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斯内普身穿定制的笔挺制服,正在产房前焦急等待。
“这是斯内普教授?”
哈利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现在的斯内普,看起来根本看不出半点巫师的模样,只像个普通的麻瓜。
而且打扮得体,除了脸一模一样外,和现实中的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恭喜你,先生!母女平安!”
护士走出产房,话刚说完,斯内普便直接冲了进去。
产房内,一个红发女子躺在病床上,她脸色苍白,露着幸福的笑。
在她旁边,一个五官皱在一起的小婴儿沉沉睡着。
当哈利看到那个女人的脸时,思维一时之间有些混沌。
“她看起来有点像我妈妈。”哈利想,“教授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邓布利多则是闭上了双眼。
“斯内普,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这样……”
其他教授在互相对视,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那是莉莉·伊万斯吗?”弗立维教授低声对麦格教授说道。
“是的,是的。”
麦格教授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原来是这样,斯内普,你藏得好深呀!”
梦中的斯内普已经来到了病床边。
“辛苦你了。”他看着爱人,爱意溢于言表。
“我没事。”
莉莉摇了摇头,转头看向那个婴儿,幸福笑了。
“她睡着了。”
“是的。”
斯内普有点手足无措,他想碰碰那个孩子,又怕将她吵醒。
“你想好名字了吗?”莉莉问道。
“想好了。”
斯内普轻声说道,“就叫哈莉吧。”
……
哈利坐在烟幕前,整个灵魂仿佛都被抽离。
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真是我妈妈?”
他忽然有一种奇怪的高兴,“原来会梦到妈妈的人,不止我一个。”
在妈妈死后这么多年,有人依然记得她。
哈利忽然有点想哭,原来在过去无数个深夜里,有人和他有着一样的思念。
可转而他又觉得有些遗憾。
“可惜除了我,就没人会记得爸爸了。”
哈利希望爸爸也能被除自己以外的人爱着。
……
烟幕里的画面,很快变换了场景。
斯内普和莉莉带着小哈莉,回到了家中。
现实中斯内普的住宅位于蜘蛛尾巷,位于一条污水河边上,满是残破失修的房子、废弃的工厂和损坏的路灯。
而他在梦中的家,是一栋大大的郊区别墅,光线明亮,装修温暖,有家的感觉。
他们刚刚到家,门铃就紧接着响了。
斯内普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对中年夫妇,那是他的父母。
他们看起来和睦而幸福。
“西弗勒斯,恭喜你当爸爸了!”
他的母亲,艾琳·普林斯,一把拥抱住斯内普。
而他的父亲,托比亚·斯内普,却有点埋怨问道——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接下来那么多事,你们想要两个人就处理好吗?”
斯内普解释道:“我只是不想麻烦你们。”
在他现实的童年里,父母天天吵架,从不重视孩子,甚至偶尔还会虐待他。
他从小就习惯什么事都自己解决。
这份习惯,即使到了梦中,也依旧存在。
“哪有什么麻烦!”艾琳不满道,“西弗勒斯,你可以多依靠我们的!”
老斯内普也微笑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客气,你一直是我们的骄傲!”
斯内普结结巴巴:“好、好的!”
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多出了两道泪痕。
……
梦中时光荏苒,画面切换,小哈莉已经十一岁了。
她进入霍格沃茨,父亲任职的学校,被分院帽分进了格兰芬多。
斯内普坐在主宾席上,骄傲看着自己的孩子。
“爸爸,分院帽是不是把我分错了?”
分院仪式后,哈莉向斯内普问道,“我应该去你的学院才对呀!”
“都是一样的,哈莉。”
斯内普说,“格兰芬多也好,斯莱特林也罢,你们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之后的学院生活里,哈莉见到有某个金发男孩嘲讽混血家庭的孩子。
斯内普便及时教育哈莉。
“不要有任何歧视!”他说,“混血也好,纯血也罢,没有任何区别!”
哈莉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霍格沃茨里最受欢迎的老师,他平等对待每一个学生,永远充满耐心。
在格兰芬多的魔药课上,会出现各种问题。
罗恩·韦斯莱,在课上有些笨手笨脚。
斯内普就鼓励他:“要相信自己,罗恩,从你入校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很有天分的小巫师,只是少了点自信。加油,我一直相信着你!
“而且,你还长了一头很好看的红发!”
赫敏·格兰杰,各种实验完成得又快又好,然后就被马尔福阴阳怪气。
斯内普总是笑眯眯替赫敏撑腰:“谁说麻瓜家庭出生的孩子,就不如巫师家庭的呢?赫敏是我见过的魔药天赋第二好的女孩!
