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小汽车,除了零部件以外,挡风玻璃、车轮胎都需要制作。
而这些,都需要跟兄弟厂家进行沟通交流。
这几天,
在车间的人日夜奋斗的时候,
于副厂长每日在外面奔波,不停辗转于灯泡厂、轮胎厂、玻璃厂去谈项目合作。
听说机械厂要做小汽车,几家工厂都表示非常支持,也非常重视。
但是在签订单的时候,却都纷纷表示犯了难。
没有钱……
说的再天花乱坠,也不敢给你干啊!
机械厂
于副厂长办公室
“这帮孙子!平时唠的好好的,一到真章就靠不住!”
于副厂长站在办公室里,冲着沙发的郝逢春破口大骂。
郝逢春耐心劝道:“可以理解。”
“人家厂子也要吃饭,总不能咱们一张白条送过去,人家就要拆房子拆地的给咱们干吧,那不成土匪了!”
“我知道!但是现在不是没有钱吗!”
于副厂长愁的两鬓都白了。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这他妈要是老子还在钢材厂,早就倾资金砸进去了!还至于这天天的跟撒尿一样的要钱?!”
听到于副厂长都把钢材厂搬出来了,郝逢春明白这人是真的怒了。
因为厂里改革,原副厂长因为政见不合,被工作调动,调离了机械厂。
而彼时的钢材厂厂长于岸山,被王厂长相中,将他调来了机械厂担任副厂长,主抓小汽车的制造生产。
起初,于岸山意气风发,想着要在机械厂里大展拳脚,干出一番事业。
可哪知道现在却被资金困住,每动一步都要掂量掂量。
“妈的,这样太憋屈了,老子还就不信要不来钱了!”
于副厂长瞪着眼睛,走出屋,向着王厂长的办公室冲了过去。
“于厂长,你冷静!”
郝逢春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拉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于副厂长消失在走廊里。
此时,
董副厂长正拿着名单,在王厂长的办公室门口等候。
昨天晚上他就从厂长秘书的嘴里听说,今天早上厂长要回来。
所以一大早,他就拿着拟好的人员名单,准备找王轻舟要人,争取把“人”的事情先给解决了。
最近融合车间和飞升车间,在全厂轰轰烈烈地招募其他车间的优秀工人,
再加之上次跟夏振声谈完之后,他就动了招人的心思,准备从各个车间挑几个能工巧匠,专门给飞升车间干活。
但是车间承接的工作都是一早就已经商量好的,每个车间的技术主力也都是有数的,不能他指定谁干什么就干什么。
想要人,
最直接有效的办法,还是走厂里的集中统一调动。
哪知道他前脚刚到,后脚于岸山竟然也杀气腾腾的走了过来。
“???他来干什么?!”
董江潮眉头一皱,内心起了危机意识。
他也是来要人的?
现如今,全厂上下都知道两个副厂长势同水火,见面就干!
就在董江潮打好十二分的战斗准备,全力以赴面对于岸山的时候,
于岸山却瞥了一眼董江潮,直接扭头就走了。
走了?!
董江潮:……
这什么情况?!
虽然说,两个人现在在工作上有所分歧,
可总不至于嫌弃的连照面都不打招呼,扭头就走吧?
妈的打一架都比这强啊!!!
于岸山的这一举动,真是彻彻底底将董江潮给整郁闷了。
“董厂长,王厂长打完电话了。”
厂长秘书快跑出办公室,跟董江潮汇报。
“好。”
董江潮压下心中的不满,拿着文件走了进去。
另外一边,
郝逢春惊诧的看着于岸山折返回办公室。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董江潮在门口,我没法进去。”
于岸山拉着脸,站在窗户前,咬牙道:
“要是董江潮知道我是去要钱的,肯定也得跟我进去一起要。”
“到时候那钱就要不出来了!”
郝逢春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于岸山没好气的骂了句,随即双臂抱肩,仔细思考了一下局面。
王轻舟心脏不太好,虽然平时说话总是慢吞吞,笑模笑样的,但其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硬碴子!
之前的副厂长跟他意见相左,不同意改革政策,
直接就被王厂长踢出机械厂,卷铺盖走了人。
所以,有事儿还是得软着来才行。
想通了这个道理,
当天下午,
于岸山拎着茶杯,借着“工作瓶颈无法继续,恳请组织予以解决”的名义,安静懂事的坐在了王轻舟办公桌的对面。
既不说话、也不吵闹,
就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嘬着茶水,时不时的再拿起桌子上的报纸看一看,慢悠悠的消磨时光。
“老于,你这又是跑我这演什么戏呢?”
王轻舟头疼的摘下眼镜。
上午董江潮在他的办公室磨了一上午,软磨硬泡,无论如何都要把厂里的50名高级工人拨到他们的车间。
王轻舟好不容易才把人哄走,哪知道下午又来了一个演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