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刹那震惊。
因为她母亲的车祸,她对丰田霸道这种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
莫名的烦躁涌了上来,她没怎么想,可还是下意识地看了看车牌儿,然后拍了拍胸口,暗吁了一口气,不是警方提供那个,车辆颜色也和肇事车不符。
她觉得自己脑子抽了,不禁唏嘘!
暗自嘲笑自己的敏感,怎么怀疑起钱傲来,不过倒也奇怪,这家伙一向喜欢牛逼哄哄的拉风车辆,尤其是那种走到哪儿都盛气凌人的。而这种丰田霸道,放街上都完全不打眼,不像钱二爷的喜好啊。
这时,大象的‘汪汪’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只见那只野猫‘嗖嗖’的就串了出去,一眨眼儿的工夫就上了树,沿着围墙就溜了出去,剩下大象眼巴巴的。
将大象抱起来,摸了摸它的脑袋,元素笑骂:
“大象,你特羡慕它吧?”
……
回到屋里,颜色和徐丰俩人已经消停了,经过斗争后,徐丰的待遇也提高了,茶都泡上了。
寻思半天不明白,刚才闹得那么欢畅么?看来恋爱中的人真的都是神经病,一阵风一阵雨的。
总之,刚才那只小野猫一般的颜色,此刻乖巧的靠在他怀里。
这个样子的颜色,是元素从没见过的,本来还想着上楼如果这两人还在闹,就动嘴劝劝,看来实在是用不上自己了。
见到她促狭的笑容,颜色俏脸骤然微红,娇嗔的瞪了徐丰一眼,才问元素:
“小圆子,你上哪去了?”
“下楼走了走。怎么这一会儿工夫,就郎情妾意了?”
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思索了片刻,颜色再抬起头来时,脸上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欲言又止,嘴唇嗫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
“小圆子,我可能要出国一段时间。”
出国?元素一愣。
“怎么好端端的要出国?你俩去旅游啊?”
瞥眼望去,徐丰一双长腿交叠着,来回搓着手坐在沙上,神情有些不安。
皱眉,疑惑。
不明白这俩活宝究竟搞什么名堂,刚刚烧过的元素脑子也不太好使,除了困惑地看着颜色,啥也想不明白。
在她的眼神注视下,原本有些紧张的颜色,脸上的表情慢慢趋于平缓,走到她跟前拉过她的手,搭着她肩膀一起坐了下来。
然后,她清了清嗓子,斟酌着语句,好一番润色之后,才说:“小圆子,我这辈子搭这男人身上了,但这样天天被他家里追杀,总不是个事儿,咱俩刚才一合计,准备先逃一段时间,等他家里的火气消了再说。”
“你俩准备私奔?”
勉强眨了眨眼乐了,元素压抑着自己心里那点苦涩,想想他俩也真挺不容易的,这啥世道啊,比封建社会还封建,婚姻还兴父母包办。
颜色冲着她抿嘴一笑:“私奔个屁,老娘看他表现还不错,给他个机会。”
这姐妹儿可真傲娇,元素忍不住好笑的捏了她一把,真心羡慕她的洒脱。
徐丰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瞟了颜色一眼,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喝茶,完全一副妻奴的样子。
这俩人这恋情,火热得太快了,比冬天里的一把火还烧得旺,这不恋就不恋,一恋上就如胶似漆了。
“准备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
元素点头,做为颜色的死党闺密兼好友,除了支持她的任何决定,元素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情的事,栽在里面的人,看起来总是懵懂的痴傻,可其中的纠结又岂是外人能看得明白的?
