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燕接起电话,“马局,我正在和朋友吃饭,已经吃完了。”
张秋燕暧昧得看眼陈常山。
陈常山笑笑。
张秋燕也笑笑,收回目光,“没打扰我,有什么事你就说吧,马家沟的事我也听说了,我刚才特意给孙主任打了电话,他说县领导的意思,目前情况并不严重,乡里边能解决,还不需要我们派人过去。
我们要是太积极了,显得乡里领导无能,人家还不乐意。
咱们不能干费力不讨好的事。
好,县里有了指示,我会第一时间告知你。
马局,这次我必须得夸你,不愧是马局,关键时候总能第一时间想到为局里分忧。
有你这样的搭档,就是天塌下来,我心里也不慌。”
又客气几句,电话挂掉,张秋燕立刻就变了脸,手机往床上一丢,冷哼声,“果然和我想得一样,马达,这次你有点太积极了吧。”
陈常山看着她,“怎么回事?”
张秋燕又声冷哼,“马达刚才说了,如果县里安排招商局派人去马家沟解决这件事,他愿意代表招商局去。”
“这不是好事吗?正好你可以不去。”陈常山道。
“好事?”张秋燕瞟眼他,“你想去马家沟,是因为马家沟是你的老家,你想还老家人的情。
可马局不是,他又不是马家沟人,他去马家沟只有一个目的,借这次机会,给自己立功,争取由副转正。
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其实就是为了个人功名。”
陈常山没答话。
三个局领导的微妙关系,马达不甘心居于张秋燕之下的心态,陈常山心里也清楚。
但他没想到张秋燕会对马达主动请缨表现得如此不愉快。
在强势局长下边当副职不好当,工作懈怠不行,工作积极也不行。
一瞬间,陈常山有点同情马达,“张秋燕,我认为你对马局有点偏见,他主动请缨去马家沟,可能有个人考虑,但也确实是为你和招商局分忧。
对马局这种主动请缨的行为还是应该肯定的。”
“我说不肯定了吗?”张秋燕立刻冷脸看向他,“陈常山,你别以为你当了几天主任,就什么都懂了。
我们局领导之间的事,还不需要你来调解。
你把自己管好就行了。
自以为是。
多嘴。”
张秋燕的态度突变,盛气凌人,也让陈常山感到不悦,陈常山立刻道,“张秋燕,你可以走了。”
张秋燕一怔,“你在赶我走?”
陈常山摇摇头,“我没赶你走,可我这不是局长办公室,不适合局长待。
局长想发脾气,还是回你的局长办公室,那适合你发脾气。”
张秋燕气得直喘,用手狠狠指了两下陈常山,“行,陈常山,你还真自以为是了。
这破屋子我本来就不想来,更不想待。
我现在就走,走了也不会再来。
谢谢你还知道我是局长。
把局长赶走的后果,星期一你就会知道,招商局缺了谁都行,包括你陈常山。
想当主任,能当主任的人大把存在,你陈常山被解职了,立刻就会有顶上来,还会别你更优秀。”
陈常山看着她,“说完了?”
张秋燕气势汹汹道,“说完了,你不要想求我,求我已经晚了。”
陈常山一笑,“既然求你没用,那我就不求了,不用等星期一,我现在就宣布主任我不干了。
你走吧。”
陈常山拿起张秋燕的衣服,递向张秋燕。
张秋燕没接,怔怔无语。
陈常山又往前递递,“张局,还用我帮你穿上吗?”
张秋燕一把夺过衣服,“不用,我自己穿,你出去。”
陈常山拿起自己的衣服,出了卧室,穿好衣服,坐在客厅茶几上点了支烟。
很快,穿戴齐整的张秋燕从卧室出来,看眼陈常山,陈常山纹丝没动,张秋燕一咬牙,走向客厅门,手刚抓到门把手,陈常山说声等等。
张秋燕停下,“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留下了。”
陈常山起身到了她面前,“我知道你不会再留下,把车钥匙给我,我送你回去。”
张秋燕立刻看向陈常山。
陈常山也看着她,“招商局从上到下,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像我刚才那样和张局说话。
张局现在一定很生气。”
“你还知道呀,我当然很生气!”张秋燕绷脸回应。
陈常山道,“生气就不适合开车,所以钥匙给我,我送你回去。”
张秋燕一甩胳膊,“用不着,陈常山,你别给我来这套,别说你送我回去,就是你背我回去,我刚才的话也不会收回。”
陈常山一笑,“背你回去不可能,你这么重,我根本背不动。”
“你才胖呢。”张秋燕转手给了陈常山一拳,“气死我了。”
陈常山顺势抓住她胳膊,“你生气可以骂我,打我,但我必须送你回去。
因为我承诺过要保护你,你这样一个人回去,我肯定不放心,我必须言而有信。”
张秋燕眼中立刻有了光,“你还记得承诺?”
“从没忘记。”陈常山道。
张秋燕笑了,但立刻又强忍回去,故意绷脸道,“从没忘记还气我。”
陈常山摇摇头,“我不是气你,我是说实话,你当局长太久了,听不得实话。”
“还是我错了。”张秋燕话音未落,嘴被热烈的吻堵住,张秋燕挣扎几下,身体就软下来,倒在了陈常山的怀里,喃喃道,“还让我走吗?”
两人目光相对。
陈常山摇摇头。
“谁错了?”张秋燕追问。
“我错了。”陈常山道。
张秋燕嫣然一笑,“这还差不多。我是被气到这的,我怎么回去?”
什么都不用说,陈常山揽腰抱起张秋燕,重新走向卧室。
很快卧室里就传出连续的吱嘎声,比刚才还要剧烈。
床头吵架床尾和,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不服,就再来一次。
当月光洒进屋内,迷醉的张秋燕已依偎在陈常山怀里,“你真是头小蛮牛。”
陈常山笑笑,轻抚着张秋燕光洁的肌肤,“不生气了吧?”
张秋燕看眼他,“其实你刚才说得话也没错,马达主动请缨去马家沟也是件好事,马达虽然心里一直和我较劲,但他人不坏,阅历也老道。
有他带着你,我心里也放心些。”
陈常山刚要回应,张秋燕话锋一转,“可是。”
陈常山立刻问,“可是什么?”