“顺便一说,最好的是我的妻子!”
至于纳威·隆巴顿,那更是斯内普教授的心头肉。
“我从不觉得有笨学生。”
他对所有人都这么说,“比如纳威,大家都说他呆呆的,可我觉得是你们没有发现他的优点!
“诶对了,他还和我家哈莉同一天生日呢!”
课余时间,学生们也喜欢凑在斯内普身边、
“教授教授!”他们起哄道,“我们已经五分钟没有听你讲过,你和你的妻子一起打败伏地魔的故事了!”
“好好好!”
每当这时,斯内普总是笑容满面,“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跟你们讲!
“故事要从我和莉莉认识开始……”
……
画面外,所有人都看傻了。
包括双面镜另一边的布鲁斯。
“这还是斯内普吗?”他说,“还是说他印象里的自己,就是这样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卡图姆说道,“有人用一生治愈童年,就有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梦里的斯内普从小经历就不一样,当然就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或许,这才是斯内普理想中的一切。
“不过我还是有些失望。”
猫头鹰歪着脑袋说道,“我本以为会看到什么乐子,却只看到了一个普通的男人。”
此时,其他的教授也在议论纷纷。
其中以盖尔教授的反应最为激烈,他直接走出了病房,说要到外面静静。
他老了,看不得这些。
麦格教授有些感慨:“如果不是这一次遇袭,我们也不会看到另一个斯内普。
“梦里的他,有一颗温暖的心。”
听到这里,邓布利多说话了。
“这你就错了,米勒娃。”
他看着画面里的斯内普,轻声说道,“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直都有一颗温暖的心。”
看着斯内普幸福的样子,哪怕是旁人,也会希望这份幸福能够持续下去。
但可惜,一切到此为止了。
邓布利多叹气,他没有忘记这次仪式的目的。
叫醒斯内普,问出袭击他的凶手。
邓布利多终于提起羽毛笔,在日记本上写下了一行字——
“醒来,西弗勒斯!”
轰——
烟幕中的画面忽然开始震颤,斯内普的眼神也变得迷惘。
等到迷惘变成清明,斯内普看到了自己被小巫师们簇拥着的画面。
“教授,你怎么忽然不讲了?”有人发问。
“我……”
斯内普梦中的记忆开始复苏,那幸福美满的一幕幕,冲击着他的心灵。
他忽然打了个趔趄,捂住心口,不敢说话。
这是梦吗?
当然是梦,现在的一切,自己怎么配拥有。
那是他连想都不敢想的!
邓布利多继续在日记本中写下:“醒来,西弗勒斯!”
轰——
画面又是一阵震颤,梦境开始崩塌。
病床上的斯内普,眼皮开始颤动,隐隐有醒来的迹象。
最后还差一点。
邓布利多再次提笔,准备最后再写一次。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震颤的梦境,重新恢复了稳定。
梦中,原本惊疑不定的斯内普,就像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掏出了魔杖。
他将魔杖顶在脑边,用力一抽,一根银色的丝线便被抽了出来。
邓布利多猛然睁大眼睛,失声道:“住手,西弗勒斯……”
“去你妈的邓布利多!”
斯内普破口大骂,“这就是我的现实,你那里才是梦境!”
啪——
就像是电视忽然熄屏,烟幕中的画面全部消失。
斯内普义无反顾,重新投身于梦境之中。
醒来这件事,对他来说太痛苦了。
“西弗勒斯,你怎么能这么傻——”
邓布利多低声说道。
然后,他便看见在日记本中出现了一段文字——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字体隽秀,不是伏地魔的字体。
更像是一个女人所写。
邓布利多还来不及回答,更多的文字接连浮现出来。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聪明吧。
“或者说,看看你们有多聪明!”
不好!
邓布利多脑内警铃大作,他一把推开手中的日记本,正要挥出老魔杖。
但一切都太迟了。
一团银色的光芒,忽然从日记本中爆炸而出。
伴随着嘹亮的鹰鸣,此时霍格沃茨城堡内的所有人,都感觉心中出现了一丝异样。
等到光芒消失,邓布利多赶紧确认其他老师的状态。
但当他转头之时,眼前所有的场景都变了。
他正身处于一栋老宅内,周围的陈设看起来无比熟悉。
咚咚咚——
一个女孩激动跑了进来,她的手里挥着一封信件。
“哥哥,我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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