嗦叨了一会儿,元素自忖身体也好了不少,不想担搁这俩神仙的二人世界,天上人间,于是,让他们先走了。
送走了他们,她进了厨房,做了几个菜,炖了一只鸡,装在食盒里,就提着去了市医院。
这段时间在医院,虽然有一个小厨房供她们使用,可到底医院那地儿不是烹饪的好地方,所以也没正经弄什么吃的,大多数时候除了给妈妈做,她都是各种外卖凑和。
提着食盒,她小心翼翼上了楼。
心里忐忑不安,昨儿个这么一走,只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一晚上没回来,一会儿见了面,少不了得受妈妈一顿数落。
刚一进病房,就殷勤地摆上一脸的笑,手里提着大小食盒,没等陶子君开口,嘴上先抹上蜜,先制人:
“妈,瞧我给你带什么吃的啦?香喷喷的鸡汤,放了山药、党参、枸杞一起煲的,给你补补身子。”
这时候,钱仲尧正在房里和陶子君唠嗑呢,不知道他讲了什么事儿,乐得她掩不上嘴,满脸笑容。可那笑容随着元素的话语而瞬间僵在脸上。
然后,陶子君对着元素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
“知道回来了?昨晚上跑哪儿野去了,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跟你妹妹一个德性了,妈还经常夸你听话,你就是这么听话的?”
对着陶子君的咄咄追问,迎着钱仲尧若有似无审视的目光,元素恨不得找个地缝将自己埋进去,那脸尴尬得不知道往哪儿摆。
叹气!妈妈怎么还把她当小孩儿,有外人在,都不知道给她留点面子。
对于这个问题,她没法儿回答,但手上动作却没停,将食盒一一放在桌上,拿了汤碗,盛了鸡汤,顿时,香气四溢,她赶紧地递给陶子君。
“诺,妈,喝汤!”
陶子君似是余怒未消,不接鸡汤,不吭气儿,就那么盯着她看。
端着鸡汤的手就那么举在半空中,元素僵直着,很是难堪。
见状,钱仲尧笑了笑,“这鸡汤真香啊,闻得我都忍不住想喝了呢,陶姨,你要不要尝一口?”
俗话说‘见面三分情’,何况这俩天天见面,还天天唠来唠去,陶子君习惯了钱仲尧在跟前,对他的印象空前良好。
“嗯。”
大概是钱仲尧的面子,他话一说完,陶子君脸上的线条就柔和了不少,顺手就将汤碗接了过来。
手上一空,元素就纳了闷了,这到底谁的妈啊?
钱仲尧转过脸来,望着元素微笑:“我还没喝过素素熬得汤呢,能不能借个光,也赏一碗喝喝?”
还没等元素说话呢,陶子君就将手中的碗放在一边,沉声道:
“这丫头,会不会待客?给仲小子也来一碗啊!”
对于陶子君的性格,元素了如指掌。
所以,不争辨,不反抗,才是最妥当的办法,她妈妈认定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她从食堂里再盛了一碗递给钱仲尧,见他喝得挺开心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特别的闹心。
现在,仲尧已经升级为了她妈妈的客人,而不是她的客人,所以,尽管再不自在她也没法儿说什么。
如往常一样,在仲尧和她妈妈聊天的事儿,压根儿就没她什么事,她不讲话,把该做的事做完,就静静地坐在一边儿,45度仰望白炽灯。
完全做听众。
……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一会儿,好几天没露面儿的元灵扭着身子进了病房,一件修身吊带连身裙,东西半球都没遮完,那打扮,完全不像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
原本常常束起的马尾放了下来,长学着元素那样披散在身后,那张脸笑得比六月的阳光还要灿烂。
“哟,都在呢?”
一看到她,陶子君那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一张脸,立马黑得像抹了一层碳素墨水儿。
“死丫头,谁把你魂儿给勾走了还是怎的?整天人影都见不到一个,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连带着,把元素又给骂了一遍。
“妈,我来看你,你还不高兴呢?真是的,不乐意见到我,我就走呗!”元灵抿着涂了口红的小嘴直乐,看上去她的心情很棒,气色相当的很好。
这样子的灵儿少了俏皮可爱,多了成熟韵味。
元素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妥,她虽然一向朴素,倒也不是没见过世面,这灵儿一身的穿着打扮,全是名贵的品牌儿,她打哪儿来的钱这么作?
这丫头,不会像上次那样儿,又拿了别人的东西吧?一想到这茬,元素就忍不住有些慌乱,但愿这灵儿千万别再找事儿了,这么个作法儿,她真受不住。
一时间,各人神色各异。
元灵耸了耸肩,满脸无所谓的样子,走近了拉着元素的手坐在她边儿上,就笑:“我寻思着有姐在,指定能把妈给伺候好了,我啊,还是不要瞎捣乱得好,你说是吧,姐?”
