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声色俱厉,可门外却没有一点动静。
时间久了,孙氏也意识到了不对:“你们做了什么?”
阮山叹了口气:“大哥,你还要躲在后面吗?我们的来意,你应该很清楚。”
阮文冷哼一声:“我可不知你们是为何而来?开门见山吧,你们要如何才能离开?”
谁都没想到,阮文开口就要他们离开。
短暂的寂静后,阮山摇了摇头,眼中显露出失望:“大哥,你现在变得真是叫人……罢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为何要让人去闹事?”
阮文眼神一冷:“想到就派人过去了,有问题吗?不过你也真是废物,腿都摔断了,还好当初分家了,不然按着你这种废物程度,我都怕你连累……”
“这件事当真是你做的吗?”
阮山打断他,讥讽道:“你确实有些本事,但我不觉得你能打听到玉春的行踪,有些东西真要沾到身上,可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了。”
阮书妍在旁边听着,眉头不自觉皱起,她的爹爹看似在质问阮文,可话里话外的更像是在提醒。
人都打到府里了,她爹为何还要做提醒?难不成,爹爹还是没有放下兄弟情义?
一旁,阮明城也在琢磨相关的事情。
气氛逐渐变得凝滞,阮文的脸色变了几番,终是化作了平静。
“少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滚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二房的人!”
阮文摆明了不想多说的态度。
阮山对此,也只能做暂时的退让,只是临走前,又回过头看了一眼。
“希望你别后悔。”
话落,阮山一抬下巴:“把这里砸了!”
什么!
阮文和孙氏全都变了脸色。
“阮山,你敢!”
阮文大喊一声,试图上前拽人。
阮明城横跨一步,直接挡住了他:“大伯最好把手收回去,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阮文震怒:“你敢威胁我?”
阮明城淡淡地说:“威胁了又如何?我唤你一声大伯,你才是我的大伯,我若不唤,你就只是个陌生人。”
另一边,二房带来的小厮疯狂打砸,所过之处不留任何完整的东西。
若碰上那打砸不了的,也是纷纷抬着往水里丢。
阮文和孙氏看着这一幕,越看越是心疼。
“阮山,快让他们住手!”
“这是我们大房的府邸,你们二房怎么能像是土匪一般?”
但不管他们怎么说,二房的人都不为所动。
一个时辰后,几人离开,回到了阮府。
阮明城欲言又止,半晌后叹了口气:“大房那边肯定会报官。”
阮山不以为然:“他们根本不敢报官。”
阮明城觉得奇怪:“为何这么说?”
阮书妍笑着接过了话:“因为大房动手的事就是衙门告诉我的,他们心虚,不敢报官的,不过……”
她突然顿住,阮明城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关键。
“你是想说威远侯府?”
阮书妍微微点头:“不错,大房那边会有顾虑,但阮书婳不会善罢甘休。”
阮山直接把话接了过去:“她要是敢过来,咱们就好好说道一下换婚的事,也不知一个女子怎么那么多算计?以往也没见她这样啊?”
阮书妍眼眸微闪,她也觉得奇怪,不过眼下的重点倒也不是阮书婳。
“北边的水运之路已经被二哥打通,爹爹,我们这边得做好准备,要抓紧时间处理好货物。”
她将话题扯到生意上,其他人也跟着变换话题。
阮山问:“南边就放弃了?”
说起这件事,阮书妍也觉得有些可惜,但无奈端王妃摆明了态度,他们也只能暂时按下,但也不是没有突破点。
“我们按下水运,先做生意如何?”
阮明城开口:“江南富庶之地,我们想将生意铺过去,并不容易。”
阮书妍微微一笑:“江南确实是富庶之地,但有些东西便是江南也没有。”
阮明城眯了眼,快速想到北边:“你说的是那些坚果?”
阮书妍颔首:“北边确实苦寒,但也不是全然的苦寒之地,南北的差异让大部分的货物都不相同,只要将两边的东西倒卖,我们就能从中……”
她还没说完,管家突然跑了进来。
“威远侯府的人来了。”
几人交换过目光,阮书妍正要出声去接待,白氏将她按住。
“你就在此处待着,等他们走了你再离开,明城,你跟我过去。”
“好。”
阮书妍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只是目送两人离去。
“爹爹。”
“放心吧,你娘不会吃亏的。”
阮山安抚了一句,便让人送来点心和茶水:“今日跟着去了大房那边一趟,也累了饿了吧?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阮书妍想说自己不累也不饿,但对上阮山关切的目光,她又将话咽了下去,只是心中颇有几分无奈。
明明已经见识过她的能力,可爹娘对着她还是轻声细语的哄着,仿佛她像个小孩子,可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阮书妍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思索着。
没过多久,白氏沉着脸回转。
阮书妍迎过去,发现阮明城不在,立刻问道:“大哥呢?”
“谢玉春在路上出事了,我让你大哥赶过去查看情况,他已经走了。”
阮书妍眉心一跳:“怎么回事?我夫君怎会……”
“不要担心,消息是从戚星洲和阮书婳嘴里出来的,应该没什么大事。”
阮书妍皱紧眉头:“他们为何要将这件事告诉娘亲?”
“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你。”
阮书妍深吸口气,倒是她慌乱过头,竟忘了这个关键,阮书婳和戚星洲这么做,到底是何意思?
另一边,谢玉春看着身上的伤口,眉心紧锁,自出了京城,他身后就有人追着,今日更是出现几十人。
若非暗中做了布置,这会儿他怕是只剩一具尸体了。
“大人,郎中来了。”
一个劲装青年出现,身后跟着个一瘸一拐的老人。
谢玉春回过神,锐利的眸子落在老人身上:“你是此地的郎中?”
老人点头,正要说话,一支箭矢贯穿了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