大相径庭,责怪的说道:“齐统领,你说你,咋变的如此邋遢,这不是丢了咱锦王府的脸嘛!”
虽然富桂说话刻薄,但齐远也不生气。
“公公,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呀,王爷知道你因为魏统领的死,肯定做了些惹陆大将军生气的事,这才让杂家来看看。”
“王爷最近怎么样?公公一路上舟车劳顿,走,我给你接风。”
齐远说着便要拉着富桂去伙房。
“齐统领,接风的事先缓缓,王爷有话让杂家带给你。”
“什么话?”
富桂清了清嗓子道:“齐远,你小子肯定为了魏且的事情做了些蠢事,魏且的事情已经发生,本王知道你的脾气,肯定做了些混事,本王不怪你没有照顾好魏且,要是本王知道你在做什么混事,回帝都,就别回锦王府了。”
富桂说完,从怀里拿出两封信接着道:“齐统领,这是齐婶和娴儿妹子给你的信,王爷说了,让你好好照顾自己,王爷在帝都等你凯旋而归。”
齐远接过信,点了点头道:“富公公,谢谢你,我不会辜负王爷的。”
“那就好,杂家这边还有些事要和陆大将军说,待会杂家去寻你。”
“好,富公公,待会我给你接风。”
富桂走后,齐远拿出母亲和妹妹的信。
齐母的信都是询问齐远的情况和诉说自己的担心。
齐娴的也是一些担心的话语,要是没有艾橦,齐远还是很开心的。
大帐这边,富桂将陆心纨的信交给陆祺道:“陆元帅,这是王妃托小人给你带的信。”
陆祺接过女儿给你的信,感激道:“有劳小富公公了,纨儿也是,让别人送就是了,还劳烦小富公公跑一趟。”
“陆元帅客气了,帮主子分忧是我们做奴婢的分内之事。”
“小富公公,一路舟车劳顿,陆某这就为你接风洗尘。”
“哎呦,可不敢劳烦陆元帅,您还有公务,有齐远替小人接风就行。”
“也好,要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担待。”
富桂告罪一声便走了,陆祺看着陆心纨的心,心中生出一股暖流。
自己征战沙场多年,家信是收到不少,可陆心纨的家信还是第一次收到。
“父亲,见信如唔,您出征西域已有一月有余,纨儿甚是想念,担忧父亲,家中一切安好,大哥和大嫂将家管理的井井有条,奶奶和母亲都夸大哥娶了个好媳妇,二哥也十分挂念父亲,不过二哥始终有些形单影只,望父亲早日归来,为二哥向乐儿家提亲,母亲常常念叨父亲,奶奶也时常和纨儿提起父亲,纨儿也很思念父亲。”
陆心纨的信没有华丽的辞藻,都是平日里家中的琐事,信也不长,但陆祺却看的很慢,深怕自己看漏了哪怕一个字。
将信看完,陆祺拂去自己眼角的泪水,不知这泪水中是思念居多还是开心居多。
这时陆祺发现信封中还有一朵干花和纸条。
陆祺小心翼翼的收好干花,看向纸条,当看到纸条上的字,陆祺随手便将纸条扔了。
只因那纸条是秦牧写的,但想到秦牧是自己的女婿,陆祺还是将纸条捡了回来。
“岳丈,本王知道齐远因为魏且,肯定会做混事,你如何处罚齐远,本王可以不管,但还请岳丈能够留他一条性命。”
陆祺看纸条便随后将纸条丢进火炉中。
“王爷,你是把陆某想成什么人了。”
富桂在军营待了一天便启程回帝都了,临走时齐远给富桂塞了好多西域这边的东西。
送走富桂,齐远便被陆祺叫去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