任由灵儿摇晃着自己的手臂,元素那猜想还是消退不了,但在妈妈的面前,她那心思又不能明说。
涩然地笑了笑,她勉强答道:
“回来就好。吃东西没?”
“吃啦,我在唐朝大酒店吃的呢。”元灵炫耀的翘着唇角,那神情,不像单单只是吃了一顿饭,更像是吃了满肚子的金条。
乐死了!
元素有心替她掩瞒,可元灵却丝毫不以为然,慢条斯理地靠在椅子上,翘着手指,一根一根,细细打量自己新做好的指甲。
看到这样的灵儿,元素心里像安放了一颗定时炸弹一般,这灵儿的改变也太大了,头,衣服,从头到脚,变得完全不是自己那个小妹妹了,不行,一定得抽时间和她说道说道。
静静看着这一切,钱仲尧一直含着笑沉默不语,末了,目光深深地望了元素一眼,转头向陶子君告别:
“陶姨,我先走了,明儿再来看你。”
说完,他自个推着轮椅,在门口的勤务兵赶紧的上来接了他,径直走了。
要说谁最淡定,非钱仲尧莫属,他不纠缠元素,只是曲线救国,只在陶子君面前赚分,看这情形,战略构想已经初见成效。
这年头,不管干什么,都得讲究一个专业技术,就算是陪聊,你没两把刷子,没点儿技术含量,无论如何也讨不了好的。
……
这会儿也到中午了,元素摆上一家人的碗筷准备吃饭,陶子君住院这段日子,她们都这么凑合的。
元灵只是在一旁看着她们,看样子还真是吃过,不过几分钟,屁股上像长了刺儿一块,就坐不住了。
“妈,姐,我还有事儿,你们慢吃啊,我先走了,拜……”
说着话这当儿,她已经急不可耐地提着小坤包,扭着小蛮腰,就要出门了。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陶子君一拍筷子,瞪着眼神吼。
不情不愿的停下,元灵转过身来,噘着嘴望向陶子君,小声嘀咕道,“吓死人了,吼这么大声干嘛,真是的。”
皱了皱眉,元素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换以前,灵儿哪敢这么跟妈妈说话,如今敢在妈妈面前嘀咕,胆儿还真是肥了,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
很显然,她的嘀咕,陶子君也听到了,这两姐妹儿,从小都不敢忤逆她,这乍一下来个敢还嘴的,她火就烧旺了,顺手扯过手边的水杯就掷了出去,甩在地上,碎片儿,水渍溅了一地,伴着她大声的怒吼:
“滚,白养你了。”
脸上一阵青白之后,没想到,元灵果真一转身,蹭蹭的就跑了出去。
心里一紧,望了陶子君一眼,元素急切的起身,
“妈,我去劝劝她去。”
陶子君抿着嘴不言语,刚才那话也就是气头上说说,天下底哪有母亲果真不待见自己女儿的,‘滚’字一出口,她也后悔了,这丫头当真儿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咋办?
所以,她没有说话,不反驳就是支持,元素很快就奔出病房门儿,跟上了元灵的脚步。
可元灵仿佛丝毫没受陶子君的影响,脚上像上了链条一般,欢快得箭步如飞,蹭蹭就进了电梯,等元素赶到时,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换了旁边的电梯,等到她下楼时,刚好看到元灵整个身体软软地靠在一个瘦削的男人身上。
他们的旁边,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车,那男人低着头俯在元灵的耳边说着什么,一时之间,元素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能瞧见是个眼镜儿。
等她走近时,男人才抬起头来。
天!居然是郝靖,元素像被人给掴了一个耳光般,胸口一窒。
这灵儿什么时候和他绞和到一块儿了,这男人打的什么主意她虽然不明白,可感觉上,绝对不单纯。
见到追下来的元素吃惊的样子,元灵一脸得意之气。
瞧,她现在可一点儿也不比姐姐差,她的男人有虽然长得不如钱哥帅气有型,可好歹也是有钱有势,长相也过得去,她很满意,很知足。
无比亲昵的在郝靖身上蹭了蹭,元灵娇羞地说:
“靖,这是我姐姐,你见过的。”
又转过头来,挑衅地望向元素:“姐,这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灵儿到底在开什么玩笑……
夏日的阳光照射下,元素与郝靖对视一眼,没有错过他眼里的阴戾与狠绝,同时,他似乎也不想隐匿那眼神儿,站在元灵的身后,他冲元素递了一个阴恻恻的眼神。
纵使站在阳光下,也化不去他身上的阴冷,元素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灵儿,过来,你怎么跟这种人在一起?”
这话说得,元灵鄙夷地撇嘴。
再看元素时,她那眼神儿全是怨毒,嘴唇微微挑起,不屑地反驳:“姐,你这是在嫉妒我?他有什么不好的?他爱我,你懂吗?我是他女朋友,不是包养的情妇……”
情妇这词,她咬得很重,摆明了嘲笑元素。她的言词无比的犀利姐,一点儿也不留姐妹的情份,手圈在郝靖的臂弯里,像一个骄傲的女王一般。
那姿态,好像面前站的不是她姐,而是她的仇人一般。
元素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妹妹的嘴巴里说出来,忍不住提醒:
“灵儿,他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不是好人,你知不知道?”
呵呵!
郝靖耸了耸肩膀,始终站在元灵的背后,冲她淫猥的笑着,然后,俯下身在元灵耳边轻声道:
“宝贝儿,看来你姐姐不待见我,那我先走了,你跟你姐回去吧,咱们啊,没缘份!”
他说这话的时候,跟元灵咬着耳朵,可那双邪佞的眼睛却始终锁定在元素的身上,那脸上的笑,让元素心里毛蹭蹭的,六月飞霜。
听了他这话,元灵不高兴了,嘟着嘴唇瞪了元素一眼,娇嗔道:
“靖,我的事她管不着,走,我们走。”
完全陷入在一厢情愿的爱情泡沫里的元灵,哪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连一颗棋子都不如,无视姐姐的衷告,一心以为马上就能飞上枝头做富太太了。
心胸狭窄,目光短浅,早早地就为她悲剧的人生作了诠释。
说完这话,元灵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郝靖笑笑不说话,却在上车之前,转过头来,冲元素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元素眼睁睁看着白色宝马缓缓开走,心里的不安和害怕越来越强。
不行,绝对不行!
这郝靖是多么可怕的男人,灵儿跟着他,肯定要出事的。
直觉告诉她,郝靖接触灵儿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虽然灵儿不听话,可好歹是一个妈生的亲妹妹,怎么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而不拉一把?
无暇多想,电光火石间,她拦了一辆出租,就跟了上去。
一路上,她不停地拨元灵的手机,可元灵根本就不接她的手机,直接掐断。
心急如焚!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柏油路被炙烤得异常火烫,路上车辆并不拥挤。
按道理说,以宝马的速度,成心想甩脱这辆出租车实在是太容易了。
可那郝靖像是逗她玩似的,并不开远,始终处于出租车的视线范围之内。
最后,宝马车等在了上次的凹凸会所,这地儿是郝靖的战略根据地,他占有这个会所一大半儿的股份。
看着姓郝的带着灵儿进了会所大门儿,但元素远远的下了车,并没有跟进去,这次她长了个心眼儿,不敢再冒冒然闯了。
吃一垫,长一智,她聪明地拨了钱傲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她慌慌张张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把钱老二听得那是胆颤心惊,幸好这妞儿没再犯傻,知道给自己打电话。
欣慰了不少,孺子可教!
他再三叮嘱她站在原地别动,然后取了车就赶了过来。
……
凹凸会所,皇冠包厢里正上演着一奢靡的旋律。
大白天的,闪着炫目的灯光,整耳欲聋嗨皮到爆的音乐声,重低音的节奏噪杂地敲击着耳膜。
脚下如同踩着鼓点,钱老二小心翼翼地牵着元素的手靠近了包厢,远远的,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淫靡的声音。
迷醉低沉。
“哦~靖,你真棒……”
声音一入耳,元素瞬间怔立当场。
变调的女儿,像被冲撞在海滩上的缺水鱼类,嗓子嘶哑般叫喊着,都是过来人,当然都明白这种声音代表了什么……
元素手抓得紧紧的,站在包厢门口,脚下踌躇了,压根儿就没有勇气去推那扇门。
她甚至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她的妹妹,才十九岁的灵儿,怎么就被郝靖那个畜生给污辱了呢。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污秽不堪,长短不齐的,高亢的,低吼的,直逼元素脆弱的心脏,她觉得自己要快要疯掉了……
很显然,钱老二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可从声音判断,她这妹妹完全是心甘情愿的,心疼死了他女人的无助,但这种事儿……
妈的!
深吸一口气,将她的手紧紧拽住,尽管放松语气,说:“妞儿,要不要将给人弄走?”
元素脸上不由自主的掠过一丝痛苦和狼狈,拿不定主意,定定地盯着钱傲看,眼神里完全没有焦距。
“钱傲,怎么办?”
看着她,钱老二微微蹙了眉,按理说这种事实在不好办,人家你情我愿的干得正欢……可一看他女人脸上笼罩的那层迷茫,他的心就疼了,叹气,捋了捋她的长。
“你说咋办,我就咋办。”
这会儿,元素满脑子空洞,耷拉着脑袋,半晌没说出话来,可里面的声音却更加的高亢,更加的暖昧起来,一刻也没消停,像世界末日一般的吼叫。
屋内的元灵像AV女优般的假装高潮婉转着,卖力的表演,似是兴奋到了极致……
站在外边儿的元素,越来越难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满脸臊得通红,咬了咬牙,拉着钱老二转身就要走。
算了,一会再来!
可这时,屋内却突然传来男人仿佛从喉咙里出的兽类嘶吼:
“……哦……元素……元素……小美人儿……我要来了,元素……来了……真爽!”
这声音清晰地传到钱老二和元素的耳朵里。
脚下一顿,钱老二的身体瞬间就僵硬了,寒冰般冷硬的线条绷得死紧。
元素石化了,傻呆了,这个畜生怎么能在做这事儿的时候叫自己的名字?真是忒不要脸了。
几乎没有犹豫,钱傲转身三两步上前,一脚踹开了门儿。
元灵正哭着穿衣服,见到门口的两人,她目光像淬了毒一般望着风中凌乱的元素,刚才郝靖极限时居然叫了姐姐的名字。
她智商不算低,这男人好端端的突然靠近自己,原本还想不明白,现在终于清楚了,脑子里竟是念着她姐姐。
她恨,她恨,恨老天不公平。凭什么,姐姐什么都比她强,连男人们,也是一个个的眼里全都只有她,看不到自己。
“元素,你这个贱人,我恨死你了!”
脸色苍白如纸,元素身体瑟瑟地颤了一下,半晌说不出话来,呆在那儿。
而此时的钱老二,铁青着脸,胸间的怒气已经无法靠理智来压抑,五脏六腑都像被人用火烧过一般。
操他妈的郝靖,居然敢这么污辱自己的女人。
说时迟,那时快,他唇边的冷笑声刚一响过,拳头就已经砸在了郝靖的脸上,再抓扯过他的身体,大力往外一掷,衣衫不整的郝靖就飞出了老远。
紧接着,钱傲地狱撒旦般走近,铁钳似的大手恶狠狠地掐住了他的颈动脉,情绪有些失控。
“姓郝的,你真他妈活腻歪了!”
被他这样掐着,郝靖脸上早就涨成了猪肝色,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没有人愿意死,他也不例外,濒临死亡般的困境,让他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喉咙里出浑浊的呜咽声。
“饶……饶……”
想到他那污秽的言语,钱老二的手上就越大力,眼看郝靖已经在翻白眼儿了。
虽然元素也恨不得让这个畜生去死,可她不希望钱傲因为她而犯事,杀人得多大的罪名?从呆立中回过神来,她赶紧过去拉他。
“钱傲,住手,你快掐死他了!”
“老子就是要他死。”钱老二赤红着眼睛,完全就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很明显,这男人失去理智了,元素眼圈一红。
“钱傲,听我的,快放手,你会坐牢的!”
“他妈的,杀个人还坐牢,老子还要不要混了。”
身体一僵,元素被他狰狞的样子骇了一跳,再一看郝靖眼球突出,青筋浮现,似乎都快不行了,突然忍不住胃中一阵阵翻腾——
然后,天旋地转间,她全身无力得差点倒下,赶紧扶着墙才稳住了身体。
见她这样,钱傲心里一慌,松开郝靖,赶紧过来扶她。
“妞儿,你怎么了?”
“别,别,杀……”元素不停的干呕着,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吸气,吐气!
无数次后,钱老二堪比包拯的黑脸才稍微缓和了,压下心中的怒火,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来日方长,这狗日的郝靖!
他气得心肝儿都在抽痛,这感觉太他妈难受了,敢觑觎他钱老二的女人。
挥了挥拳头,他瞪着血红阴冷的锐利狼眼,怒视着郝靖,那目光就跟冰刀子一样刺人。
“我钱老二的手段想必你也知道,收起你他妈那龌龊的心思,要不然,老子保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骂也骂了,打了打了,可钱老仍是没消气般,末了,一脚踹在郝靖起伏不停的肚子上,那厮半晌儿没回过气来了,嘴上挂着血丝,直翻白眼。
缓过劲儿的元素,走过去就拉元灵。
“灵儿,跟我走。”
没想到,元灵挥手就甩开了她,那眼睛里全是憎恨,恶毒般声嘶力竭地吼:“我不会跟你走的,贱人,就会勾引男人的贱女人!”
“灵儿!”心里呜咽,元素那伤心和难过,没词儿可以形容。
钱老二实在没有耐心看自己女人被欺负,他再呆一分钟,指不定真得把郝靖那狗日的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
“走!”
就说了一个字儿,见女人还在那磨蹭,索性一拦腰就给抱了起来,大步往外面走,那个小丫头,他没心思管她死活。
自作孽,本就不可活。
一路上,元素的心绷得紧紧地,身体僵直着,一言不,目光傻傻的盯着前方的街面,心底里像有无数次小鹿在乱闯,脑袋里混乱得她想要疯了。
她双手不停地拨拉着头,头痛欲裂。
难道,真是抑郁症?
她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指不定神经真的有问题。
“妞儿,你怎么了?”
见不得她痛苦的样子,钱傲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侧过脸来看她,一个不留神儿,突然一辆车在他面前一晃……
刺啦!
钱傲一个急刹,面前,一辆丰田霸道擦身而过……
差点出车祸,元素猛地吓了一大跳,再看一眼那车,更是直接吼了出来。
“啊!”
“钱傲,丰田霸道,丰田霸道,他要来撞你!”
她脑袋里好乱,好乱,为什么,阴魂不散的丰田霸道!
她像个孩子般的惊慌失措,闹得钱傲也心绪不宁,干脆直接将车停在路边,拉过她的手,抚着她的小脸,担心地问:
“你到底怎么了?元素……”
元素觉得胸口闷得要命,情绪突突的与她的理智抗争,她拼了命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着嗓子望向钱傲,急切的有些语无伦次。
“我讨厌丰田霸道,好讨厌,钱傲,你车库里,为什么也有一辆丰田霸道……”
怦!
闻言,钱老二的心突地一下沉了。
车?难道她看到那辆车了,他刹那惊慌,后背有些汗湿的感觉。
他活了这么一辈子,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事,任何事他都办得游刃有余,可是这突然之间,看到情绪失控,像要崩溃一般的女人,他怕了!
他怕万一她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不行!那车得抓紧时间解决!
……
钱傲直接带她带回了似锦园,没敢送去她妈那样,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指不定怎么担心呢。
这天晚上,元素整晚做着恶梦。
她的梦里,整片整片的黑暗,像是要把她整个灵魂吸进去一般,身子一直颤抖着,不断地呓语着。
而钱老二被她给闹腾得,一晚上都没睡,直到天亮时才合了合眼。
……
电话铃声响起时,元素从那恶梦里惊醒,费力的睁眼,老半天才看清楚眼前的环境,原来,那只是梦,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蜷缩在某人的怀里。
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望了一眼睡在旁边的男人,心放下了不少。不想惊醒她,她轻轻地掰开他圈着自己的手,慢慢地摸过来手机,小声‘喂’了一声。
“小圆子,二个小时后,我就要飞走了……你来不来送我?”
电话那头是颜色轻快的声音,像一只欲展翅高飞的小鸟儿一般,她是幸福的,可以脱离这让她窒息的环境,和心上人双宿双飞,哪能不开心?
“来,我一定来。”
放下电话,一转眸,就对上男人漆黑光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元素心情好了许多,朝他咧嘴一笑。
“你醒了?”
见这小妞儿一脸没事儿人的样子,钱老二想不明白昨晚做恶梦的到底是她还是自己,皱了皱眉,“你好些了?”
“我?”
调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元素笑了:“我怎么了?昨晚我吓到你了是吧?”
钱老二当然不能这么没出息的承认她对自己的影响力,更不能让这小娘们拿捏住自己的短儿来,于是,他不自在的尴尬一笑,“吓个屁,多大点事儿。”
吸了吸鼻子,元素突然认真地瞧他:“不过,钱傲……我怎么一激动,一生气,脑子就好乱,变得像不是自己了一般,怎么回事?”
愣了愣,钱老地一伸手掐了掐她有些苍白的小脸蛋儿,安慰:“谁让你尽胡思乱想,我看你那妹子,你就别操心了,比你还猴精,吃不了亏。”
皱眉,元素甩了甩脑袋,点头,将那些杂念屏弃在脑后。
坐起身来,她直接就要下床,
可钱老二搂着她的腰就不放手,在她际亲了亲,沙哑的嗓子有些低沉的性感,“再睡一会,你一晚上做恶梦,指定没睡好。”
与他满是关心的目光对视,元素心里一股暖流涌过,失神了片刻,微笑着懒懒地说,“小颜色要私奔,我得去送送她……对了,我不能过来了,得去市医院看我妈。”
哧笑了一声,钱老二心情大好,想到自己那哥们儿老大不小的还玩私奔这把戏,就忍不住开起了玩笑,“要不,咱俩也私奔?”
元素一愣,看到他一脸的笑意,随即黯然。
“没个正形儿。”
冷哼了一声,钱老二拧紧了眉头,正色道:“元素,如果我说真的呢?”
咳咳!
嗓子一痒,元素咳嗽了好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她不敢去揣测这男人的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实,但仍旧被他执拗的目光看得有点呆,脑子一片空白。
“嗯。”
嗯,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
她赶到机场的时候,离颜色的飞机还剩三十分钟,这就意味着,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们姐妹之间的相聚,就剩下了这最后的三十分钟了。
这么些年来,两姐妹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青春岁月,喜怒哀乐一起分享,再仔细瞧着面前的颜色,褪去了青涩的她,一头长卷的棕色头,衬上韩版范儿十足的时尚短裙,看起来又活泼又俏皮。
她的身后,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叠在了一起,一看就是即将远行的样子。
离别在即,互相对视良久,却说不出任何意义深远的话来,无非就是希望彼此都过得好。
“小圆子,我会想你的,要好好的,知道吗?”
心里一阵阵酸楚,元素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想要破眶而出的泪水。
“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
俩妞儿站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相拥而泣,徐丰在边上摸了摸鼻子,也有点泛酸。
离别,自古以来,最断人肠。
可正在这姐妹情深,依依惜别的当儿,却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
“颜色,你这个贱女人,你勾引人家老公,你不要脸啊你。”
颜色原本精致的小脸狠狠一抽,身体僵硬了片刻,瞥了一眼旁边的徐丰,不知道他家的皇后娘娘哪里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看她那表情,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徐丰眉头皱得死紧,说话的语气基本已经不留情面,更别说礼貌和客气了,这段时间,他真的被这女人折腾得够呛,不由得大声斥责道:
“许亦馨,你闹够了没有?咱俩之间,从来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也从来都不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咄咄逼人的骂我媳妇儿?”
“你媳妇儿?徐丰,像她这种身份的女人,做个见不得光的情妇就已经是抬举她了,还想要一步登天,做美梦去吧。”许亦馨气得口不择言。
她的话,让元素在替颜色担心的同时,心里没由来的又揪了一揪,胸口闷闷的。
身份,社会地位,家庭背景,真的有这么重要么?重要到可以去决定一个人终身的伴侣。
不过,很显然,这些东西哪怕再能左右人的婚姻,却如何也左右不了一个人的感情,因为,徐丰已经完全被激怒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迸出话来:
“我还就告诉你了,许亦馨,我徐丰这辈子,要么不结婚,要结婚就娶定了颜色,该死心的是你。”
像被人狠狠的掴了一巴掌,许亦馨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就是父母给她挑的良婿?
“贱人,贱人,贱人!”
破口大骂,兴许能暂时缓解人的烦躁,却不能改变任何的事实,更加不能改变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的心,这时候的许亦馨顾不得名门淑缓的风度,指着颜色,挑着脏字不停的辱骂着。
颜色原是口头工夫忒厉害的主儿,很想撂几句狠话臭骂她,这都啥年代了,还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呢?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想不通。
不过,转念一眼,男人都是自己的了,还和她计较个啥劲儿。
她服了软,许亦馨却不依不挠,拉着徐丰的胳膊就不放手,徐丰恼怒大力一甩手,她一不留神就摔坐在地上,那眼泪哗哗的。
看了看时间,为免战事扩大,引来家里更多人的围追堵截,徐丰一手拉着行李箱,一边拉了颜色就走,头也不回。
身后,是许亦馨哭天抹地的哭声和元素依依不舍的挥手……
离开了机场,抬头仰望呼击长空的飞机,元素心里沉淀淀的,非常的失落,像是遗落了某种重要的东西一般。
……
坐在前往市医院的出租车上,元素一直闷闷不乐,这颜色走了,灵儿也误会她,甚至憎恨她,怎么这么烦躁啊?
灵儿,对哦,灵儿!
想起灵儿,她脑子一阵激灵,昨天他们那么一走,灵儿怎么样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给她打个电话问一下,两姊妹哪有什么隔夜仇?
可是翻遍了口袋,也找不到手机,想了好久才想起,早上接了颜色的电话随手就放在了似锦园的床头上。
最近的记忆真是越来越糟糕,身体也总是不舒服,嗜睡不说,总是心慌气短,容易累!
得找个机会去瞅瞅医生了,不是身体机能退化了吧?
苦笑着嘲笑了自己一番,她重新告诉出租车司机调转了车头,直接往似锦园而去。
刚一下车,就看到似锦园门口停着一辆装载货车,她奇怪的绕过车身往里走,诡异地现大门儿是敞开着的。
而院子里,两个工人模样儿的男人拿着氧焊正在拆解那辆丰田霸道,车已经被切割成了好几半儿,大梁、动机、前后桥等部件已经分割开来,而散热器、大灯等汽车部件更是扔得满地都是……
好好的车,钱傲为什么要叫人拆了它呢?
想不明白,她也没多想,犹豫着打开门儿进了屋,钱傲不在家,想来是去了公司。
这男人自己不在家,还这么急吼吼的让人来拆车,他脑子真是越来越抽了。
上楼拿了手机正要出门儿,却被院子里两人的对话给吸引得停住了脚步。
“大哥,这崭新的车,干嘛要拆啊?”
“干你的活,少废话……”
“我这不是想不明白么,不过,这车看着有些古怪,车辆和油漆好像都是新上的,这该不会是脏车吧?”
“闭嘴!”
一句厉声的呵止后,除了电焊的声音,再没了人声,不过,却如五月惊雷一般,‘劈噼’一声,砸在了元素的天灵盖上。
脏车?丰田霸道?钱傲?
脚步慢慢的蹭了回去,两只眼睛瞪得圆圆地,像只幽灵一般靠近了那个散落在地的动机。
鬼使神差的,脑子里一个怪异的念头支配着她想看看动机号和警方提供的肇事车信息是否一致……
怎么改装,动机号是不会变的,不是么?
钱傲,但愿你没有骗我。
人越走越近,心越来越慌,第六感告诉她,这份诡异,绝不寻常!
可往往事实偏偏和希冀背驰,那拆解开的缸体右侧上,动机号码清晰地和脑中的记忆号码完全吻合。
钱傲,为什么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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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儿们,咱们私奔吧,私奔吧!私奔吧!
姒锦心声:小虐怡情,大虐伤身,绝无大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